樂輕煙美目圓睜，唇角微微顫抖著，問道:“你，你，你是城主？”

  鄧飛也從聲音中聽出來了。

  “城主？你怎麽變成了這幅容貌？”

  林衝道:“我易容後混進了田虎府裡，給鄔妃當了個小太監。”

  額！鄧飛和樂輕煙同時驚呆了，片刻後表情扭曲起來。

  林衝看著兩人的表情，差點沒被氣死。

  “是易容，偽裝！不是真的太監！”

  兩人聞言才恍然大悟。

  鄧飛道:“聽說鄔梨的妹妹長的國色天香，也不知道真假，城主覺得如何？”

  林衝一想到昨晚的香豔場面就血脈噴張，一擺手道:“打住，說正事。”

  鄧飛忙問道:“城主一個人來的？”

  林衝道:“河北路最近下了大雪，宋太公年邁經不起長途奔波，所以我提前來了。”

  “城主一個人來反而對了，田虎將汾陽城布置的固若金湯，即便城主將宋太公送來，也很難帶著樂娘子全身而退。”

  林衝點了點頭:“到了城裡我才明白，為何這麽久沒收到你的信。”

  “屬下無能。”

  鄧飛歎了口氣。

  林衝擺手道:“你也無需自責，汾陽的局勢如此嚴峻，換成是我也沒辦法將人救回去。”

  樂輕煙道:“城主說的是，鄧兄弟已經盡力了，只是接下來……”

  鄧飛道:“宋江那裡似乎已經扛不住了，很快就將會樂娘子交給田虎。”

  “這些我都已知曉。”

  林衝點了點頭，宋江在乎宋太公的安危，卻未必敢為此將田虎得罪死了，鄧飛的擔憂絕不是多余的。

  樂輕煙聞言花容一變，卻也沒有開口說話，只等著林衝想辦法。

  “汾陽城守衛太森嚴，容我再想想辦法。”林衝想了想又道:“宋江的弟弟宋清過幾日回來，你們多注意一下宋江府上的動靜。”

  鄧飛問道:“以城主的輕功能不能帶樂娘子出城？”

  林衝搖了搖頭:“很難，這裡比京城的防備還嚴。帶一個人我無法保證絕對安全。”

  他沒準備將符籙的事告訴外人，否則隱身符、神行符中的任何一種都可以住她脫困。

  符籙是他的秘密，李瓶兒雖然知道，卻是看著符籙被毀的，在梁山見到李瓶兒也強調過，符籙只有一枚，毀了就沒了。

  鄧飛道:“確實如此，田虎將繳獲的床子弩都布置在了城牆上。任你武功多高被射中不死也是重傷。”

  林衝點了點頭，這也是他不準備研發火藥和火繩槍的原因，自己的武功本來就屬於天花板級別的，研究出種東西來，吃虧的最終會是自己。

  “容我再想想辦法，實在不行……”

  林衝隻得先安撫兩人，如果實在沒有其他辦法就將隱身符給樂輕煙，讓她利用隱身符出城去。

  兩人點了點頭。

  林衝又問道:“田虎的實力為什麽暴漲的如此恐怖？”

  “據我所知是因為吳用和宋江，他們為田虎招攬了不少人手。”

  林衝又問:“很多嗎？”

  “很多，戴宗出去一趟就會帶回來一批好手，不過最近沒有再出去了。”

  林衝聞言一愣，摸了摸懷裡巴掌大的小冊子。

  梁山一百單八將，自己手上連一半都沒有，宋江如果真有天書，只需要按圖索驥就可以了。

  “他手下除了戴宗、楊林還有誰？”

  鄧飛道:“侯健、李袞、童威、陶宗旺等二三十人，不過都被田虎派出去駐守其他城池了。”

  “田虎是怕他做大。”

  鄧飛點了點頭。

  林衝又問道:“田虎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宋太公還在咱們手裡，宋江一直替我保密。”

  林衝又囑咐道:“無論我有沒有想到辦法，宋清離開時，你都要跟他一起走。”

  “這……樂娘子怎麽辦？”鄧飛遲疑了一下。

  林衝道:“我自會保她無事。”

  樂輕煙頷首道:“奴家相信城主。”

  “今天就說到這裡，等會兒記得將我打出去。”

  少頃。

  林衝被樂輕煙用擀麵杖打出了門。

  “呸！給臉不要臉，長得美就了不起呀！鄔妃比你美多了。”林衝咬牙切齒的啐了一口，對等在一旁的侍從道:“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將東西挑回去。”

  鄧飛將門一關，像個沒事人一樣，背著手離開了。

  樂輕煙躲在門後，笑的花枝亂顫。

  城主這太監演的惟妙惟肖，好生有趣。

  她突然笑容一僵，似乎想到了什麽。

  鄔妃真的長得比我美嗎？

  ……

  ……

  鄔妃聽完林衝的匯報，又招隨行的小太監上前問話。

  林衝雖然聽不到小太監說的是什麽，卻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鄔妃聽完後一擺手:“退下吧！”

  林衝轉身要走。

  鄔妃又道:“小何留下。”

  林衝停下腳步回身道:“娘娘請吩咐。”

  鄔妃邁著婀娜的步子走到林衝身旁。

  “你真覺得我比姓樂的美？”

  林衝一陣無語。

  “是的。”

  鄔妃道:“奈何大王不喜歡來我這。”

  “估計是因為國舅權柄太大，大王才會故意冷落娘娘。”

  林衝話一出口，立時就後悔了，小何才十五六歲的年紀，不可能知道這麽多的彎彎繞繞。

  鄔妃美眸流轉，打量了林衝許久，越發覺得這個小何子變化有點大，昨晚撇到的那處凸起，更不是他能有的。

  “你先去休息吧！”

  林衝轉身離開，匆忙回了仆舍。

  他能感覺到鄔妃開始懷疑他了。

  “小何，鄔妃可能已經懷疑我了。”

  林衝看著小何道。

  “這麽快就露出破綻了嗎？”

  “對！她昨晚給了我一盞茶，我裝作喝了，實際是倒掉了。如果茶裡有東西，我豈不是已經露餡了？”

  “這……如何是好？”

  小何一聽急了。

  “你也不用擔心，她未必猜的到內情。”

  “你到底要做什麽？”

  “你還沒猜到我的身份嗎？”

  小何心裡一驚:“猜，猜到了，你是殺掉田豹和田彪的那個人，你是來刺殺大王的嗎？”

  林衝搖了搖頭:“殺他？殺了他便宜宋江嗎？”

  小何疑惑道:“大王死了不應該是太子繼位嗎？”

  “那也對我沒好處，沒好處的事我為何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