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來到李師師的院子裡,將事情一說,李師師急得立了起來,也顧不得房間裡還有朱淑真在。
“官人,奴家喜歡清淨,不想住過去。”
朱淑真閱歷更加豐富,只聽了兩句就明白了,李師師這是要自立門戶做外室。
林衝一拍額頭,“娘子不是個苛責的人,你住過去又不會受委屈。”
朱淑真道:“師師自由慣了,你又何必強求她。”
林衝氣道:“是不是你給她出的主意?”
朱淑真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跟奴家有什麽關系!”
李師師道:“不關朱姐姐的事,是我不喜歡被人管束。”
林衝搖了搖頭,起身道:“我這幾日都不會在山上,你自己多想想。”說完便離開了。
李師師和朱淑真沒想到林衝說走就走,兩人對視了一眼。
“朱姐姐,你幫妹妹出出主意。”
朱淑真搖頭道:“我怎麽會有主意,你想做外室這事本就不靠譜。”
李師師道:“姐姐不也想嫁進林家嗎?你幫我立了門戶,將來”
朱淑真聞言略一思忖就心動了,進林家大院不知道要排在多少人後面,李師師這裡妥妥的排第二。
“你只要死活不肯,他還能把你送人?”
李師師聞言又有了幾分信心。
林衝離開此地又去李清照的住處轉了一圈。
李清照如今與仇瓊英住在了一起,林衝這樣安排也是有意為之,一來仇瓊英可以保護李清照的安全,二來李清照可以教仇瓊英學識字。
李清照住在山上這些日子過得倒也清閑,除了每天教瓊英識字,還會和瓊英一起去地瓜田裡照顧地瓜。
林衝像個雄獅一般巡視完領地,找來時遷讓他多注意一下朝廷的形勢,尤其是與遼國、金國有關的消息。
時遷領了差事離開。
林衝也用符籙返回了薊州城,他擔心離開太久被楊雄和石秀發現反而不美。
林衝剛回來就聽到隔壁院子裡傳來談話聲。
一個粗狂的聲音道:“楊節級不要見怪,有人告說看到你和梁山的匪首林衝一起出了客棧,府尹大人特派我來查一趟。”
楊雄道:“白天確實見了,那人武功高強,我不是對手被他逃了。”
那聲音又道:“哈哈,楊節級勿怪,我只是來走個過場罷了,既然沒有我們就撤了。”
楊雄道:“陸捕頭慢走。”
陸捕頭說走就走,一擺手帶著差役門離開了。
此時潘巧雲推開房門道:“官人~”
楊雄走過去道:“娘子有何事?”
“陸捕頭要抓的人莫非是你新認的兄長?”
楊雄道:“你問那麽多作甚?”
“只是隨口問一句,你不肯說就算了。”
潘巧雲抱怨一句關上了門。
楊雄這才去將院門關上,來到祠堂找林衝。
潘巧雲將陸捕頭的話聽了個真切,又怎麽會不懷疑林衝的身份,她回到屋中對著丫鬟迎兒道:“你每日去祠堂給那個人送飯菜時幫我探探他的來歷。”
迎兒唯唯諾諾的道:“奴婢嘴笨怕問不出。”
潘巧雲道:“你隻管拉些家常,話多了總會說漏嘴。”
“是。”
楊雄在林衝房間裡吹捧著自己在薊州城有多麽牛的關系。
“哥哥放心不會有事的,我與前任知府是親戚,如今在這薊州城裡多少有點人脈。”
林衝笑道:“麻煩楊兄弟了,我那兩位兄弟一有消息務必通知我。”
“放心,明日我就去幫忙打聽。”
林衝點頭。
楊雄這才離開。
林衝無語的搖了搖頭,這出狗血戲該如何收場?
接下來幾日林衝一直待在祠堂的院子裡足不出戶,有時楊雄來說會話,有時石秀來跟他說會兒話。
自從石秀上次說要開個肉攤後,也幾天沒見人了。
楊雄則是個工作狂,每天都是早出晚歸,隔三差五的還會在外面留宿,
跟林衝說話最多的是每天給他送飯菜的迎兒。
迎兒旁敲側擊的問話,又怎麽瞞的過林衝。
“您是從哪裡來的?”
林衝歎息一聲道:“很遙遠的地方,再也回不去了。”
“有多遠?怎麽會回不去呢?”
“說了你也不懂。”
“那您說一些我能聽懂的。”
林衝看著這個與仇瓊英年紀一般大小的丫頭,如果沒記錯的話潘巧雲和裴如海偷情,就是讓她給放哨的。
“比如在我的老家,像你這樣的小丫頭,父母捧在手心裡都怕化了,根本不會讓她做這種事。”
迎兒驚訝:“啊?那誰服侍那些大老爺們呢?”
“他們自己服侍自己。”
“那像我這樣的人怎麽辦?”
林衝道:“一般都是讀書,識字,長大,嫁人。”
迎兒疑惑道:“怎麽可能哩!丫鬟也能讀書識字?”
林衝無語的道:“那裡沒有丫鬟一說。”
迎兒懷著不解的心情收拾東西離開,總之今天又幫夫人問了點東西出來,回去一說,總能得幾句誇獎。
迎兒回到潘巧雲面前如實複述,讓潘巧雲一陣無語。
“讓你探聽他的來歷,比如名字,住處,你與他說這些做什麽?”
“奴,奴,奴婢再去問?”
“送晚飯時再問。”
“坳。”
潘巧雲越回想越覺得林衝不似好人,尤其是額頭那枚金印,前幾天陸捕頭的話她可是聽了個真切。
她這幾日打聽了一下,梁山匪首叫做豹子頭林衝。
那虯髯大漢,可不就是個豹子頭嗎?
潘巧雲即便有所猜疑也不敢聲張,除了每天旁敲側擊的問楊志,就是讓迎兒去探林衝的口風。
林衝每天吃過午飯將門一鎖,回到梁山待上半日就又回來,卻沒露出什麽破綻。
迎兒送來飯菜又賴著不走了。
林衝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問道:“你今天想問什麽?”
迎兒委屈的道:“啊?奴婢問的你又不肯說。”
“你既然知道還問!”
迎兒低頭不說話了。
“是不是你家夫人讓你問的?”
“你怎麽知道?”
林衝老神在在的說:“我知道的多了。”
迎兒與林衝混熟了,早已不像以前那麽怕他了。
“你吹牛!夫人說你整日在楊家白吃白喝,看著就不像好人,便是那石秀都比你強。”
林衝撇了撇嘴:“你家夫人才不是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