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林衝看著她認真的道。
李瓶兒低頭沉思片刻:“既然如此,你幫我算算將來,算的準我就信了你。”
林衝坐回椅子上,問了句:“你確定要知道?”
李瓶兒下了床坐到林衝對面,點了點頭,她心中既不太信,又想知道林衝會說什麽。
“你不要後悔就行。”
林衝看著她嬌豔的身姿,皺了皺眉:“你先把衣服穿好。”
李瓶兒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很少,臉上一紅,急忙起身去屏風後面穿上長衫,又坐回原位。
“現在你可以說了。”
“我要先問你個問題。”
“你問。”
林衝嘴角勾起,露出一抹笑意:“你不信我會算命,是因為我沒能拆穿你的謊言吧?”
李瓶兒頓時花容失色:“你,奴不懂你在說什麽。”
“那會兒掌櫃在走廊裡說的是花公公,而我問你花公公是誰,你卻說是花子虛。”
李瓶兒心虛的問:“有,有什麽不妥嗎?”
“你嫁的人是花子虛沒錯,但他是花公公的侄子。你名義上是花子虛的女人,實則是花公公的女人。”林衝道。
李瓶兒皺眉道:“你這全是猜測。”
林衝冷聲道:“看來你還是不肯說實話,不過對於不說實話的女人我也無需客氣了。”
李瓶兒被嚇的一哆嗦,哭泣道:“花公公肯定不會跟你交換人質的。”
“你承認了?”
李瓶兒點了點頭:“你猜的沒錯,奴確實是花子虛幫花公公養的女人。奴是被梁中書送給花公公的,只是掛在了花子虛名下。”
林衝道:“如此說就對上了,花公公死後,你和花子虛繼承了他的錢財,而你不喜歡花子虛,轉而和西門慶發生奸情,花子虛被氣的臥病在床,不久就死了。”
李瓶兒顫抖著唇角:“西,西門慶?花子虛的結拜兄弟?獅子樓的東家?”
“沒錯。”
“不可能,奴很不喜歡他,甚至討厭。”
林衝:“.!”
“你想說明啥?”
李瓶兒又問:“後,後來呢?”
“花子虛死後,你嫁給了個姓蔣的人,後又被西門慶搶了回來,西門慶得了你的人,也得了花公公海量的家財。”
林衝說完,猛然間想到了什麽,西門慶是為了花公公的大筆錢財,才想方設法娶李瓶兒的!
李瓶兒也想到了這裡,頓時花容失色。
“怎麽會這樣!”
林衝搖了搖頭:“反正你也不信我的話。我已說完,現在你可以履行承諾了!”
李瓶兒點頭道:“奴在花公公心中或許沒你想的那麽重要。”
林衝道:“不試試又怎麽知道?”
李瓶兒似是下定決心,點頭道:“好,奴可以答應你。不過,你欠的人情奴現在就要你還。”
“呃!你有什麽條件?”
李瓶兒應聲道:“只要你走的時候帶奴去梁山。”
林衝驚愕萬分:“你確定?去了梁山就是土匪了。”
李瓶兒頷首道:“你就說肯不肯吧!”
林衝點了點頭:“可以,不過要先將人換出來,我再回來帶你去梁山。”
李瓶兒頷首,如果能逃走她早逃了,又怎麽會心甘情願的伺候一個太監,林衝的出現給了她希望,只要去了梁山,她就再也不受小妾身份的限制了。
林衝扶在桌子上提筆寫了張紙條。
“李瓶兒已帶走,明日午時,帶劉甭一家人來景陽岡交換。”
他寫完雙手將李瓶兒攔腰抱起,一腳踢開窗戶,飛身跳了出去,李瓶兒哪裡見過這種陣仗,被林衝抱著從三樓一躍而下,立時被嚇的連連驚叫。
她這一叫,附近百米內的人都聽到了。
林衝抱著她幾個跳躍,一路疾馳,片刻後出了陽谷縣城。
李瓶兒逐漸從驚恐中緩過心神,對抱著自己的這個男子很是好奇,竟不自覺的將俏臉貼到了林衝的胸前。
林衝抱著她一路狂奔上了景陽岡。
“不想下來了嗎?”
林衝雙手已經松開,李瓶兒的雙臂竟還吊在他的脖子上不肯松手。
李瓶兒聞言臉上一紅,急忙松開手。
林衝拾來木柴,在一顆樹下升了堆火,便靠在樹上閉目養神。
山崗上,傳來陣陣狼嚎,李瓶兒急忙離開火堆,緊挨著林衝坐下。
林衝睜開眼扭頭看了她一眼。
李瓶兒拘謹的道:“有,有狼。”
林衝笑了笑:“因為山上的大蟲被我打死了。”
李瓶兒不解的問:“這有關系嗎?”
“聽沒聽過有句話叫做,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有過耳聞。”
林衝道:“山中無老虎,所以狼稱大王了。”
“那這景陽岡還是很危險啊!”
林衝搖了搖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說著又閉上了眼。
李瓶兒糾結片刻,將頭靠在林衝肩膀上,緩緩進入了夢鄉。
清晨,豔陽初升。
有那麽幾束陽光透過空隙,落在李瓶兒白皙的臉頰上。
李瓶兒醒了,她伸手摸了下癢癢的鼻尖,抬頭望向樹梢,刺眼的陽光讓她有些睜不開眼睛。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猛的一扭頭,發現不見林衝的身影,急忙起身,目光焦急的四處尋找著。
她正要喊,卻看到林衝坐在崖邊的一塊巨石上,看著陽谷縣城的方向。
林衝扭過頭,笑了笑:“沒帶吃的來,要餓一頓了。”
李瓶兒頷首道:“你答應我的事不能忘。”
林衝點了點頭:“放心,我答應過的從來不會忘。”
李瓶兒走上前,伸手放在眉頭,遮著刺眼的陽光,望向山下。
只見一隊人馬,緩緩行來。
“他們來了?”
林衝抿嘴一笑:“應該是吧!”
他說完便起身,雙手抱起李瓶兒,向山下疾馳而去。
李瓶兒昨晚被人擄走後,花公公很快得到了消息,返回獅子樓時,看到了林衝留下的紙條。
他揪心的一晚沒怎麽睡,天剛亮就帶著劉甭一家三口出了陽谷縣城,趕來了景陽岡。
與之同行的有近百名皇城司的察子,西門慶和花子虛,及其十余名拜把子的兄弟也跟了來。
花公公此時已經年過花甲,滿頭白發,任是如此,當他看到林衝抱著李瓶兒來到近前,也是氣的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