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不去!”李瓶兒搖頭道。
林衝無語,只要李瓶兒出去,他就可以用符籙傳送離開,這個女人偏偏不肯。
火勢以極快的速度蔓延,很快就將他們兩個包圍了。
林衝伸手摸了摸懷裡的神行符,神行符可以帶人傳送嗎?
林衝也有想過這個問題,既然可以帶兵器和銀兩,帶人應該也是可以的,只是心裡沒底,一直沒敢試過。
“抱緊我!”
李瓶兒聞言一愣,看林衝說的嚴肅,便伸出雙手抱在他的腰間。
只見林衝取出一張黃色符籙,唇角微動。
中山神書,元始玉文,行五嶽,八海至,傳。
李瓶兒隻覺得眼神一黑,重重的摔了一下,再睜開眼時,發現兩個人已經離開了密林,來到了一處小院中。
她發現林衝躺在地上緊閉雙眼,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指間的黃色符籙也只剩下一片殘角。
“林衝!林衝!你怎麽樣了?”
李瓶兒焦急的搖晃著林衝的身體,發現他沒反應,急忙去探他的鼻息。
她收回手,拍了拍酥胸,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伸手去取下那張符籙殘片,看了看收入了懷中。
“有人嗎?”
李瓶兒四處打量著問了幾聲,發現沒人回話,便拖著林衝進了房間。
李瓶兒費盡力氣將林衝搬上床,開始打量這處房間,各種物件整齊一新,似是沒住過人的樣子,桌子上卻不落一絲灰塵。
她此時也顧不了這麽多了,先想辦法將林衝救醒才行。
李瓶兒坐在床邊,將林衝身上的銀兩取出來包好。隨即起身,準備去外面找個郎中來。
她走了兩步又回來,輕輕撫了撫林衝的大胡子。
“人都說你有兩幅面孔,卻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
李瓶兒突發好奇心,便在林衝臉上摸索起來,摸到耳朵後方時,突然心裡一喜,稍一用力就將林衝的面具摘了下來。
“啊!”
李瓶兒驚叫出聲,任她見過林衝兩張不同的畫像,此時還是被這張驚豔世人的臉,震驚的花心亂顫。
李瓶兒越看越喜歡,低頭輕輕將嘴兒湊了過去,突然又站起身,捂著臉,暗啐:李瓶兒,人都昏迷了,你不想辦法救人,卻在想什麽呢!
她拍了拍羞紅的臉頰,急忙給林衝蓋上被子,又將面具塞到被子裡,轉身出了門。
李瓶兒打量了院子幾眼,確定沒人,才從後門離開。
她出了巷子來到街上時,才發現這裡竟是大名府。
她以前是梁中書府裡的人,對大名府再熟悉不過了,她扭頭認了認路,憑著記憶去找郎中了。
李瓶兒剛走,一輛馬車駛入巷子停在了院子門口,一美貌婦人從車廂下來,打開門鎖推門走了進去。
婦人推開房門,看到床上有個人,立時心裡一驚。
婦人不敢進門,隻得站在門口,問道:“你是哪裡來的賊人?”
林衝尚在昏迷中又怎麽會聽得到她的話。
婦人小心的走上前,看清了林衝的相貌。
好像在哪裡見過!
婦人瞳孔一縮,暗驚:他是反賊林衝,是夫君的師弟。他怎麽會在這裡?
這個婦人就是盧俊義的妻子賈雲萍。
這處小院是賈雲萍私下置辦的,平時只是派人來打理一下,偶爾才會來住一次。
盧俊義牽扯進林衝的造反案,被官府拿下問罪。
賈雲萍也被牽連其中,她為了活命,在公堂上誣陷盧俊義早有反心,從而使自己脫了罪。
她雖保下了一條命,盧家的家產卻全被官府充了公。
賈雲萍已經將這處小宅子賣給了別人,她是來取被褥的,卻沒想到林衝會躺在這裡。
她此時心思飛快轉動,是報官領取賞銀?還是
賈雲萍思來想去竟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要將林衝握在手裡,逼林衝交出玻璃鏡的製作方法,這樣一來,她就可以擁有數之不盡的錢財。
賈雲萍想到就做,讓車夫將林衝搬到馬車上,直接運去了城外。
李瓶兒請了郎中回來,卻發現院子裡已經回來了主人,她費盡口舌才進去一看,林衝不見了,面具和武器也不見了。
這一刻李瓶兒想死的心都有了,她隻得住進客棧,再設法找林衝。
賈雲萍知道盧俊義很多秘密,鏡子的來處就是其一。
她用賣宅子的錢,在大名府城北三十裡的清水村買了處農家小院。
賈雲萍所剩銀兩無多,給林衝這棵搖錢樹治傷卻毫不吝嗇,然而一連數日,換了數位郎中都沒將林衝救醒。
賈雲萍發現林衝救不醒,一度想要將林衝交給官府,換賞銀了事。
當她每次看到林衝那張臉時,又有些舍不得。
“本以為抓了你這顆搖錢樹就可以高枕無憂了,誰知道卻成了伺候你的仆人。”
賈雲萍每日熬些稀粥喂給林衝,一連照顧了他半月有余。
李瓶兒在大名府雖然沒找到林衝,卻打聽到了盧家勾結梁山造反的消息。
她覺得林衝來大名府或許是因為這件事,就想著先見一見盧俊義。
李瓶兒買了食盒來到大牢門口,給牢頭塞了五兩銀子,牢頭這才答應,讓她晚上再來。
牢頭收錢辦事,偷偷來到盧俊義的牢門前,小聲道:“今晚遲些睡,你的一個小妾要來。”
盧俊義心裡一陣懵逼,自己哪裡有小妾?他並未露出破綻,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李瓶兒晚上如期而至,見到了盧俊義。
盧俊義問道:“不知這位娘子是?”
李瓶兒為了讓盧俊義信任,抿了抿嘴道:“奴家是你師弟林衝的妾。”
盧俊義聞言看不出什麽破綻,點了點頭問道:“師弟來了大名府?”
李瓶兒心裡一酸,抽搐了兩聲:“他到了大名府就不見了,你知不知道他可能去哪裡?”
“怎麽會?”盧俊義搖了搖頭。
“他來大名府應該是想救師兄,可是他人不見了,奴家又沒有能力.”李瓶兒真的很想救盧俊義,她需要盧俊義出來幫她找林衝。
盧俊義直搖頭:“你救不了我,除非梁山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