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無論誰取得勝利都是打擊東虜。但是南邊可是要和東江軍分功勞，且海軍還不能佔主導。這裡能夠搶奪更多的戰馬，擊敗更多的女真人也就為將來全面攻佔奴兒乾都司創造條件。於是兩人經過商量一個更加瘋狂的計劃成型了。

  一個月前，白城，林丹汗很鬱悶，他的蒙古開始逐漸失去掌控，科爾沁、葉赫部還有右翼蒙古一直不遵從他的號令，而女真人這些年連打帶啦已經將觸角伸到他的領地。現在已經有準確的消息，黃台吉率領六個旗的主力準備討伐他。林丹汗明白，如今的蒙古四分五裂，左翼蒙古大部分已經投降。只要再拿下他，整個蒙古就基本上被女真人控制。林丹汗當然不甘心，作為黃金家族核心成員，他想恢復祖上的榮光。但是奈何自身實力不夠，整個蒙古的實力也不夠。

  當然作為成吉思汗的子孫他是絕對不可能投降那些山林野人的。他一邊下令隊伍集結準備迎擊黃台吉，一邊思考著萬一抵不過該去哪裡躲避一陣子。

  一日手下人來報說是一位大明商人求見，是關於女真人的事情。林丹汗本不想見，但是想著大明商人沒事跑這麽遠肯定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而且他突然覺得是不是應該將自己的兒子額哲假冒普通蒙古人讓大明商人帶走？
  董建安見到林丹汗的時候也不隱瞞，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身份，聽說眼前這位就是曾經率領水師全殲李永芳部的海軍提督的人，林丹汗的傲慢態度也緩和了些。然後董建安的下一句更是讓林丹汗吃驚不已。因為這位說他們就是去年冬天出現在奴兒乾都司的搶馬賊。整個女真人控制的區域至少損失戰馬上萬。

  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的提督似乎早就知道黃台吉要遠征林丹汗，所以早早就派人去了努爾乾都司準備大槍特搶並且會將鎮守在遼南的正藍旗吸引到北方去為東江軍的進攻創造條件。

  林丹汗知道這位將這些告訴自己的原因無非是想讓自己多堅持一會，最好能夠與女真人僵持。其實他也想啊，自己做不到啊，實力不夠啊。

  不等林丹汗開口，董建安再次開口了，為了表達誠意，協助大汗擊敗女真人，我們提督給大汗送來了1000杆佛郎機人製造的火繩槍。

  林丹汗對大明的火槍是沒有興趣的，但是聽說這些是佛郎機人製造的，而且當初毛提督就是依靠這些火槍全殲了李永芳部。林丹汗就將信將疑地跟著董建安現場測試了一下，結果還真和明軍的呃火槍不一樣，所有的火槍都在董建安帶來的明人手中發射了兩槍，沒有一次炸膛。這才讓林丹汗臉上露出了微笑，雖然他的蒙古勇士擅長的是騎射。但是這些年來由羽箭缺乏，這些火槍自然是很好的補充，而且聽說這些火槍射程也不錯，在筋疲力盡拉不開弓的時候這一千多火槍突然殺出確實可以給女真人一個驚喜！
  林丹汗讓人小心地將火槍收下，回到自己的住處之後對董建安變得客氣了許多：“不知道先生遠道而來就是專程為了給我遞送消息和運送火槍？”

  “我家提督希望戰鬥開始之後林丹汗能夠關注北方奴兒乾都司的情況，另外右翼蒙古那邊並不可靠。相反松花江以北興安嶺的東北女真人也控制力不足。如果我估計的不錯，現在的松花江北岸許多地方已經是無人區了。如果萬一大汗戰事不利，可以考慮去哪裡暫時躲避。當然我們還是希望大汗能夠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為了協助大汗，我們會在南邊搞出很大的動靜，大到足以讓黃台吉分心的動作。”

  林丹汗一臉地期待：“毛提督會親自出馬？”

  “是的，不過不是從陸地，而是在汛期從遼河突入腹地……遼陽、沈陽都在遼河邊上，到時候相信黃台吉一定會措手不及……”

  “那麽你們提督的要求是什麽？”林丹汗當然不相信毛鈺會無怨無福對女這人動手。如果沒有要求也不用千裡迢迢地派人來。

  董建安用手指了指西邊說道：“大汗領地內的那個銅礦開采速度太慢了，而且基本上沒別的用處。我們在南邊有很成熟的煉銅工藝和加工水平。銅礦的價值將會翻倍。所以我們提督希望能夠與大汗合作共同開發，這樣大汗你也會源源不斷地獲得銀子和糧食聚攏族人繼續與女這人對抗到底。”

  “如何合作？”

  “大汗你自己開礦我們買礦是一種辦法。讓我們共同參與進來一起開礦也可以，獲得銅礦我們找分成給打汗銅錢或者等價的白銀。”

  “我需要糧食。”

  “可以部分折算成糧食。但是大汗要保證開采量。我們提督需要的銅礦石是一個天文數字，只要大汗能夠開采出來我們就能消化。”說著毛鈺從懷中取出五枚銅製的硬幣。精美圖案和做工讓林丹汗再次驚訝，最大的一個正面據說是毛鈺的投降，北面是一艘戰艦。這樣的東西自己都喜歡，那麽大明江南那些富人一定會追捧的。

  林丹汗點點頭，他的領地西部發現了銅礦，但是開采能力不足，冶煉水平更低，加工則基本上不會。

  如果毛鈺參與進來能夠提高開礦產量，能夠提高冶煉水平，並且將銅礦變成銅產品的話，自己的財富一定會大大地增加。有了財富他就可以繼續籠絡更多的族人，說不定真的有一天能夠恢復祖上的榮光。最重要的這個俄合作對象不是大明朝廷，相反還是大明朝廷不待見的海軍提督。

  林丹汗最後還是忍住了將自己的兒子和女人托付給董建安的衝動。他覺得明人還是太狡猾，說不得將來就成為了人質。

  不過為了毛鈺那個虛幻的承諾，林丹汗覺得自己無論如何要盡快呢能地保存自己跌實力。拖到黃台吉扛不住退兵的那一天就是勝利！
  董建安在白城又停留了幾天，讓手下人教導林丹汗的親衛發射火槍和裝填丹藥。一直到一千杆火繩槍有了新主人才離開白城匆匆南下。不是董建安對林丹汗沒信息，而是毛鈺說了這位很有可能擋不住，最後能不能活下來還是要靠長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