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蘇夕曉罵街
沈南琛一本正經的吩咐眾人準備陳堯的喪白之事,以此來拖延時間,給蘇夕曉救治陳堯提供便利。
看著趙石喆在指揮夥計們做出殯的喪白紙花和棺材;
看張卓在白紙高寫悼詞挽聯;
看沈南琛吩咐去邀請前來觀禮的人員名單……
劉銘在遠處蹙緊眉頭,仍舊心存疑慮。
恰好蘇夕曉從營帳內走出,吩咐夥計取大量冰塊壓製腐臭,劉銘眼如毒蜂,瞬間就盯住了她。
“這個女人一直守在裡面?”
“對,沈大人第一時間就把她帶來了,她一直沒有離開過。”
“這麽多傷員,醫務局的人為何遲遲還不到?王友來還沒得到消息嗎?”
“王大人接到消息有些晚,應該帶著醫務局的醫官們在趕過來。”
“廢物一個,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主醫官的位子早晚讓他玩丟了!”
劉銘對王友來很不滿,卻也只能揉著額間的穴,吩咐道:“吩咐他人迅速盤查剩余的良好物資,我必須將具體數額帶回去,否則無法向知府大人交待。”
“是!”
副手趕去做事,劉銘又端詳了蘇夕曉半晌,慢慢地朝她走去。
蘇夕曉盯著夥計們將冰搬進了營帳內。
剛剛準備進去,就被劉銘的破鑼沙啞嗓給喊住道:“蘇醫官,你等一下。”
蘇夕曉很想直接衝進營帳內,壓根兒不搭理劉銘。
可他針對沈南琛的話,徘徊在蘇夕曉腦海中縈繞不散,如今主動找上門來,她還不懟個痛快?
折身站定,蘇夕曉冷著一張臉子看他道:“劉大人有事?”
劉銘背著手慢慢地走向她,遠處趙石喆也看到,想要過去阻攔,卻被沈南琛一把拽住了。
“大人……”趙石喆擔憂。
“該幹什麽幹什麽,千萬不要慌。”沈南琛淡然如水,好無波瀾。
趙石喆忿忿:“朝女人下手,卑鄙!”
沈南琛卻極有信心,“她有點累了,發泄發泄,挺好!”
趙石喆一臉懵逼不懂,此時所有人都投望過去,隻納悶這位推官大人四處挑剔,難不成還要挑剔蘇夕曉沒救活陳堯?
若真如此,實在是強人所難了……
劉銘感受著周圍投來的目光,官威似乎更傲慢了些。
站定在蘇夕曉面前,他上下打量了半晌才開口道:“蘇醫官能將身中幾十刀的傷者救醒,被譽為藥到病除的神醫,這一次怎麽突然失手了?”
蘇夕曉就料到他沒什麽好話,“水火無情,我又不是閻王爺,能有什麽辦法。”
劉銘道:“你身為府衙醫官,既然已經判定陳堯死亡,不去救其他傷者,反而守著他不離不棄,不覺得有些太奇怪?亦或者……這又是沈南琛的吩咐?”
蘇夕曉一個白眼翻過去,“你有沒有點常識?不用冰鎮著,沒有人在旁邊守著,難不成臭著下葬?再引來老鼠蟲子把屍體磕了嗎?”
劉銘看她手中的刀針有些暈,“你站在那裡別亂動,解釋清楚,本官自不會苛待於你。”
蘇夕曉冷呵,“解釋?我的話你都聽不懂,我為何跟你解釋?吃飽撐的麽?”
劉銘驚的張著嘴巴,指著她的手都有些抖,“蘇夕曉,你居然這樣與本官說話?你要認清自己的身份,你是府衙的醫官,領的是府衙的俸祿,而不是沈南琛的私人之用。”
“我呸!”
蘇夕曉小腰一掐,嘴巴頓時不饒人了:
“若不是沈大人的安排,你當我樂意乾這破差事?費力不討好,還動不動被警告……哦,我懂了,劉大人這是看主醫官大人沒到,所以給我施加壓力,讓我沒心思去挑王大人的短兒吧?”
“醃臢心思您用的很到位啊。”
“這件事我一定會向知府大人提交投訴,不給我個說法,這醫官我還就不幹了!”
蘇夕曉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劉銘氣的頭腦發脹,眼睛發綠,特別是周圍無數驚呆的目光刷刷而來,他一口氣憋在心中,差點眼前一黑昏過去。
“你、你這個女人簡直不識好歹……”
“再不識好歹,也把你家老太太的病治好了,藥費到現在還沒給我結,想仗著是推官大人就賴帳?沒門!”
蘇夕曉罵完最後一句,撩起簾子進營帳,很快人就沒了影。
“不可理喻,這女人簡直不可理喻!”
劉銘踉蹌兩步才站穩,就見眾人悄聲無語憋著笑……
趙石喆沒忍住,笑出了聲,見劉銘眼刀飛來,他揪起剛剛扎好的紙人擺去營帳的正門口。
一時情急,他倒是忘記了蘇夕曉的毒舌。
跟蘇夕曉鬥嘴?
張師爺都是手下敗將。
這位劉大人啊,活該……
沈南琛已經悄悄的離開,張卓趁著亂乎勁兒,把他偷偷喊走。
謝飛的人剛剛抓到侍奉陳堯的小廝。
小廝凌晨時分見常平倉著了火,便撇下了陳堯獨自去逃命。
本想趁亂離去,孰料沈南琛帶隊前來,他只能躲在暗處等事態安穩之後再逃走。
但謝飛帶兵趕到,沈南琛將搜捕名單遞上,第一個抓的就是他。
小廝看到沈南琛露面,雙腿一軟,立即跪地不停磕頭,“小人什麽都不知道,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昨天您帶六部管事離開之後,陳大人晚上出去喝了頓酒,回來之後便睡死過去,哪怕倉庫起火,小人都叫不醒他。”
“是什麽人約他?”
“小人也不知道。”
“問什麽說什麽,懂?”
“懂懂懂,小人說,只要小人知道,小人全都說。”
“陳堯近日都做過什麽,說過什麽,甚至吃過什麽,你如實一一道來吧……”
沈南琛親審,問出的所有問題,小廝也稀裡糊塗給出交待。
謝飛的士兵把人帶走看押起來,張卓禁不住一聲長歎,“這小子交待的事情雖然能推斷出很多問題,但關鍵還是要陳堯醒過來才行,有些話,必須從陳堯嘴裡說出才作準,可現在……”
他已經知道沈南琛和蘇夕曉聯手在做戲,爭取能把陳堯給救活。
可越是這樣,他的心越發的穩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