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豪門大戶門前狗
管事訕訕回不上話。
這磕也沒法繼續嘮下去。
只是眼見衛辛歡,他眼睛又不老實上下亂瞄,“衛姑娘是否要回去?馬車在此,我可以送您一程。”
衛辛歡避開他猥瑣眼神,“不必,多謝。”
“哼,不識抬舉。”
管事輕飄飄地撇下一句便上車走人,也不知是罵衛辛歡,還是罵蘇夕曉。
豪門大戶門前狗的無恥風范,是演繹的淋漓盡致了。
蘇夕曉叮囑衛辛歡道:“你路上小心一點,這種狗會四處咬人。”
身份不同,衛辛歡不能似她這般毒舌犀利,只能默默忍受挑釁侮辱,也是沒法子的事。
所以封建社會就應該被徹底推倒,將毒苗全部都拔掉。
“放心,這種小人如同螞蟻一般,比比皆是,奴家這就告辭了。”衛辛歡等來了春熙樓的車夫,上了馬車便回去。
蘇夕曉回到後院,發現聶東陽已經離開倒是很開心。
話嘮終於走了。
她可以安安靜靜地與沈南琛談天,賞月,至於柳家的邀約,蘇夕曉隻當做是個插曲,早已忘至腦後。
即便不忘,她也根本不會參加。
故而翌日清晨,她起個大早又直奔醫館而去……
可此時此刻的柳映雪卻很是不開心。
相約出遊的各府小姐們陸陸續續已經到齊,卻唯獨蘇夕曉遲遲沒有露面。
她這個面子可真是丟大了!
“雪兒妹妹,蘇醫官怎麽還不來?倘若不來,我們就啟程吧,沒得在這裡一直等啊。”
“是啊,她到底能不能來,姐妹們已經等累了……”
都是被人伺候慣了的千金之軀,讓她們在此等候一個不起眼的小醫官,自當很是不開心。
若不是柳映雪說,蘇夕曉來,可以為大家講一講護膚保養,還可以為知府千金瞧病,她們才不想理睬脾氣很臭的蘇夕曉。
何況,她再怎麽厲害也只是個小醫官,怎能與她們這些千金小姐相提並論。
柳映雪臉色陰沉如墨,凶巴巴問著身邊的丫鬟道:“昨兒傳話的怎麽回的?不是說已經把信兒送到了?”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去找傳話的來,讓他親自跟小姐說。”丫鬟一溜小跑,去外院把管事找來。
管事的心胸狹隘,昨兒被蘇夕曉懟了一通,早就準備好如何給她穿小鞋。
此時柳映雪問起,他立即裝出一副委屈道:“小人真的把話傳到了,而且還遇見了春熙樓的辛歡姑娘,至於蘇醫官為何沒到,小人也不清楚……”
柳映雪臉色極其難堪,下意識看向身邊。雖然聽見的人不多,但僅有的幾個臉色不虞,甚至出現了厭惡的神情。
柳映之瞬間斥道:“別胡說八道,春熙樓的姑娘怎麽可能在蘇醫官家,小心你的嘴。”
管事的立道:“是是是,小人該死,一定是小人認錯了人,小人知罪。”
柳映雪仍舊不甘心,“你話傳到了,蘇夕曉就一句話都沒說?”
“蘇醫官本說病人太多沒空閑,但小人又說這是小姐您想帶她消遣,還說了知府千金鍾姑娘也到,可誰知、誰知……她這麽不識抬舉。”
“行了,別說了!”
柳映雪氣急敗壞,若非這隻傷腳剛能觸地不敢亂動,她真想把地都跺裂了縫兒。
“一個鄉下土妞兒,有什麽拽的。”
“也許是她自覺身份不夠,所以才不敢來,畢竟今天這場聚會,連卿兒姐姐都到場了,不必勉強。”
“是啊,給臉不要,何必找她?卿兒姐姐您可別生氣,蘇夕曉就是那麽臉臭的人,若不是我母親點了名要她調養,呵,給狗看病她都不配。”
“其實她也就是有沈南琛沈大人撐腰,醫術也不見得有多好。”
“聽說聶家公子待她也極為不錯,還真挺有手腕。”
“這有何稀奇?與衛辛歡都能來往密切,想必也是個狐媚子……呸,不要臉。”
知府千金鍾卿兒在,各府的小姐們狠話便絮叨開來。
柳映之看向鍾卿兒始終沉默不語,噓寒問暖,文質彬彬:“卿兒姑娘等久了吧?不如我們這就啟程?別理睬那蘇夕曉,小門戶出身,本就登不了大雅之堂。”
鍾卿兒微微雅笑,聲有鬱鬱低沉卻格外悅耳動聽,“我聽聞蘇醫官除卻治病救人之外,不參與任何酒局飯局,她拒絕今兒的賞花會,想必就是不願參與,倒也是性情之人,有何可氣?我覺得這性子甚好。”
柳映雪以為鍾卿兒是自找台階,接著話道:“其實那蘇夕曉性子冷漠似冰,是極其無趣的一個人,本想給她個機會,為卿兒姐姐您瞧瞧身子,唉,都是我自作多情了。”
柳映之吹捧道:“放心,卿兒姑娘大度善良,哪似你整日刁蠻撒嬌?一定會懂你的心意的。你也要多像卿兒姑娘學一學,早晚要嫁人,不要整日瞎胡鬧。”
柳映雪脫口而出:“卿兒姐姐都沒嫁,我急什麽。”
冷場。
尷尬。
所有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鍾卿兒身子極弱,兒時的娃娃親早已取消,柳映雪突然冒出這一句,不是往人家傷口上撒鹽麽?
柳映雪恍然想起,想要解釋,鍾卿兒卻微笑著和煦地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出發吧。”
搭著丫鬟的手,鍾卿兒直接踏凳到馬車上。
柳映之眼神如刀,恨不能剜了柳映雪的嘴,他立即轉移話題,張羅起出發的事,“……爭取趕在中午之前到莊子,卿兒姑娘起居可是很規矩的,你們這些小丫頭一定要多學學。”
伴隨著柳映之的絮絮叨叨,蘇夕曉的插曲就此揭過。
只是此時此刻的蘇夕曉心情卻並不怎麽好。
午間她抽空去聶府探望了老太太,可以確定一年半載不會有任何問題。
孰料剛回醫館準備歇口氣,聶東陽就追過來,號稱有事要與蘇夕曉說一說。
“聶東陽,你若說不出個正當理由,就死定了。”
六七個等候治療的病人,全都站在一旁,反而聶東陽一個沒毛病的,安然無恙地坐在候診區的椅子上。
聶東陽左右看看,站起了身,可那候診椅子還是沒有人敢坐。等級尊卑已經根深蒂固,不是蘇夕曉一兩句話就能轉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