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千戶,科舉乃國之大事,最忌徇私舞弊,聖人豈能答應?”
“說的沒錯,你怕是又在引我們上鉤,事後卸磨殺驢吧?”
在場的幾個商人,對秦風提出的條件相當感興趣,但心中又充滿忌憚,畢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整個京都權貴圈子,誰不知道秦風絕非善類?
一旁的子弟,紛紛出言呵斥。
“你們這些家夥,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秦風的話,斷然不可信!”
“秦風有多凶狠,天下皆知,只要掉進他的圈套裡,必然被吃乾抹淨,切莫因一時利令智昏,而葬送家族產業!”
面對商人的質疑,子弟的駁斥,秦風依舊沉得住氣,畢竟決定與百姓站在一起時,就已經做好了與權貴為敵的心理準備。
只是此一時彼一時,既然要尋求各界有志之士的幫助,就必須要面對質疑甚至侮辱。
秦風當即解釋道:“大家誤會我的意思了。”
“優先考慮,可不是直接錄用。”
“想要出仕,打鐵還需自身硬,若是成績優秀,與其他舉子爭奪有限名額時,優先考慮的優勢才能發揮出來。這是對於有功之人的優待,不無不妥,相信天下舉子也能理解。”
“除此之外,凡是支持北境秋收的商人,一律記錄在案,只要做的是正經生意,絕無坑害百姓之舉,將納入我秦氏商號羽翼之下,互幫互助的前提下,絕不乾預諸位的生意。相較於商會,我秦氏商號只是單純提供保護。”
“且國戰結束後,無論成敗,我大梁與周邊各國的商路都會重新打通,屆時亦可為各位提供經商渠道。”
秦風連續拋出兩個巨大利好,在場的商人何其精明,馬上意識到裡面的商機,相較於科舉的優先考慮,這兩個優待,才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現在天下,誰不知道秦家勢大?在朝堂之上,控制著主戰派和桃林黨兩大黨派,更是穩坐督戰大臣、督戰特使、兵部尚書、千戶之官銜,官場地位,已不亞於當朝太保。而在商界,就更是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現在的秦家,已經是毋庸置疑的糖業龍頭,雖然出售了經銷權,但只要手裡還控制著生產源頭,其地位就永遠不可動搖。
再加上如今最為紅火的‘糖果’,試問各界商人,誰不眼紅?
另外秦氏糧號,由北向南,攻城略地,平價收售,對大梁各地的糧食行業,衝擊之大,古今罕有。
而在兵器打造方面,又與工部二分天下,正因為天機營工坊出產了大量精銳兵器甲胄,因此對於原料礦物等資源的需求,也是極為恐怖。
最近還傳言,天機營與高山國早已結成商業同盟,盡管因為前線大戰,商路暫時被切斷,但所有人心裡都很清楚,只要戰事結束,天機營就可借助高山國,將商業擴展至各國各邦。
各界商人已經不是眼紅了,而是仰望。
如今秦風卻給了眾人機會,加入秦家巨大的商界版圖中,誰能把握住這次機會,誰就能坐上秦家的順風車,一路飛黃騰達,鑄造偉業!
盡管現場的子弟層層阻礙,但還是擋不住商人逐利的本能。
“秦公子,你此番言論,當真?”
秦風背著手,明亮眼神掃過在場的商人,字字鏗鏘:“我秦風與京都商人子弟為敵。”
“絕非因個人恩怨,而是為了還富於民,共築大梁盛世。若諸位有志之士,能為大梁盛世添磚加瓦,皆是功臣,我秦風保護諸位都來不及,豈能坑害?”
“商人逐利,乃是本能!我秦風也不是什麽清高雅士,自然看重利益。但是在盈利的同時,牢記自己是大梁子民,國家有難,皆鼎力支持。諸位便是大梁堅固基石,我今天可以把話撂在這,愛國商人,一律最優待遇,誰若對愛國商人不利,便是對我秦家不利!”
這番話,說的眾商人熱血沸騰。
正所謂士農工商,商人雖然富得流油,但社會地位向來都是最低的。朝廷每次向商人征收財物,美其名曰借,其實就是明搶。誰若膽敢不交,必然會遭到極其嚴厲的懲罰。而今天,秦風卻拋出一個眾人聞所未聞的詞匯。
愛國商人!
秦風不僅給了眾商人名譽,更給了實實在在的好處。
眾商人根本不理會子弟們的阻攔,直接衝上前來。
“秦公子,我林氏商號,願為北境百姓提供五百匹馬!”
“我們馬家布坊,願提供二百匹馬,一千輛大車。”
“那一萬石糧草,由我張家包了!”
“我王家今年手頭緊俏,拿不出太多錢,不過我們在地方上有些門路,可幫助雇傭一千個民夫。”
見商人們踴躍提供資助,秦風懸在心頭的大石頭也稍稍落下,連忙和謝雲兒一同登記造冊,將商人的名子,以及資助數額,詳細無比的記錄在案。將來這份名冊,就是加入秦氏商會的敲門磚。
這京都商人,與地方上都是關系匪淺,只要有京都商人的支持,地方上就好辦多了,根本無需秦風出面遊說,這些商人就可代勞。
眼見秦風拉攏住了商人,在場的子弟們,卻是一臉不忿。
心中暗罵。
這些狗屁商人,自詡精明,卻個個都是健忘的蠢材。
難不成都忘記了當初秦風是如何在京都攻城略地?又是如何將京都商會擠兌黃了的?
救國無妨,但是與秦風為伍,卻是極為可恥。
眾子弟陰陽怪氣的諷刺起來。
“秦千戶,你今日舉辦這物資籌措大會,只需叫各界商人來便是,叫我們來作甚?”
“我等可沒有多余的錢,支援物資,你莫不是故意叫我們來,羞辱我們?”
“呵呵,秦風,你還真會籠絡人心啊!”
面對子弟們的鄙夷,甚至是毫無根據的抹黑。
秦風卻依舊報以微笑,畢竟現在國難當頭,人心最是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