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就是將業務開展到江南,兢兢業業,小心翼翼地做生意而已,合情合理,誰若是敢阻礙他做生意,那就別怪秦十戶心狠手辣,瘋狂反擊。
秦風就是要在林家的眼皮子底下,插一根釘子,雖不會危及林家根本,卻能讓林家膈應的渾身難受。
秦小福充當秦氏商號的掌櫃,這廝雖然貪,而且經常吃回扣,但處事卻相當圓滑,關鍵時刻極為靠譜。
有他在,對於秦氏商號的初期運營,將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離開江南之前,除了寧虎、吳畏以及之外,秦風還將趙玉龍也一並留在了江南,畢竟秦氏商號需要強有力的安保護航。
另外昌平縣二百衙兵,北溪縣的一千新軍,也繼續駐扎在塘棲。
還是句話,林家想要下黑手,就要面臨‘大規模流血衝突’的局面。
強有力的威懾,等同於和平。
一切安置妥當,秦風便帶著小香香,景千影以及李郎,踏上了返京的路程。
由於返京路上,隨行之人減少,防衛力量也大打折扣。
秦風深知自己樹敵太多,所以相比於來時的大張旗鼓,回程則是能多低調就多低調。
而且為了保險起見,轉走人員來往密集的官道,入夜之前就要就近進城歇息,次日天明再繼續趕路。
第四天,秦風等人離開大澤縣,前往明蘭縣。
這兩個縣之間相隔最遠,足有一百二十裡,而馬車的速度有限,緊趕慢趕一整天,還是沒能及時趕到明蘭縣,眼看著天色黑了下來,官道上只剩下秦風的兩輛馬車,連駕車的馬夫都慌了起來,頻頻轉身提醒秦風。
“公子,天黑了!”
“距離明蘭縣還有二十裡路,趕夜路不保險,要不然就地駐扎吧。”
所謂就地駐扎,其實和躲貓貓差不多。
把東西往路邊一藏,也不掌燈,也不起火,以黑暗作為掩護。
畢竟山匪路霸,也是普通人,晚上視力有限,何難發現車隊行蹤。
若是在官道上繼續跑,馬蹄聲離的一裡遠都能聽得真切。
秦風倒是無所謂,反正有景千影和李郎在身邊護著,一點也不虛。
“行吧,反正這個時辰,明蘭縣城的大門早就關了,也不知道那明蘭縣令是什麽脾氣,會不會賣我面子,與其冒險,就地駐扎也無妨。”
得到秦風的回應,馬夫不再遲疑,直接將馬車趕到路邊安頓下。
夜,漸深。
子時盡。
就在秦風四仰八叉的躺在柔軟的毯子上,懷裡抱著小香香,睡的正舒服,突然一陣喧鬧聲,將秦風驚醒。
秦風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砸吧了幾下嘴,含糊了幾句:“大晚上的,吵什麽吵!”
下一刻,一陣怒喝傳來。
“殺!”
秦風眼睛驟然睜開,愣了幾秒鍾,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尼瑪,什麽情況?
秦風連忙起身挑開門簾,順著縫隙看出去,周圍黑燈瞎火一片,什麽都看不清,只能隱約聽到陣陣打鬥聲。
與此同時,小香香也被驚醒了,從後面緊緊抱住秦風,小聲道:“少爺,四小姐不在車上。”
啊?!
秦風心裡忍不住一慌,死死盯著車外黑漆漆的曠野,幾乎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才勉強看到幾個黑影。
此時此刻,以馬車為中心,方圓一裡之內,散布著十幾具屍體。
這些屍體,有穿著皮甲,腰胯牛角號的北狄人,也有穿著黑色緊身衣的錦衣衛!
就在秦風茫然之際,一個身穿皮甲的漢子,猛然竄到馬車上,二話不說,手中彎刀對著秦風便迎面劈了下來。
沃日!
秦風嚇得往後一揚,順勢往外踢了一腳。
結果腳踝被對方一把抓住,刺啦……門簾被砍碎,皮甲漢子揮動彎刀,再次往秦風要害上砍。
“不要!”
小香香猛地撲在秦風身上。
由於事發太過突然,秦風又毫無武藝在身,甚至還不如小香香反應快。
等秦風回過神的時候,滾燙的鮮血已經濺在秦風臉上。
小香香像是斷線的風箏一般,癱軟在秦風懷裡,後背一片濕燙。
一道足有二十公分長的傷口,出現在小香香後背上。
“小香香!”
秦風眼睛睜得老大,緊緊將小香香抱在懷裡,死死盯著面前的皮甲男人,如同一隻被徹底激怒的野獸,發出低吼:“我不管你是誰,你會付出血的代價!”
皮甲男人根本不理會秦風的怒吼,如同毫無感情的死士,目標鮮明,只為了乾掉秦風。
但是小香香替秦風擋了一刀,對方已經失去了機會。
一把短刀自旁邊伸出,直接將皮甲男人的脖子貫穿。
噗通!
伴隨著悶響,皮甲男人重重倒下,被錦衣衛抓住腳踝,拖出馬車。
錦衣衛一個箭步衝上馬車,橫身擋在車門位置。
秦風抱著小香香,想要拚命合住後背的傷口,但鮮血還是不斷往外湧出。
震驚,憤怒,殺意。
種種情緒一股腦的湧現出來。
但秦風來不及發怒,而是第一時間取出一件乾淨的換洗衣服,按壓在小香香的傷口上,每過一會兒,便松一下手,讓裡面的淤血流出,然後繼續按壓住。
“少爺,我沒事……”
小香香虛弱不堪的趴在車板上,感受到秦風眼神中的無邊怒火,卻是淒慘一笑:“少爺,我還沒跟您成親呢,不會死……”
秦風瞪著眼睛:“閉嘴!省點力氣,我不會讓你死,絕不會!”
秦風轉身冷冷看向堵門的錦衣衛:“對方是什麽人?林家?”
錦衣衛全神貫注的戒備,低聲回應:“聖人派黑尉刺殺陳斯,北狄報復,派北狄頂級情報組織夜梟,前來刺殺公子。這些人都是黑尉的老對頭,危險至極,公子在車內躲好,千萬不要露頭!”
夜梟,北狄……
秦風一掃往日的吊兒郎當,眼神越發冰冷:“此仇不報,我秦風誓不為人!”
馬車外的戰鬥,還在繼續!
卻不是慘烈的正面廝殺,而是潛伏試探,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暗戰。
距離馬車十丈外的窪地,李郎捂著腰間血流如注的傷口,咬牙切齒:“狗日的北狄探子,有膽量跟小爺光明正大的打一場,只會耍陰招,皆是鼠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