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裡的驚呼聲,此起彼伏。
馬關村的婦孺們,全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剛才,馬家三兄弟合力,都無法對陳顏宗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威脅,更別說抗衡了。
而秦風,竟然一招就把陳顏宗打的滿地打滾,狼狽不堪,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天哪,秦王未免也太厲害了吧,一個照面就把那個可惡的賊兵打趴下了。”
“既然是王爺,這麽厲害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哇,咱們村子終於有救了,如果秦王早點來就好了,村子裡就不至於死這麽多人了。”
“王爺已經盡力了,你沒聽到他和小麻子說嘛?王爺是一鼓作氣從姑蘇城趕來的。”
“姑蘇城距離咱們這,少說也有一百裡以上吧?”
“王爺為了救咱們,竟然親自連夜奔襲百裡,我們何德何能……這可是王爺啊!”
一眾婦孺,哭得稀裡嘩啦,雖然秦風能夠出現在馬關村,對於她們而言,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可是……一想到對方是王爺,她們就受寵若驚,甚至覺得不真實,宛如一場美夢。
生怕夢醒以後,迎接自己的依舊是慘絕人寰的殺戮。
原本已經被嚇癱的小麻子,愣愣的看著秦風。
在他的認知裡,父親和大伯,就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
直到遇見陳顏宗,他不明白,陳顏宗一個人,為何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掉馬家所有人。
就在小麻子的世界觀一度快要崩塌之際,秦風的出現,再一次刷新了小麻子的認知。
那幾乎不可戰勝的賊兵,在秦風面前,甚至連一招都擋不住……
他不由攥緊拳頭,看秦風的眼神越來越炙熱和崇拜。
這普天之下,只有一個人能夠替他報仇雪恨,就是眼前這位猶如神兵天降的王爺。
此時此刻,心情最震驚的人,自然要屬陳顏宗。
陳顏宗曾充滿自信,只要秦風敢落單,他就可以輕而易舉地虐殺秦風,畢竟當初在茗縣,秦風被黑騎層層保護著,才如此招搖得意。
沒有護衛在身邊,區區一個秦風算得了什麽?不過是個養尊處優的權貴罷了。
可是當陳顏宗終於有機會,單獨面對秦風時,現實卻無情的將他的臉打腫。
幾乎從來不會親自出手的秦風,真正出手的那一刻,竟然如此彪悍生猛,其勇武,甚至不亞於一流的戰將。
“這……這怎麽可能?!”
“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能打的王爺?你這廝,一定是個冒牌貨。”
看著陳顏宗近乎癲狂的模樣,秦風眼神更加鄙夷了。
“你見過幾個王爺,就敢口出狂言?”
“大梁明王,帶兵征戰幾十年,勇武難當,殺的北狄聞風喪膽,尤其是爾等能夠揣測?”
秦風不覺得陳顏宗可笑,隻覺得他太可憐。
眼界之窄,簡直就是井底之蛙,對於“王爺”二字的理解,只能依靠他那自以為是的臆測。
莫說王爺,隨便一個皇親國戚,都有領兵打仗,浴血沙場的勇武。
畢竟“六藝”乃是皇親國戚的必修課,自幼就要苦練騎射戰法。
擁有無數名師教導,自幼苦練,卻不如一個普通鄉野莽夫?豈有這等道理!
明王也好,世子李郎也罷,哪個不是萬夫不當之勇。
就連李章,精於文治,也並不代表他就不會武功。
他親自奔赴戰場,率領大軍攻伐的例子還少嗎?
“本王自然會留下活口,審問出烏赫黎的藏身之地,至於你,必死!”
面對秦風毋庸置疑的冷喝,陳顏宗不甘心,他爬起身,拔出手刀,惡狠狠的盯著秦風。
“老子這輩子,必成大事,豈會敗在你手裡?”
“秦風,你想殺我?做夢!”
“我乃陳顏宗,這個名字,早晚要名震天下。”
聽著陳顏宗的豪言壯志,秦風只是輕飄飄的丟給他一句話:“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陳顏宗暴怒:“放你的屁!”
“我倒要看看,你能猖狂到何時。”
陳顏宗直接朝著秦風衝了上去,當秦風刺出馬槊時,陳顏宗根本不躲,因為他知道,秦風駐足在原地,根本無法借助馬勢,那麽注定力道不強。
正如陳顏宗所料,馬槊刺在胸甲上,只聽“叮”的一聲脆響,便再也難以深入分毫。
陳顏宗一刀砍斷槊柄,再次挺進,瞬息之間已經到了馬首位置。
就在所有人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陳顏宗堅信,秦風一定會被嚇得肝膽俱裂,直接從馬背上摔下來時,結果卻絕望的發現,秦風的眼神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依舊是那麽冷冰冰,不屑一顧。
下一刻,秦風一拉韁繩,胯下戰馬,竟然直接朝著陳顏宗撞了過來。
砰!
陳顏宗再次倒飛而出,這一次,直接摔得五髒六腑都顫抖。
他捂著胸口,臉色煞白,呆呆的看著秦風:“混蛋……”
秦風高高坐在馬背上,嗓音清冷:“井底之蛙,你可知,本王在馬匹上花了多少心血?”
“我北溪縣馴養出來的戰馬,都是敢於跟隨重騎兵破陣的良駒。”
“還有,誰告訴你,本王只會躲在陣後指揮?”
“本王率領大軍,與北狄陳斯惡戰之際,你還靠著溜門撬鎖,打家劫舍過活。”
“拳腳功夫,到了戰場上,毫無意義。”
“甲胄可以抹平所有拳腳優勢,體力和耐力才是正道。”
秦風翻身下馬,從馬鞍上抽出戰刀,邁步朝著陳顏宗走去。
“本王想起來了,當初在茗縣,如果不是烏赫黎舍命救你,你早就被馬蹄踩成肉泥了。”
“區區窮寇,也妄圖成為本王的對手?狂妄到了極點就是愚蠢。”
“若是烏赫黎,本王還會派兵圍殺他,至於你,殺雞焉用牛刀?”
什麽?!
殺雞焉用牛刀?
這句話對於陳顏宗而言,無異於奇恥大辱,他發誓不惜一切代價,闖出一番偉業,結果到頭來,在秦風面前,只不過是個跳梁小醜?
“秦風,你給我去死!”
陳顏宗再一次抓起手刀砍向秦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