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器裝備情況大體相當的前提下,將士的戰鬥力,取決於三個因素。
其中最重要的是人數,人數差距越大,實力越懸殊。
除了攻堅戰,已經有心算無心之外,絕大多數戰場,都無法彌補人數帶來的差距。
其次是士氣,最後則是經驗!
這個經驗,指的並非是統領的指揮經驗,而是將士們短兵相接的經驗,經驗豐富者,就是俗稱的“老兵”。
在所有條件都相同的情況下,老兵對新兵,往往具有碾壓性的差距。
親兵家丁,確實驍勇,但卻未必善戰。
而絕大多數家丁,是沒有上戰場的機會,也正因此,嚴重缺乏實戰經驗,再加上家丁,難以成規模,所以在中小型衝突下,家丁往往能佔據一定的優勢,而一旦戰場擴大,這種優勢就會立刻被抹平,並且反超。
對方五十個人,本來是有一定戰鬥力的,可惜缺乏實戰經驗,盲目地遵循“戰鬥配置”。
這麽點人,也敢分兵,分明就是找死。
秦風派出去的人也不多,連帶著吳唐和暗武衛,絕不會超過五十人。
但卻全都是弓手,區別在於,馬弓和步弓而已。
純兵種,對抗戰鬥配置完整的小型精銳部隊,貌似會碰得頭破血流,而實際情況卻截然相反。
戰場之上,從來都沒有萬金油的戰術,只有因地適宜!
那五十個嚴陣以待的家丁,看到猛衝而來的三十個騎兵,瞬間如臨大敵。
“重甲步卒,上前!”
帶隊指揮的,乃是一個管家,他回憶著兵書裡的講解,連忙安排重步兵移動到前方,抵擋吳唐的衝擊。
三十五個重步兵,各持一根長矛,形成難以突破的銅牆鐵壁。
當雙方相距不足五十步時,吳唐直接舉起馬弓,對著前排的重甲家丁就是一箭。
身旁的馬弓手,也紛紛跟著射箭。
面對裝備著針對性破甲箭頭的馬弓手,前排的重甲家丁頃刻間潰不成軍,受傷者過半,更有一個倒霉蛋,面門中了一箭,當場暴斃。
在吳唐的帶領下,三十個騎兵衝下官道,朝著右翼移動。
管家連忙大喊:“騎兵追擊!”
十五個家丁騎兵,連忙拍馬追擊吳唐。
吳唐也不戀戰,帶著部隊往前跑,也就是跑了一百多步,潛伏在周圍的暗武衛,就紛紛起身,對著家丁騎兵就是一通亂射。
裝備輕甲的家丁騎兵,面對暗武衛的異形箭頭,瞬間死傷慘重。
有一個凶悍無比的家丁,竟然率領三個手下,朝著暗武衛衝去。
結果距離還差一半,就被及時趕到的吳唐截擊,當場被亂箭射死。
看著自己麾下的十五個騎兵,轉眼間就被乾掉,管家大驚失色。
“這……這和兵書裡說的不一樣啊?!”
“敵軍全都是弓手,為何會如此強悍?!”
管家覺得自己的三觀被徹底顛覆了,噩夢還遠不止於此,隨著騎兵被乾掉,剩下的重甲家丁,就完全變成了活靶子。
吳唐率領的輕騎,以及暗武衛,從四面八方湧來,繞著重甲家丁,一通亂射。
看著一個個手下,相繼倒下。
管家已經面如死灰,自始至終,雙方都沒有發生接觸,可是自己這邊已經潰不成軍。
“敵人弓箭甚利,快撤!”
管家一揮手,帶著殘存的十幾個家丁,慌亂逃竄。
可惜,兩條腿豈能跑得過四條腿?再加上他們身披重甲,根本跑不快,沒一會兒就被吳唐追上,不遠不近地挨個點名射殺。
戰鬥持續的時間很短暫,等吳唐帶著部下趕回車隊時。
正準備趁機打個盹的秦風,還沒睡著,就被叫醒了。
“侯爺,攔路狗已經被斬殺屠盡,一個活口沒留!”
此言一出,馬車裡的女眷,紛紛露出詫異目光。
雖然她們知道,秦風善於帶兵打仗,可是對方五十個精銳家丁,也就是打個瞌睡的功夫,就被殺光了,這……未免也太離譜了。
第一次目睹了秦風作戰的沈清辭,眼神陣陣錯愕。
“這真是我那個不著調的弟弟?”
“人命在他面前,當真猶如草芥一般……”
秦風伸了個懶腰,一邊下令車隊繼續前進,一邊透過窗戶,漫不經心地衝吳唐詢問。
“我方可有損傷?”
吳唐昂著頭,顯得意氣風發:“回侯爺,我方無一人傷亡。”
“按照您的吩咐,直接用箭把他們淹了,根本不給他們任何短兵相接的機會。”
聽到回答,秦風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才對嘛,就算是再能打,也犯不著上去硬拚。”
“能白嫖就白嫖。”
“箭矢都撿回來了吧?”
吳唐看秦風的眼神盡是崇拜,他雖然在天機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跟隨秦風作戰,卻是第一次。
整個人都熱血沸騰。
如果換做寧虎指揮,必定是下令,以優勢兵力衝上去,跟對方硬碰硬。
此舉雖然熱血沸騰,且彰顯將士的血性,但必然會有損失。
相比之下,秦風卻力求完美,對“完勝”更感興趣。
“侯爺,除了崩斷的箭矢外,該收的都收回來了。”
“那些鎧甲怎麽辦?”
無論是輕甲還是重甲,造價都極為不菲,就這麽扔了,實在是可惜。
但秦風的隊伍,必須輕裝上陣,帶著一堆重甲,確實不方便趕路。
秦風隻好忍著心疼,歎了口氣:“扔了吧,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咱們此行,路途遙遠,其間肯定還會有不少頑固分子,前來襲擊,都打起精神,切莫出了岔子。”
“夜梟那邊,有錦衣衛盯著,暫時不必擔心。”
“吳唐,本侯和家眷的安危,可就靠你了。”
聽到這話,吳唐連忙一抱拳,鏗鏘有力道:“請侯爺放心,誰若想傷侯爺和女眷們一根汗毛,先要從末將的屍體上踩過去。”
秦風揮了揮手,示意吳唐退下,自己則舒舒服服地躺回小香香的腿上,用力伸了個懶腰。
結果卻發現,五個女眷看自己的眼神,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幹嘛這麽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