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風與三個姐姐扭作一團,祁陽郡主小聲啐了一口:“有才又如何?還不是個無恥淫賊!連自己姐姐都不放過,我呸!”
轉眼間已經過去一盞茶時間。
坐在船頭品茶的三皇子,看向林非墨,雲淡風輕地問道:“林公子,如何了?”
林非墨臉色煞白,下意識瞥了一眼小樹林方向,心裡破口大罵:“該死的賤奴,怎麽還沒回來?還有那些什麽狗屁京都才子,破解區區一個燈謎,還需要這麽久?”
十三皇子輕笑一聲:“林公子,你到底能不能猜出來?實在不行,下一題好好準備便是。秦風想要贏,至少需要贏得四題,便是先送他兩題又如何?”
林非墨見仆人遲遲沒有回來,只能紅著臉,無奈道:“猜不出。”
祁陽郡主也不含糊,當即轉身衝秦風問道:“秦風,謎底到底是什麽?”
此時秦風的腦袋,正被柳紅顏夾在腋下,小粉拳直接往腦袋上招呼。
秦風一邊喊疼,一邊露出無恥笑容。
什麽賞燈會,猜燈謎,哪涼快哪呆著去。
猜燈謎有什麽勁?跟姐姐玩才有勁!
見秦風根本不打岔,祁陽郡主氣急敗壞地衝上去,抓住秦風的衣領子,直接揪到甲板上,沒好氣道:“你再開小差,我便把你從這推下去,你信不信!”
上次秦風就是被李睿從這推下去的。
到現在還有心理陰影。
秦風趕緊認慫賠笑:“我說還不行?”
祁陽郡主這才將秦風從船邊拽回來。
秦風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向臉色陰晴不定的林非墨,故作驚訝:“不是吧?這麽簡單的燈謎,你都猜不出來?你不是號稱江南第一公子嗎?往日威名,該不會都是沽名釣譽吧?”
林非墨本來就憋著一口悶氣,被秦風這麽一通諷刺,差點氣得噴出一口老血。
而且……
周圍聚集的官宦子弟,原本看林非墨的眼神,充滿敬畏。
此時,眼神卻已經發生了微妙變化。
人群中,甚至有人開始對著林非墨指指點點起來。
林非墨不由攥緊拳頭,白天吃了秦風一通老拳不說,若這場比試再輸了,自己必定顏面掃地!
林非墨瞥了一眼京都西北方向,心裡一陣冷笑:“放心吧秦風,你贏不了!”
見林非墨悶不吭聲,秦風自討沒趣,隻好轉身看向眾人,叉著腰,不由嘚瑟起來:“現在你們知道,為什麽往屆賞燈會猜燈謎,我都拿不到名次了吧?不是我不會,而是擔心一旦參加,其他人就沒得玩了。”
周圍聚集的官宦子弟,紛紛撇嘴,一副“你可真能裝犢子”的表情。
祁陽郡主眼睛一瞪:“你沒完了?!”
感受到祁陽郡主凶悍無比的眼神。
本想再裝一會的秦風,隻好不情不願地公布答案:“謎底乃是一個‘莊’字。”
聽到答案,現場立刻響起一陣激烈的議論聲。
眾子弟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莊?不對吧?這個字與‘南望孤星眉月升’八竿子都打不著。”
“等等!我好像明白了什麽。南望指的是‘望’字下面的‘王’字!孤星為‘一點’,眉月乃是初月,形似一撇。點、撇、王,組合起來可不就是‘莊’字嘛!”
有了謎底,反推謎面,也就沒有難度了。
眾人如夢方醒,更如撥雲見日,思緒豁然開朗。
一時間,各種歎服炙熱目光,從四面八方向秦風匯聚而去。
秦風叉著腰,昂首挺胸,滿臉得意地看向林非墨:“林公子,你到底行不行啊?你若是再丟兩道題,我可就贏了。早知道你這麽弱,我就把賭注再提高一個檔次。”
秦風可不是再刺激林非墨,他是真的打算來一場“父子局”。
只是考慮到林家勢大,事情不好做絕,隻好退而求其次,從認兒子,變成認學生。
林非墨臉頰漲紅,咬牙切齒:“才贏兩題而已,別得意,且看第三題!”
與此同時,京都西北方向的牆根外,一片地獄般的景象。
超過二十名刺客,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草地都被鮮血染紅。
僅剩的刺客,癱跪在地上,攥在手裡的短刀正劇烈抖動著,看著面前的謝弼,眼神盡是驚駭。
謝弼雙手已經被鮮血染紅,臉色卻平靜無比:“京都重地,天子腳下,爾等宵小也敢硬闖?殊不知,以京都為中心,向外蔓延二百裡,盡是聖人眼線。莫說你們這群雞鳴狗盜之輩,北狄暗探又如何?自打北狄戰事敲定以來,已經有超過三十個北狄暗探被聖人揪出來了,免不了車裂凌遲處死!”
見謝弼邁步而來,刺客拚死刺出一刀。
短刀剛到半空,就被謝弼一把抓住。
鋒利無比的刀刃,竟然無法割破謝弼的血肉掌心!
不對!是謝弼的手勁太大,直接攥住刀刃,使得鋒利刀刃無用武之地。
哢嚓!
謝弼手上微微用力,短刀便被掰斷。
不遠處的李湛,從袖子裡取出手帕,擦了擦臉上的零星血跡,笑眯眯道:“不開眼的東西,站在你面前的人,乃是寧國公,京都四大高手之一,再給你們二三十人,又能如何?”
聽到“寧國公”三個字,刺客眼神瞬間失去色彩。
整個江湖,鐵血將軍謝弼的威名,如雷貫耳!
謝弼隨手扔掉斷刀,雲淡風輕道:“我也不為難你,你用不著說幕後黑手是誰,隻管言明,刺殺目標可是秦風?還有你們能夠潛到城下,周圍四大營卻毫無察覺,是誰給你們開了口子?”
刺客就這麽注視著謝弼,唇翼微動,下一秒顎部就被謝弼一把掐住,嘴巴自動長開,藏在牙縫裡的毒藥,被謝弼取出,隨手扔掉。
李湛的尖銳笑聲再次響起:“咱家不是提醒過你了嗎?此乃寧國公!這等小兒科,豈能瞞過寧國公法眼?莫說你這種廢物,便是天榜上的金字殺手,也有不少人倒在寧國公面前!”
刺客已經徹底放棄,為求速死,只能訥訥回答:“不錯,正是刺殺秦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