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陽郡主實在是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反倒把自己嚇了一跳,連忙扭開臉,調整了一下表情,笑罵道:“這該死的,真是滑稽!”
三皇子和十三皇子對視了一眼,不由搖頭苦笑,異口同聲道:“夠無恥!”
馬屁拍完了,秦風也就不再遲疑,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懶洋洋地說道:“這題雖難,但經過我的不懈努力和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了答案。”
“風裡去又來,峰前雁行斜。拆開看,風裡去,便是‘幾’字,又字進去,就變成‘鳳’字,峰前是‘山’,雁行是象形字‘人’。人字斜一下,就變成單人旁,峰前雁行斜便是‘仙’字。”
“謎底為:鳳仙。乃是花名。”
由於前幾道題,都是在猜字謎,突然變成猜花,眾人皆是措手不及。
可偏偏,秦風嘴上喊難,卻如此輕松地猜了出來!
好死不死!
這家夥連想都沒想,之前一直都泡在女人堆裡,不是嬉笑怒罵,就是插科打諢。
玩著玩著,就把比試給贏了?
眾人看秦風的眼神,說不出是佩服,還是鬱悶。
祁陽郡主倒是不意外,畢竟秦風這廝向來鬼精靈,區區燈謎,自然是難不倒他,當即大聲宣布:“秦風答對四題,獲勝!”
現場瞬間響起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不過都是畫舫歌伎在歡呼,反正這些娘們,看熱鬧不嫌事大。
至於現場的子弟們,守著林非墨,全都悶不吭聲。
然後……
在眾人的注視下。
秦風擺出一副無比誇張的嘴臉,衝著林非墨緩慢無比地搖著頭:“不會吧,不會吧?林大公子居然一題都沒答出來,被打了個四比零?”
林非墨臉色漆黑,心下越發煩悶!
按說在秦風獲勝之前,就應該有人來殺了他,為何一點動靜都沒有?
林非墨此刻恨不得扭頭就走,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實在抹不開面子。
在林非墨怨恨無比的注視下,秦風已經搬著凳子,坐到林非墨面前,笑眯眯道:“小林子,喊廢物就算了,畢竟為師不收廢物為徒。你隻管跪下奉茶拜師即可,以後來京都提我名,好使。”
林非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死盯著秦風:“你……你竟敢讓我跪下?”
這句話,也把周圍的子弟嚇得半死。
祁陽郡主和兩位皇子對視一眼,倒是沒有乾預的意思。
秦風則壓低身體,在林非墨面前伸出手指頭,一根一根地數了起來:“第一,拜師學藝,下跪奉茶,天經地義。第二,皇子拜師才不需要下跪,你又不是皇子,讓你下跪屈著你了?難道你想和皇子平起平坐?”
“除了這兩點之外,你還有一個必須下跪的理由。”
“我不喜歡你看我姐姐的眼神,我很不爽,你可理解?”
林非墨眼前陣陣眩暈,他恨不得現在就殺了秦風,可這裡畢竟是京都,不是江南。
況且,林家子弟願賭不服輸傳揚出去,有損林家威名。
糾結了半晌,林非墨終於咬著牙,緩緩跪下去,舉起茶杯:“林某願賭服輸,拜見先生。”
秦風接過茶杯,小酌一口,伸手摸了摸林非墨的腦袋:“乖,以後看我姐姐,也是你未來師娘,眼神規矩點,不該看的地方別看,不然為師可要揍你屁股。”
林非墨身體劇烈顫抖,咬著牙,一聲不吭地扭頭離開。
秦風連忙揮手大喊了一句:“別忘了,還有三十萬兩銀子,純粹是賭注啊,拜師費另算!”
林非默一個趔趄,險些跌進湖中……
三皇子和十三皇子見熱鬧已經看完了,也就不再多留,心下打著各自的算盤,起身離開。
祁陽郡主經過秦風身邊的時候,一臉幸災樂禍:“你這回算是把林家給得罪透了。”
秦風聳了聳肩,滿臉不以為然:“得罪透了?那就得罪透了!我娘讓他們林家趕出京都七年,我沒把林非墨順著船頭踹下去,已經算是大人大量了!”
此言一出,祁陽郡主眼神閃過一抹詫異。
原來……
這小子一直都是在報復林非墨,準確來說,是報復林家貶走秦夫人之仇。
這番話,自然被秦家三個小姐聽見。
本來沈青辭和柳紅顏,還打算怪秦風得罪林家。
結果聽到這話,瞬間打消了念頭,看秦風的眼神也盡是寵愛。
景千影則眉目微顰,看秦風的眼神尤為微妙。
眼看著天色已經拂曉。
秦風困意上頭,便不再逗留,打道回府。
這一睡,愣是睡到日上三竿。
秦風剛醒過來,秦小福便急不可耐地衝上來,眉飛色舞道:“少爺,林非墨被您裡裡外外收拾了兩次,這事兒京都已經傳開了,哈哈哈,不愧是您!另外,林非墨今兒一早就乘車離開了京都,恐怕這輩子都沒臉再回來了。”
一聽這話,秦風瞬間清醒,一拍大腿,沒好氣道:“怎麽讓他給跑了?趕緊追回來!他還欠我三十萬兩銀子呢!”
秦小福忍不住大笑起來:“今一大早,小的就帶人去了林府,那林家人倒也上道,早早將錢準備好了,小的都運進錢莊了。”
聞言,秦風這才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但還是有些不甘心,他本打算把林非墨留在京都,當個“小玩伴”,當然是往死裡玩他。
如今林非墨返回江南,豈不是等於放虎歸山了?
去個球!
愛誰誰吧!
放虎歸山又如何,況且他林非默算不得虎,頂多是一隻加菲貓。
他要是再敢露出獠牙,直接拔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