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紅顏薄唇輕咬,轉身從後門離開,小跑著朝秦府的方向而去,準備將酒樓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轉告給秦天虎,免得中間出什麽岔子。
而酒樓則快被各種驚為天人的議論聲掀翻了,尤其是一些來湊熱鬧的富戶商人,這類人皆是普通老百姓,這輩子都沒機會接觸皇室成員,此時已經近乎瘋狂。
一個做布匹生意的商人,臉色通紅,興奮地渾身顫抖:“我……我沒做夢吧?謝家千金、紀王、二殿下和七殿下,現在連長公主都派人登門祝賀,這是何等殊榮?哪怕都是衝著秦風來的,我們也能沾沾這份貴氣!”
同坐的中年鄉紳,反應有過之而無不及:“本就是來湊個熱鬧,沒想到居然能見到這麽多大人物,這些可都是大梁頂流人物!這三等卡買的實在是太值了,別說五十文,就算五十兩銀子,恐怕都搶破頭。”
一樓大堂的客人,本來沒太把三等卡當回事,此時卻已經如獲珍寶,小心翼翼的收在懷裡保護好。
光憑這三等卡,能沾到皇室貴氣,便千金不換!
高嵩等人也是面面相覷,眼神盡是震驚。
李睿連忙湊到高嵩身旁,壓低聲音,匪夷所思道:“高公子,其他人也就算了,怎麽連二皇子都給秦風送禮?”
高嵩臉色一陣黑一陣白,嫉妒至極卻又無可奈何道:“想必是得知了七皇子給秦風贈匾,故意與七皇子攀比……雖說一塊匾不算什麽,我等也心裡清楚,二皇子對秦風的態度。可是……外人卻不知內情,還以為秦風與二皇子也有關系,日後豈不是更加朝著秦風傾斜?”
一旁的寧虎,攥著拳頭,咬牙切齒:“這個該死的秦風,究竟何德何能!明明是京都臭名遠揚的敗類,怎麽會得到皇室如此賞識?”
說著說著,寧虎心中便盡是絕望。
雖然秦風只是一介布衣,但擁有如此多的殊榮加身,寧虎恐怕永遠都爭不過秦風,再想到秦風與謝雲兒的關系,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寧虎就氣短,胸口陣陣發悶。
就在這時,齊晟的聲音突然響起。
“幾位公子也不必如此慌亂,我反倒覺得,這也未嘗不是個機會。”
此言一出,幾人的視線,全部定格在齊晟身上。
高嵩眉頭微皺,沉聲道:“齊大人,何出此言?”
齊晟輕哼一聲,眼神閃過一抹鄙夷:“既然這麽多大人物前來祝賀秦風,想必整個京都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座酒樓上。只要這裡面出了岔子,在這麽多人的見證下,秦風必會名譽掃地,成為京都笑柄。”
高嵩等人眼神大亮,心中的慌亂,逐漸被竊喜所取代。
秦風知道高嵩等人沒安好心,肯定憋著壞心眼子要搗亂,不過眼下大人物紛至遝來,秦風哪還有心思理會那幾個貨,邁著小碎步連忙衝出酒樓大門。
此時門外已經擠滿了人,三塊鎏金牌匾,晃得秦風有些睜不開眼睛,哪怕是身旁的秦小福,都是昂首挺胸,傲的沒邊,當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聚集在周遭看熱鬧的百姓,親眼看著一個接著一個大人物來到酒樓,神情變得極為複雜,扼腕歎息和懊惱不已者不在少數。
一個對五湖大酒樓嗤之以鼻的商人,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我之前真是腦袋被驢踢了,一張三等卡才五十文錢,居然沒辦!簡直比丟了幾百兩銀子還要心疼。”
旁邊的書生忍不住搖頭苦笑:“我倒是想辦來著,可惜沒擠過去,真羨慕那些已經辦卡的人,以後只要來五湖大酒樓,便有可能遇到皇室成員,若是能借機攀附上,從此便是一飛衝天。”
此言一出,旁邊幾個落榜書生,眼神直冒光,若能得到皇親國戚的青睞,將來入仕可就有了指望。
只可惜……今日的門卡已經發放完畢,下次發卡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正巧有客人離開酒樓,周圍聚集的人群嘩啦啦圍了上去,連問那客人肯不肯出讓三等卡,慘遭拒絕後,眾人不由一陣垂頭喪氣,有人頹廢而去,但更多的人是守在門外,等著高價從其他客人手裡求購三等卡。
祁陽郡主頭一次見到有人能把酒樓開的如此紅火,心裡不由暗暗佩服,但一想到母親將謝雲兒許給秦風,祁陽郡主心裡便是一陣吃味,說不上厭惡,也談不上嫉妒,反正就是不開心。
尤其是看到秦風那副點頭哈腰,一點骨氣都沒有的姿態,祁陽郡主便是一陣鄙夷,沒好氣道:“秦風,你可別誤會,若不是母命難違,不然我才不來呢。別說開酒樓,你就算是開金礦,我都不感興趣。”
秦風滿臉陪笑,心裡卻一陣罵街,這話說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老子求你來的,不就是個郡主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秦風故作討好:“郡主乃是萬金之軀,何等高貴,秦某人就算再天真,也不敢高攀郡主。今日郡主能來,是給在下面子,在下自然是感恩戴德。”
見秦風如此識時務,祁陽郡主的臉色這才好看些,雙手環胸,輕哼一聲:“這還差不多,聽說雲兒也來了?在哪?”
秦風連忙做了個請的手勢:“二樓雅間,不過想去二樓雅間,得先辦張二等卡,也不貴,一張就一千兩銀子。”
此言一出,祁陽郡主的小臉頓時陰沉起來,恨不得將秦風吃了:“一千兩銀子?好你個秦風,訛到本郡主頭上來了?別人才五十兩銀子,為何本郡主卻要一千兩?我看你是存心刁難,信不信我把你這破酒樓拆了?”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若祁陽郡主客客氣氣,秦風自然是熱情接待,但這丫頭總擺出一副債主的嘴臉,動不動就對他頤指氣使,秦風還偏偏不吃這一套。
禮物收下了,心意也領了,想要進來吃飯?錢還得照花!
秦風向來不否認,自己是個小心眼,有仇必報,而且是報在當下。
祁陽郡主做事向來乾脆,直接嬌喝一聲:“來人呐,把這破舊樓給我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