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紅顏不可思議的看著秦風,就剛才這番話,沒有個十幾年商海生涯沉澱,絕對說不出來!
這還是當初那個只知道揮霍,吃喝嫖賭五毒俱全的臭弟弟嗎?
分明就是個經驗老道的奸商!
“臭小子,這些你到底是從哪學來的?”
看著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秦風,柳紅顏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害怕。
秦風一邊指揮秦小福和小香香,把過濾好的白糖收集起來,一邊扒拉著手指頭,煞有其事地解釋起來:
“我以前看過一本叫做《天工開物》的古書,上面記載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以前不敢拿出來使用,怕父親罵我是奇技淫巧。”
一聽這話,柳紅顏氣得抬腳,照著秦風屁股就是一腳。
柳紅顏身材纖細嬌柔,就算是拚盡全身力氣踢在身上,也輕飄飄的像是按摩一樣。
秦風心裡暗自享受,表面卻齜牙咧嘴,像是被踢斷骨頭一樣痛苦,就差哇哇大哭去向父親狀告柳紅顏虐待自己了。
柳紅顏左手掐著腰,右手點著秦風腦門,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敗家子,整天就能自己瞎尋思,什麽奇技淫巧,分明是鬼斧神工!這白糖製法,簡直就是化腐朽為神奇,你可知能產生多大收益?
“若按你的說法,白糖製法只是其中之一,那麽其中肯定還記載了很多發財之道!你且將那什麽《天工開物》拿出來,姐姐幫你保管,免得你哪天昏了頭,賞給某個不知名的小妮子。”
什麽保管,分明是打算佔為己有!
姐姐,你學壞了!
秦風撇撇嘴,不過為了避免柳紅顏揪住這件事不放,隻好歪著頭,絞盡腦汁扯了個謊:“那《天工開物》本來就破破爛爛,早變成爛泥了。不過其中的門道,都已經記在我腦子裡了,姐姐若是想要,隻管拿去便是。”
柳紅顏一頭霧水:“在你腦子裡,我怎麽拿?莫不是把你的腦袋敲開?”
“啊?那可不行,我這腦袋還得留著……”秦風連連擺手,忽然眼睛一亮,滿懷期待道,“姐姐可曾聽說過吸氣?隻管將我的知識,吸去就是了。
“弟弟我被姐姐們庇護這麽久,也是時候為這個家做出點貢獻了!姐姐,你盡管吸!”
大義凜然地說罷,秦風撅起嘴。
柳紅顏臉頰瞬間劃過一抹彩霞,惱羞成怒地揚起拳頭:“好你個小兔崽子,居然欺負到你姐姐頭上來了,討打!”
秦風扭頭就跑,邊跑邊誇張大喊:“救命,三姐要打我屁股……啊,好疼!”
“你跑,我看你能跑哪兒去!”
柳紅顏氣鼓鼓地追了兩下就放棄了,實在是拿這個臭小子沒辦法。
見秦小福和小香香已經將白糖收集完畢,裝了滿滿兩大甕,柳紅顏便不再理會那個臭小子,讓兩人找東西把甕口封住,全部搬到秦風小院內置的倉庫放好。
隨後將兩人叫到面前,從腰間摸出荷包,取了兩錠小銀子,各分一份。
“你二人也出力了,每人二兩銀子辛苦錢,今日院子裡發生的事,都爛在肚子裡,不許出去亂傳。”
“若是白糖製法泄露,我便剝了你二人的皮,都記住了?”
柳紅顏在秦府的地位,相當於內務總管。
大事小事,皆要經過她的手,就連秦天虎也極為倚重。
柳紅顏的話,自然是沒人敢不聽。
秦小福順勢一咕嚕趴在地上,表示後半生絕對不開口說一個“糖”字。
小香香則誠惶誠恐地接下銀子,發誓絕不會出賣主人。
就在柳紅顏敲打二人的時候,秦風也逃跑一圈,溜達了回來。
“嘿嘿,姐姐的話你們都聽見了,要是管不住舌頭,就連我也保不了你們。不過嘛,只要你倆好好乾,好處也是少不了……以後每個月餉錢額外發五兩銀子!”
“真的?!”
“廢話。”秦風給了小福腦袋一個板栗,“本少爺何時騙過你們?”
“太好了!少爺,你就是小的再生父母!”
秦小福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張開雙臂就往秦風身上撲。
滾……
本少爺可沒這男上加男的愛好!
秦風一臉嫌棄地將秦小福踢開,隨後笑眯眯地看向俏麗婢女:“不過,小香香要是想抱一下的話,本少爺倒是能成全……”
“少……少爺,三小姐在這……”小香香兩腮泛紅,低垂著小腦袋,聲若蠅蚊地提醒。
呃……
還不等說話,秦風突然感覺耳朵被揪住。
秦小福和小香香見狀不妙,對視一眼,趕緊逃離危險區域。
“當著你姐我的面,調戲侍女也就罷了。”柳紅顏不顧秦風喊疼求饒,眯著眼睛,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架勢,“但這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吃的馭人之術,怎麽,也是《天工開物》教給你的?”
秦風擠著眼睛,一邊哀嚎,一邊解釋:“是跟姐姐們學的!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整日跟在諸位姐姐身邊,自然是受益良多,哎呀,三姐快松手,不然我要叫非禮了!”
柳紅顏被秦風的一通馬屁拍得渾身舒坦,心滿意足地松開手。
至於秦風為何會有如此大的長進,既然問不出來什麽,她也不想繼續深究下去。
總之對秦風自己,乃是整個秦家,都是好事,這就夠了。
如今秦風手裡只有兩甕白糖,還遠遠達不到要求。
反正秦小福和小香香已經學會了白糖製法,以後隻管交給他二人去做就是了,秦風心安理得地當起甩手掌櫃。
至於進貨方面,自然有柳紅顏上下操持。
雖說紅糖原產地受到波及,但只要以高於市場價收購紅糖,倒也不是什麽難事。
至於給紀王準備的賀壽禮物,卻也有了眉目。
得知秦風要紀王送白糖,柳紅顏有些擔憂:“就怕倒是人多眼雜,有人追問這白糖來源。”
秦風一仰頭,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身為兵部尚書之子,我不肯說,他們還能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不成?”
“況且,紀王過壽,京都名流皆會到場,這可是免費給白糖打廣告的機會,怎能錯過?我就是要靠這次會,讓白糖一炮而紅,名震大梁!”
打廣告?
柳紅顏托著下巴,若有所思,不明白這詞是何意思。
這個臭小子,總能冒出一些奇奇怪怪,卻又……暗含深意的新詞。
不過,若真能借著紀王壽宴,讓白糖廣為人知,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