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班頭渾身冒汗,這幾個女人,既然是秦侯的親戚,必定是在梁國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如今卻低調來到長水縣,只有兩個可能。要麽是有秘密事情商量,要麽就是給秦侯一個驚喜。
若是前者,張大虎那幫痞子就死定了。
如此低調,必定是有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因此延誤,後果可想而知。
若是後者……
呵呵,恐怕整個長水縣都要被掀翻了……
誰會給秦侯驚喜?自然是女眷!
而秦侯可是出了名的護短,任何人膽敢欺負秦侯的女眷,必然會遭到雷霆報復,想當初,光是身邊一個丫鬟遭到夜梟偷襲受傷,秦侯就直接殺了那麽多北狄人,瘋狂報復……
馬車裡的四位天仙,除了那兩個侍女打扮的之外,剩下的兩個,一看就知道是正房夫人級別的……
壞了,這回可壞了。
周班頭緊張的腳指頭摳地,連忙帶著衙差,謹小慎微的護送馬車前往縣衙。
與此同時,縣衙後院,秦風正靠在椅子上,一手攥著熱乎乎的茶壺,一手看著錦衣衛送來的各地情報。
柳明則站在旁邊,輕聲匯報:“侯爺,大小姐和三小姐,以及疏風和香香姑娘們,已經到長水縣了。”
“本地的痞子,張大虎,王剛等六人,故意攔截馬車,碰瓷訛錢。”
“不過周班頭已經去處理完了。”
錦衣衛的耳目,已經遍布各國,大梁和北狄的眼線,自然是數不勝數。
四女剛離開京都,身後就已經跟著不少錦衣衛,暗中保護。
四女不聲不響地跑到北狄來,肯定是為了給自己一個驚喜,因此秦風並未拆穿她們的小算盤,免得煞風景。
至於一路走來,遇到的山匪盜賊,以及碰瓷訛詐的痞子,都是有驚無險,並未登上馬車,因此四女隨便扔點錢也就消災了,繼續低調趕路就是了。
不過以錦衣衛的作風,不用秦風下令,那些半路攔車的人,有一個算一個,事後都被殺光斬盡。
可以說,四女一路走來,完全在秦風的嚴密監視下。
畢竟這四個丫頭,對秦風太重要了,決不能出現半點閃失。
至於剛才外面發生的事,秦風依舊是只聽不管,反正都到眼前了,也用不著太緊張,況且現在四女心裡肯定特別興奮,準備把驚喜拍在秦風臉上,然後得意洋洋的叉著腰,數落秦風沒良心,這麽久也不回去。秦風又怎麽能在最後關頭,潑她們冷水呢?
這點情商,還是有的。
“侯爺,三小姐的金步搖怎麽辦?”柳明輕聲問道。
秦風聳了聳肩:“沒事,等會自己就送回來了。”
柳明猶豫了一下,又問道:“那人呢?”
秦風托著下巴若有所思:“永安寶局的陳標好像是個光棍吧?只是在本地和臨縣養了幾個姘頭。算了,先別殺他了,萬一這家夥懸崖勒馬,錯殺也不好,畢竟這事兒他沒有直接摻和。”
“至於那幾個痞子……”
不等秦風說完,陳田突然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侯爺,永安寶局的陳標,訴狀升堂,要狀告外地來的四個女人,說是打傷了他的兄弟,要討個說法。”
一聽這話,秦風不由搖頭苦笑:“看來還是我太高估人性了,那陳標畢竟是個開賭場的,為人凶狠狡詐,一見到金步搖,自然是貪念大起,想要得寸進尺敲詐更多好處。”
柳明也笑了起來,壓根就沒把這些敗類當回事:“這倒是省事了。”
站在一旁的陳田,心裡陣陣錯愕,自己還什麽都沒有說呢,怎麽侯爺和柳明卻知道得這麽清楚?
不過考慮到錦衣衛神通廣大,陳田也不敢瞎問,連忙拱手作揖:“下官這就派人把陳標等人抓起來。”
秦風一抬手:“不必了,既然陳標要狀告本侯的女眷,本侯豈有不出面的道理?”
“正常升堂即可。”
不一會兒,縣衙大堂就擠滿了人,衙差站在兩側,堂面站著原告和被告。
原告那邊,為首者乃是一個四十來歲,滿臉絡腮胡子,體胖腰圓的中年男人,此人正是永安寶局的東家陳標。
陳標身邊站著三個人,分別是張大虎和王剛,以及一個小痞子。
被告這邊就很眼熟了,梁國明月公主,錦衣衛總管,秦風的三姐,李瀟蘭。
北溪縣財政內務總管,兼任文化宣傳總管,秦風的大姐沈清辭。
剩下的兩個,則是小鳥依人的小香香,以及護衛兼丫鬟疏風。
陳田坐在堂案下方,而堂案則暫時空缺著,在眾人的注視下,秦風挑開簾幕,邁步走了過來,身為外國使臣,秦風卻毫不避諱,直接坐在北狄官員的位置上。
這一幕,所有人看在眼裡,大堂靜悄悄的。
現在整個長水縣,誰不認識秦風?
陳標心裡一陣犯嘀咕,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秦風怎麽親自出來主持?莫不是閑得蛋疼,沒事幹了?
他雖然心裡發牢騷,表面卻不敢言語,擺出一副畢恭畢敬的姿勢。
而站在一旁的李瀟蘭等人,表情卻非常微妙,她們眨著眼睛,笑眯眯地看著秦風。
秦風故意擺出一副非常吃驚的模樣,把演技發揮到了極致。
不出秦風所料,四女果然得意起來,紛紛擺出一副“你自己看著辦”的架勢。
秦風吞了下口水,顯得很緊張,心裡卻陣陣好笑。
自從莫離卸任後,三姐李瀟蘭就成為了錦衣衛的總管,大小事務一把抓,可惜,也不是什麽事她都知道。
秦風便是錦衣衛幕後的保險,部分事務,隻對秦風一人負責。
也正因此,錦衣衛一路暗中保護,全程監視的事,李瀟蘭毫不知情。
既然要演戲,就要演足。
過了好一會,秦風才裝作從震驚中回過神,沉聲問道:“永安寶局東家陳標,狀告你們四人,當街行凶,可有此事?”
此言一出,四女竟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小香香當場破功,捂著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疏風小臉通紅,而沈清辭則笑眯眯地打量著秦風,似乎在說,你個臭小子好大的官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