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福叫來幾個仆人,合力抬著錢匣子離開了。
目睹了整個經過的謝雲兒,對於秦風的‘囂張跋扈’頗為不忿。
但是看到秦風毫不猶豫地將銀子,全部散盡,又暗暗欽佩。
難怪京都子弟,皆是恨秦風入骨,肆意抹黑,卻無法動搖秦風在民間的風評。
相較於那些沽名釣譽的所謂善人。
秦風才是,真正意義上,與百姓站在一起。
“秦風,這麽多錢,你就一點都不心疼?”
面對謝雲兒的疑問,秦風聳了聳肩,一臉不以為然。
“反正又不是我的錢,我有什麽好心疼的?”
“那幫官宦子弟,一天內就能籌措出十萬兩銀子,鬼知道他們平常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把這些銀子,全部還給百姓,也只是杯水車薪罷了。”
“況且,一兩銀子,對於我們而言,不算什麽。”
“但對於普通百姓而言,卻相當於半年的花銷,能乾很多事了。”
自從國戰以來,民生大受影響,這點小錢,也算是彌補百姓。
謝雲兒看秦風的眼神,陣陣明亮。
不了解秦風的人,都覺得他視財如命,總是想盡各種辦法斂財。
但謝雲兒卻親眼見證,秦風為了百姓散盡千金,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謝雲兒倒是希望,這世間能多幾個,像秦風這樣的貪婪之人。
趙玉龍和寧虎看在眼裡,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流露出堅定無比的眼神。
這輩子能跟隨秦風這樣的人,值了!
“對了,三姐進宮以來,還不曾回過信,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如今,聖人已經把我進宮的路給堵死了。”
“錦衣衛又不可能滲透進宮裡,如今對宮中情況,兩眼一抹黑,還真是煩人得很。”
見秦風眼神盡是擔憂。
柳紅顏溫柔無比的摸了摸秦風的腦袋。
“你三姐是個精明之人,不必太過擔心。”
“而且之前,張總管來過,說瀟蘭入宮以後,便一直待在皇后身邊。”
“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
皇后……
秦風對於皇后的了解,僅限於傳聞中的‘吃齋念佛,修身養性’。
想必皇后是擔心李瀟蘭受欺負,所以才將她叫到身邊。
想到這,秦風一直懸著的心,也就落下了。
有皇后護著,就算是有心之人,想要害李瀟蘭,也肯定下不了手。
“對了,張總管?哪個張總管?”
柳紅顏滿懷深意地一笑:“宮裡就一個總管,你說是誰?”
秦風猛然坐起身,滿臉不可置信:“該不會是張修業那個老屁股吧?”
“他不是恨我入骨嗎?怎麽也開始搖尾巴了?”
“哎!失望!”
秦風長歎了口氣,本以為張修業會跟自己死磕到底,沒想到,居然也是個牆頭草。
一旁的謝雲兒,白了秦風一眼。
“張修業身為內務總管,聖人的貼身侍從,如今願意與你冰釋前嫌,你居然還老大不樂意?”
秦風一臉無奈:“畢竟少了個對手,總覺得這心裡空落落的。”
一聽這話,謝雲兒更氣了。
“哼,我看啊,你就是欠!”
“老話說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結。”
“既然張修業願意幫你,你可不能再跟他翻臉了。”
秦風點頭如搗蒜。
“老婆大人說得對,以後打聽宮裡的事,都要靠張修業。”
老……老婆?!
謝雲兒先是一愣,緊接著臉頰瞬間紅得滴血。
明明是八字沒一撇,秦風這該死的,居然直呼謝雲兒為妻!
而且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面。
謝雲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你這家夥,不理你了!”
謝雲兒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柳紅顏忍著笑,搖頭感慨:“風兒,你啊你,怎麽就喜歡欺負雲兒?”
老婆……不就是用來欺負的嗎?
嘿嘿嘿!
秦風肚子裡的壞水直冒泡。
看著院子裡擁擠的人群,秦風覺得,這麽下去不是個辦法。
“小侯爺,你帶人,去把荒廢的天機營舊址,重新啟用吧。”
“把黑騎和眾將士,全都安排到天機營。”
“只需要在秦府,留下必要的守衛力量即可。”
“瞧這架勢,咱們一時半會,恐怕是回不了北境,還是做好長住的準備吧。”
寧虎離開後,秦風隨即看向趙玉龍。
“玉龍兄,你去幫我,在京都置辦個宅子。”
“越大越好,價錢好說,談妥了,隻管找二姐拿就行。”
趙玉龍眼神略有疑惑:“秦兄,你買宅子做什麽?”
“這秦家已經夠大了。”
秦風咧嘴一笑,偷偷看了柳紅顏一眼:“自然是送給二姐。”
“二姐,我不是答應過你,給你尋一個新住處嗎?”
“現在我就履行承諾。”
柳紅顏確實有潔癖,不喜歡自己的房間,沾染其他人的味道,尤其是臭男人。
但仔細打掃打掃,或許換個房間,也就是了。
沒想到,秦風居然要直接買一套宅子,作為彌補。
柳紅顏心裡雖然感動,卻還是第一時間製止。
“算你有良心,不枉我這麽疼你。”
“不過買宅子就算了,這京都的宅子,甚是昂貴,尤其是大宅,動輒就要上萬兩銀子。”
秦風卻態度堅定,滿臉認真。
“錢不是問題。”
“只要二姐開心,別說是幾萬兩,即便是幾十萬兩銀子,我也舍得。”
“這事就這麽定了!”
秦風不給柳紅顏任何商量的余地,直接把買宅子的事情敲定。
柳紅顏雖然心疼錢,但是被秦風如此重視,心裡還是陣陣溫暖。
看待秦風的眼神,更是無比溫柔。
殊不知,秦風買宅子,還有另外一個打算。
秦府雖大,但卻不好改建。
想要在京都長久立足,就必須時刻做好最壞的打算。
秦風需要一個足夠可靠的立足之地,一旦將來發生什麽‘動蕩’。
自己也可以依托固若金湯的宅子,予以抵抗,找機會逃出京都。
就在秦風,暗暗在心裡謀劃自己的‘新家’時。
禁宮,觀音廟的氣氛,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肅殺。
李瀟蘭和皇后,四目相對,許久未語。
單是眼神之交鋒,已經無比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