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十有八九。”
江轍說道。
“而且,我已經派人用電報向上遊的州縣詢問了,上遊地區,確實是在開始下雨,雨季已經到了所以,過了不久,定然會像是趙老所言的那般,端午汛會如期而至,屆時,江岸一漲水,可不是隻漲那麽一點的。”
“那是要將江面,擴張一倍不止的啊!”
“屆時,敵人棱堡下面那些個用來阻止我軍攻城,並且灌上了水的溝壑,將再無勝算,我軍必勝!”
“是啊。”
一時間,在場的一眾人紛紛面露喜色。
“咱們趁著天黑,摸上去,直接的衝到棱堡裡面,屆時,奪下他三五座棱堡,便也算是站穩了腳根了,然後,再搭上幾條浮橋用來渡江,如此一來,兵力一旦全部過江,又在對岸站穩了腳根,憑咱們的兵力優勢,對付一個長孫無忌,還不是綽綽有余啊?”
“對啊。”
一眾將領們紛紛點頭。
而一旁的江轍,嘴角卻是勾勒出來一絲苦笑。
他這一招,雖然借助了天時,可是,問題在於,即便如此,他也知道,自已的這一招行的非常險,險到何等程度呢?
一旦敵人阻擋下了自已突襲的兩萬人,屆時,敵軍水師再封鎖江面,阻止自已的人渡江。
屆時,渡過大江的兩萬人損失怠盡問題是小。
一旦所有的船隻,全部都損失在對岸。
那問題可就大了。
要知道,這能夠一次性運兩萬人渡江的船隻,可是他江轍這些日子,絞盡腦汁才辦到的,為了達到目的,他甚至還派兵把周遭村莊,還有縣城裡面百姓家裡的木門都特喵的給拆下來了。
雖然給了銀子,百姓們倒也沒什麽不滿的。
可是,問題在於。
這一次,如果這些渡江的木筏,船隻全部損失怠盡的話。
數月之內,他是一條船都不可能有了。
可以說,此刻的江轍,頭頂著巨大的軍事壓力。
而與此同時。
大唐朝廷,也接到了江轍的軍事奏報。
“好好,好啊。”
李世民連連說了三個好字,他拍打著桌子,然後喃喃著說。
“這個江轍,還是有些能耐的嘛,辰兒這小子是有些才華,可是大家都高估他了,這不是,人家江轍到底是個務實之人,竟然從當地一個老翁口中,得知了端午汛這訊期將其的消息,然後呢,打算趁著江面水漲之時,派人渡江,想必用不了多久,朝廷便可以接到他報捷的消息了。”
“皇上聖明。”
一眾大臣們說道。
而房玄齡,卻是眉頭一鎖,隨之,朝李世民一拱手。
“皇上,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李二朝房玄齡揮手,示意他說話。
只聽見房玄齡直言不諱的說。
“皇上,咱們朝廷的錢糧,不多了啊。”
“不多了?之前不是一直供給的好好的嗎?”
李二陛下頓時火冒三丈,質問道。
而一旁的杜如晦,卻是連忙的小聲提醒道。
“皇上,您大抵是忘了這麽件事,當下朝廷大軍的軍費,都是由太子殿下他提供的,眼下,太子殿下已經被從前線撤了下來,再讓太子殿下掏這個軍費,只怕是有些……”
“這……”
李世民一拍腦門。
是啊,他竟然把這茬給忘記了。
不過,他是皇帝啊,可不是需要講理的人,只聽見李世民他不耐煩的揮手道。
“讓他接著出,至於他要的那幾個港口嘛?將來江南平定了,朕照樣給他就是了。”
“是,皇上。”
房玄齡無奈的說。
這時候,李世民也將注意力給集中到了自已兒子李辰的身上,他眉頭一挑。
“朕差點忘記了,這個李辰,當下在何處?”
“回稟殿下,剛剛太子殿下那邊的人,發來電報,說是已經過了南陽了,後天便可以趕回長安了。”
“後天?”
李世民喃喃著,又詢問。
“那是後天什麽時候?”
“大抵是後天正午吧。”
大殿裡面,候君集沉吟了片刻後,估算了一下距離說道,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這前提是殿下所乘坐的火車,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如果火車半路上出了什麽故障的話,那怕是要再慢上一天。”
“出故障了,就再換上一列火車。”
李世民不耐煩的說道。
又朝杜如晦道。
“馬上給那個江轍,發一條電報,告訴他,既然是明日凌晨開戰,那就讓他爭取在一日之內,在長孫無忌所謂固若金湯的江防防線上,撕開一條口子,然後,奪下愕州,隨後,給朕收復江南,只要他按照朕說的作,將來封妻蔭子是少不了的。”
“是,皇上。”
一眾人紛紛點頭,而李世民,又坐在龍椅上,思索了片刻,想到了李辰那掌握著的龐大財富,與自已這個天子那窮的叮當響的國庫,他眉頭一鎖,隨之,喃喃道。
“後天太子回到長安後,不要讓他過來見朕,讓他到自已的府上呆著,另外,房玄齡,你是他的嶽丈,是朕的親家,待到李辰回來,你就把江轍明天打勝了的戰報給他送過去。”
“陛下您這是?”
房玄齡臉色驟變,內心裡面生出一個不好的想法。
莫非,莫非陛下的意思是要再廢除掉李辰的太子之位?
這時候,空氣裡響起了李世民那威嚴的聲音。
“順便,你也是他長輩,也替朕教訓一下這小子,告訴他,不要以為這大唐朝就他一個會打仗,這江轍打的也不錯,另外,再給朕挑選幾個精通經史的講師,從後天開始,便讓太子到自已府上,專心的聽講,聽聽聖人之道,君臣之道。”
“是,皇上。”
房玄齡連忙的點頭,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而處理完了李辰的事情,李世民並沒有就此為止,他又朝一旁的杜如晦看了眼。
“杜愛卿。”
“臣在。”
杜如晦連忙的上前。
只聽見李世民說道。
“後天,你也帶上一份江轍報捷的文書,去李靖府上,告訴他,他這個軍事大家,怎麽就突然間失誤了?替朕問問,是一時的失誤誤判,還是有別的緣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