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燈對她，雖然懷疑，但也無比信任。

  “是。”黑影點頭。

  兩人回帳篷的路上，於燈手裡多了塊石頭。

  錢多，“這石頭……真有這麽……神奇？”

  於燈，“嗯。”

  一粒頻頻回頭，“她不會追上來吧？”

  黑影堅持把石頭給於燈，之後消失在黑暗，直到系統不再提示距離。

  “你怎麽想？”於燈征求錢多的意見。

  “她……是不是……在利用……我們？”錢多不是初出社會，深知利益關系的重要性，根據於燈所說，石頭對她來說一直很寶貴，沒道理就突然送人。

  除非是有別的理由，討好，利用……

  於燈也想到這個原因。

  整個村子的人都死於這個組織，黑影對其必定是恨之入骨，於燈三人到這裡的所作所為，黑影看在眼裡，以她之力想報仇很難。

  如果於燈幫她呢？
  “所以這塊石頭，是報酬？”一粒好奇，“石頭也能當錢花？”

  兩人一熊回到帳篷，鑒於原來的帳篷被臭氣汙染，於燈具象出另外一個帳篷。

  趙金木：……

  黑暗中，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帳篷，面無表情，手裡多出一塊同樣的石頭。
——
  午夜，肖朗還在實驗室忙活。

  之前與小花間的合作尤其倉促，大多數是小花主導，如今小花死了，即便實驗成功，他也不得不重新把配方調製出來，以便後續的大量生產。

  “咚咚”

  有人敲門。

  肖朗嚇得一哆嗦，煩躁地放下手頭工作開門。

  巡邏人的臉還腫著，脖頸的紗布也沒拆下，“肖朗，之前那個大的會議室進去三十人，死了六個，還有二十四個活著，怎麽辦呐？”

  “關起來。”

  “行。”巡邏人說著就要走。

  “等一下，他，看了麽？”

  “看了，好像挺滿意的。”

  肖朗狠狠松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巡邏人邁出一步又回過頭，“不過小花之前說，試驗上有點缺陷，好像跟時間有關系，我想她死前也沒跟你說。”

  “什麽時間？”

  巡邏人，“這我就不知道了，之前她煩得厲害，這才到衛生所那個小實驗室呆著不是。”

  巡邏人離開後肖朗心懸得厲害，心煩意亂，沒注意到在房間邊角窩著的兔子。

  “缺陷？時間？什麽時間？”肖朗撕扯著頭髮，沒多會，七八個肖朗同時出現，一個個都在撕扯頭髮，場面既壯觀又詭異，看得兔子悄無聲息抱緊自己所剩無多的毛發。

  “實驗室！對，我得去實驗室！”肖朗念念叨叨，整理資料時發現大部分的資料都在電腦硬盤中，而之前爆炸將主機毀得一乾二淨，唯一還能留存資料的地方，就是實驗室！
  小花研究方向是對的，他拿來的資料只是輔助。

  實際上現在肖朗根本拿不出任何資料，他手裡還是之前那些，他必須得去一趟衛生所。

  礦土鎮子黑得不像話。

  像是畫中村莊被人用極易暈染的筆墨狠狠摁壓，模糊且看得不清晰，卻因為滿牆白色，又無法忽視。

  無燈、無人、無聲。

  詭譎且令人心慌。

  肖朗以前不敢自己過來，可現在也顧不上這些。

  “呼~呼~”

  喘息聲在黑暗中無比清晰，摸進衛生所，肖朗的心跳得飛快。

  實驗室，實驗室在哪兒？

  之前兩人不對付，肖朗根本不知道小花在衛生所還有個實驗室。

  九個肖朗同時出現，樓上樓下找了個遍，每個房間都打開，翻找，可還是一無所獲。

  “到底在哪兒？到底在哪兒！！”

  肖朗快瘋了！
  這是一個偉大的研究，足以震驚整個大陸！所有研究者都會以自己為驕傲，為仰望的對象！必須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這是肖朗的成就！
  哪怕兩個實驗所得，沒有一個是他自己的研究。

  不過沒關系，只要署名上是自己就夠了！
  肖朗摸進藥房時才發現這裡的空氣帶著些許臭味，可房間空空，什麽都沒有，眼眸綻放著喜悅的光芒。

  就是這裡了。

  秘密實驗室並不難找，肖朗輕松打開，瘋狂的笑容凝聚在臉上。

  實驗室裡亂作一團。

  也不能說亂。

  畢竟只有一些沒用的物品橫七豎八，資料、主機，甚至垃圾桶裡廢紙，都被搬空。

  肖朗直接跪了。

  什麽都沒有，他拿什麽去交差？

  恐懼如影隨形，讓他忍不住顫栗。

  想到那些背叛、完不成任務的下場，肖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無數個他突然出現，擠在小小的秘密實驗室。

  突然，一個“肖朗”從地上撿起東西。

  手掌長短，細細軟軟的毛發。

  所有“肖朗”眨眼間消失無蹤，肖朗手裡拿著似是動物的毛發，目光陰狠。

  有人比他先行一步。
——
  錢多被一巴掌扇醒時剛睡下沒有一小時。

  “大哥！！”兔子趴在錢多耳邊，“你快跟我走！快！”

  錢多坐起來，旁邊的於燈睡得安靜。

  “怎麽了？”

  “快，快跟我走！”

  錢多奔走在樹林中，月亮猶如夜晚的太陽，明亮得令人心慌。

  兔子緊緊抱著錢多脖頸，指揮路線，很快到了鎮子上的衛生所。

  錢多上次來還是為了找趙金木。

  兔子利索地進了藥房，打開密室的門。

  “大哥，這裡！”

  錢多捏著鼻子進去，看到的是滿滿當當的資料和書籍，還有裝在玻璃試管裡五顏六色的液體。

  “大哥，那個姓肖的馬上就要過來，快快！”

  錢多立刻拿出兔子搖醒於燈讓他具象出來的兩個編織袋，就是兔子搖他時不是用的巴掌，而是溫言細語。

  一人一兔操作迅速，轉眼間所有資料全數進了口袋。

  錢多正準備離開，看到桌子下面的電腦主機，想起周易對主機的執念，一把拽斷線路，抱著主機拖著兩個巨大的袋子就跑。

  跑進森林才發現兔子沒跟上來，想到今晚兔子緊急報信，估計又回去做間諜。

  一晚上沒睡，回到帳篷錢多倒下就睡沒了，日上三竿才醒來。

  於燈和趙金木正在翻看資料，看一點往火裡頭扔一點，已經扔了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