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場大戰就要爆發,錢多及時擋在樂福面前,“我……我能解釋。”
小路,“那你趕緊的,這不是都聽著呢麽?”
錢多剛想開口,於燈出現在鈴花身後,將她攬進去的同時,伸手把錢多也給拽進去了。
門“啪”的關死。
“老大怎麽回事兒?像是不認識我們了。”小路捂臉,疼得齜牙咧嘴。
昨天氣浪襲來時面部不小心臉著地,加之早上抱大腿被於燈打了一頓,此刻又青又疼。
樂福沉默半晌,“失憶,會想起來的。”
趙夏累得不行,靠在車旁,脊骨發出一聲清脆,“媽的,這狗血劇情,不都是女的失憶?老大一男人失什麽憶?現在缺人缺得厲害,平陽那邊一直催我們回去,後天直升飛機就過來了。”
小路,“你們誰能打得過老大?直接給綁回去?”
趙夏,“你能不能開點不那麽離譜的玩笑?”
趙尚面色陰騭,“樂福,還有任務。”
——
別墅內的地下室。
趙金得佝僂著身體坐在沙發上,心情愉悅地看著電視屏幕,上面鋪天蓋地都是關於遊行、衝突和戰爭。
鈴花端著飯走進,兔子從她肩頭跳躍到黑暗中藏起。
“……今天,又有一位推舉和平的領導人被殺害,據悉他在‘致力和平共存’的秘密文件上簽過字,自從變異者出現以來,他一直在各州奔走……”
“您喜歡吃的蓮子羹,還有魚。”鈴花將托盤放下。
趙金得點點頭,緊盯屏幕。
“是他殺的?”鈴花坐在沙發旁邊,溫言細語,過度失血導致的臉色蒼白,至今還沒有恢復。
趙金得並不開口,開始吃飯。
鈴花,“你知道,我想殺他,不難。”
“小花,你從小就聰明伶俐,不管做什麽都是最好的。”趙金得吃得盡興,“我還記得你第一次殺人時,其他孩子都嚇壞了,只有你,不哭不鬧,比大人還穩得住。”
鈴花在旁邊聽,於燈和錢多戴著耳機在外面聽。
“之前那幾人殺我,是你的命令?”
趙金得慢慢咀嚼,“小花啊,你不恨我麽?”
鈴花眯起眼睛。
“你的恨意,從小就很分明,之前你有用,是因為組織中沒有任何人能跟你匹敵,可後來不同了,有能力參與進來的人越來越多,你的存在也就可有可無。我可以不管你,”趙金得扭過頭看向鈴花,“可一顆危險的棋子埋在身邊,你覺得我能睡得安心?”
鈴花歎氣,看著眼前這個年邁的老人,心中五味雜陳,半晌,從背後拿出一把槍,連給他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砰”
鮮血四濺。
鈴花半張臉都是。
“我去……她拿槍……進去了?”錢多耳朵被震得嗡鳴。
於燈也驚訝,他只知道鈴花進去是想跟趙金得說話,說不定能問出別的什麽,沒想到她的目的是殺了他!
地下室的門打開,於燈緊緊抱住身子癱軟的鈴花,她渾身是血,不僅僅有趙金得的,還有她自己的。
腹部傷口撕裂,疼得她頭皮發麻。
不過是擦傷而已,並未傷到內髒,可傷口一點點腐爛,不管用什麽藥都沒用。
已經好不了了。
於燈根本沒給她說話的機會,飆車帶她進入最近醫院的急救室。
錢多被甩下,帶著一粒打的出租。
空蕩蕩的別墅蔓延著血腥味道,五分鍾後,富竹帶人進入地下室,處理趙金得的屍體。
十分鍾後,被麻袋裹起的屍體被四人抬走,富竹面無表情,繼續朝冰箱裡放水。
“你是誰啊?”桃花一臉疲憊地下樓,昨天哭得太狠,眼睛泛腫。
富竹禮貌鞠躬,“我是鈴花的管家。”
桃花驚訝,“管家?是電視裡的太監麽?”
富竹,“……不是。”
桃花伸了伸懶腰,邁著優雅地步伐下樓,“他們人呢?我怎麽一個都沒見著?”
“鈴花受傷,去醫院了。”
“嘶~~死男人,我特麽胳膊上青了這麽大一塊他都不管,居然還敢跟狐狸精去醫院?!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呵~~”
富竹微微鞠躬,準備離開。
“你等一下。”桃花穿拖鞋走路,發出沉重的“噠噠”聲,“21跟那個叫鈴花的,到底什麽關系?”
富竹,“我不知道。”
桃花,“不要在我面前撒謊,我可以知道你在想什麽。”
富竹面露不善,他感受不到桃花身上的能量,下意識就把她當成普通人。
反正鈴花也活不過今晚!
就在富竹掏出槍時,對準的卻是自己的手,下一秒。
“砰”
左手小臂碎成渣渣,劇痛襲來,富竹嘶吼著跪倒在地,然後一切還未停止,右手握緊槍,對準了大腿。
桃花雙手抱胸,“早跟你說過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為什麽不聽我的呢?”
富竹怒意和恨意交織,額頭青筋凸起,冷汗直冒,手在被別人控制。
“砰”
“啊啊啊~~~”
痛苦的嘶吼在別墅內響徹,而別墅外面天朗氣清,已經是初秋,天氣好的不得了。
收拾屍體的人再度折返,這次花了不少時間,畢竟富竹碎得過分,光是收集屍體就花了半小時。
等人走後,一切乾淨如初。
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桃花從冰箱裡拿出個蘋果,往衣服上擦擦,吃得開心。
“小兔子,出來。”
兔子躲在一人高的陶瓷藝術品後,渾身都在發抖,耳朵垂到屁股下,走出來時整隻兔都是極不好的狀態。
剩下的幾嘬毛,終於在顫巍巍中,掉光了。
“桃花姐姐,你放過我吧好不好?”
桃花“哢嗤”“哢嗤”地啃著蘋果,聲音傳到兔子耳朵裡,跟嚼骨頭沒有太大差別。
“啪”
兔子直接就跪了。
“桃花姐姐,之前是我不好跟你搶位置,可我只是一隻兔子,嗚嗚嗚~~~”
桃花滿臉疑惑,“你哭什麽?”
“我不想死。”
桃花覺得莫名其妙,繼續吃蘋果,“哦。”
——
熟郡第一醫院的急救部,四五個醫生圍著鈴花,臉色嚴肅,不停討論著什麽。
外面走廊都是人,哭泣的,冷漠的,委屈的……吵鬧從進門就沒斷過,哪怕一粒出現,也不過是吸引暫時的注意力。
於燈坐在搶救室外面的長椅,弓腰駝背,雙臂抵在大腿,眼神疲憊。
錢多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
頹廢,悲傷,像是被抽走了渾身力氣。
他突然想起於燈第一次跟鈴花見面。
……
“我們去住她那裡。”於燈說,語氣帶著激動和欣喜。
錢多,“你……認識她?”
“不認識,可是我喜歡她。”
……
或許於燈,真的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