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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逍遙王》第六十五章   歌盡桃花扇底風
  當下蘇憶晚被陳宇摸過的手微微一抖,臉更是羞的通紅,看也不敢看陳宇一眼。

  陳宇絮絮叨叨的和蘇憶晚聊了些有的沒的,聊上一會,蘇憶晚便拿過琵琶為陳宇唱上一曲,把陳宇之前寫過的所有詩文唱了一遍後,這會兒已經是華燈初上之時了。

  “明府真是好才學,就這些詩文,某寫一輩子也不能及也、”劉仁軌喝的興高采烈,不住的吹捧著陳宇,手也不老實了,在陪酒的小姑娘身上蹭來蹭去,惹的那小姑娘咯咯直笑。

  陳宇這會兒也已經是喝的有些微醺了,即使江南的青樓楚館裡沒有今朝醉供應,低度的酒水也足以讓陳宇十五歲的身體有些暈暈的,他笑著攬過蘇憶晚的香肩,蘇憶晚的身上分明帶有自己製作的香水味道,他好奇的問道,
  “蘇娘子所用的可是香水?”

  “郎君所言正是,奴用的確是京中特製的香水呢,這是奴家的姐妹從長安城來的時候帶回來的,可名貴的緊呢。”蘇憶晚輕聲細語道。

  “哪有什麽名貴,這香水就是我做的,你那姐妹莫非是京中哪個貴人的妾侍?”陳宇想著量產香水肯定沒那麽快,保不齊是哪個國公王爺的妾侍給了蘇憶晚的。

  蘇憶晚嚇了一跳,這香水是她前些日子得來的,給她香水的姐妹如今嫁給了太原王家的族人為妾,臨走的時候送給了她,她一直寶貝的不行,今天若不是陳宇來了,平日裡她都舍不得用。

  “郎君說的不錯,奴家的姐妹嫁與太原王家為妾,正是她送給奴家的。此物竟然是郎君所製?”蘇憶晚美目圓睜。

  “呵呵,這有什麽好吹牛的,蘇娘子若不信,改日我做兩瓶送與你。”陳宇醉眼朦朧的說道。

  “不不不,奴家並非不信郎君所言,只不過郎君乃是詩文泰鬥當朝縣男,如何作那女子用的東西。”

  陳宇擺擺手,呵呵一笑,蘇憶晚不好追問下去,心中仍有疑惑,並非不相信陳宇是製作香水之人,更多的是震驚於此人的才學,曲轅犁一出世,天下皆驚,江南道如今也家家戶戶都換上了曲轅犁,別說是人,連耕牛都比從前省力了許多。

  “奴再為郎君唱上一曲吧。”蘇憶晚壓下心頭的驚訝,輕笑著拿過身邊的琵琶,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陳宇也不傻,這蘇憶晚曲子唱的幽怨多情,這詞句中的含意更是呼之欲出,蘇憶晚柔情款款的看著陳宇,眼中有著濃的化不開的情意。

  陳宇如何不知這情竇初開的小娘子心裡想的什麽,這蘇憶晚生的麗質天成,千嬌百媚,身材又是腰如約素,延頸秀項,他也是不由得心裡噗通噗通的,大著膽子抓過蘇憶晚的柔荑,直把她羞的低下頭不敢看陳宇。

  陳宇樂呵呵的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這蘇憶晚雖說是勾欄瓦舍之身,清倌人卻是沒跑兒的,比之長安城的輕煙和初月兩個清倌人,不但容顏姿態上更勝一籌,性子也是溫婉純情了許多。男人呐,總是喜歡誘拐良家少女,卻勸風塵女子從良。

  再看身邊的劉仁軌,哪還有平時那副正襟危坐的樣子,手都伸進了身邊姑娘的裙子裡了,滿面的紅光,大唐風氣如此,就連劉仁軌也不能免俗。若不是陳宇還在這兒,劉仁軌怕不是已經和那陪酒的姑娘去了樓上,行那風花雪月之事了。

  陳宇哈哈一笑,胸中詩情頓生,

  “拿紙筆來!”

  蘇憶晚喜的美目一亮,陳宇的詩文她拜讀了不下數十遍,平時這吳江縣也不是沒有學子來給她遞上自己大作,求她能唱上一唱,只是讀過了陳宇的詩文後再看這些小才子的詩作,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

  現在陳宇喝高興了,若是能留下一篇佳作,不光是她,連這倚紅樓都光宗耀祖了。

  李老鴇更是高興極了,她聽說這陳宇在京中的青樓都不曾留下過什麽詩文,現在唱的那幾首聽說都是朝堂之上所作,今兒個早上的喜鵲看來是真沒白叫。

  “快快快,給陳明府磨墨!”李老鴇忙不迭的招呼著。

  陳宇看著身邊小心磨墨的蘇憶晚,越看越美,心中一喜,提起筆蘸得了墨,
  洋洋灑灑的就在紙上寫上他那見不得的半成品瘦金體,
  “彩袖殷勤捧玉鍾。當年拚卻醉顏紅。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陳宇一邊寫,蘇憶晚一邊低低的吟誦,讀到“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的時候,眼裡滿是陶醉!

  陳宇寫完最後一個字,把紙拿起來,滿意的看了看,笑著說道,

  “蘇娘子可喜歡?”

  蘇憶晚又是一驚,雖說這詞中的含義她明白,但是陳宇開口問她喜不喜歡,分明是問她喜不喜歡自己嘛,女兒家怎好意思當面開口說呢。

  蘇憶晚羞的用袖子遮了半邊面孔,半晌才羞答答的開口道,

  “奴怎會不歡喜,只怕奴這蒲柳之姿入不得郎君的眼。”

  劉仁軌見陳宇寫詩,他是飽學之士,自然也是識貨的,看著陳宇寫下的這首詞,

  也是不得不讚歎道,

  “明府果然是天縱奇才,這等的詩文,足以流芳百世,雖為勾欄瓦舍裡所作,亦不染纖塵,某拜服!”

  陳宇哈哈一笑,拿起寫了詩文的宣紙,遞給身邊的蘇憶晚,

  “蘇娘子若喜歡,便送你了,今日與你一見,蘇娘子為某唱了好幾段曲子,恰如詩中所言,心中歡喜哈哈哈哈。“

  陳宇說的自然是這幾句詞了,這會兒是沒有折扇的,折扇的要到明朝才出現,明朝之前的扇子就分兩種,男子用羽扇,就是諸葛亮用的那種,女子則是用團扇,上面用絲綢繡著一些花樣,但是青樓的女子呢,她們的團扇上繡的並不是花鳥魚蟲等圖案,而是曲目表!為的是方便客人,客人只要拿起青樓女子的團扇一看,就知道這個姑娘擅長哪些曲目,會哪些樂器,就相當於後世的節目單!

  蘇憶晚喜不自禁,捧著陳宇的詩文緊緊的抱在懷裡,貝齒緊咬,又是羞澀的一福,
  “郎君謬讚了,也不知奴家這蒲柳之姿,能不能入郎君的眼,有幸侍候郎君。”說完已經是臉紅的和胭脂一樣了。

  陳宇還沒反應過來,劉仁軌眼睛都直了,他第一個反應過來,蘇憶晚這是下了狠心,要放棄清倌人的身份,招那陳宇為入幕之賓了!

  陳宇呆了一呆,幸好在長安的時候已經和程處默長孫衝幾人去過幾回青樓了,蘇憶晚這番話他很快反應過來了,心中也是歡喜了一陣,這樣的絕色他哪兒舍得放過,

  “呵呵,某與蘇娘子情投意合,自然也是十分歡喜,李娘子,你過來,”陳宇招手叫過李老鴇來,李老鴇也不是傻子,蘇憶晚鍾情於陳宇,看樣子倚紅樓是留不住她了,只是這贖身的價錢實在不好說出口,說少了虧本,說多了吧,陳宇又是一方父母官,將來給倚紅樓穿小鞋可怎辦。

  正好陳宇招呼她過來,李老鴇忙堆起笑臉,剛要開口,陳宇就從袖子裡掏出個小金餅來遞給她,
  “我陳宇陳子寰,雖不見得能娶蘇娘子為妻,卻也不願作那入幕之賓,李娘子好生照看著蘇娘子,明日我便來帶她進我陳家的大門!”

  李娘子一看那金餅子,十足是京中特製的足金,十兩金子!百貫之數!況且陳宇發話說要娶蘇憶晚過門,也算她倚紅樓的福氣,清倌人嘛,再培養一個就是了。當即笑的臉都爛了,
  “明府真是疼愛蘇娘子,這事兒奴家豈有不應之禮,明府且放寬心,明兒一定風風光光把蘇娘子送到府上!”

  蘇憶晚是下了決心要把自己送給陳宇的,沒想到他卻開口說要納自己為妾,一時半會也是呆住了,過了半晌才回過神,盈盈下拜,已是泫然欲泣,
  “承郎君厚愛,奴家願侍奉郎君!”

  劉仁軌這會兒酒還沒醒,但是也笑呵呵的拱手道,
  “恭喜明府收得美妾。”

  陳宇擺擺手,笑著說道,

  “那一切就拜托李娘子了,某也回去準備一番。”說完,又看了看一旁的蘇憶晚,戀戀不舍的和劉仁軌出了倚紅樓的大門。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了,幸好倆人沒喝的酩酊大醉,被小廝扶上馬,跌跌撞撞的回了各自的家中。劉仁軌的家離閶門不遠,倒是陳宇不得不騎了好一會兒馬才到家。

  到家的時候陳妍已經睡下了,守夜的陳二扶著陳宇下馬,小梅揉著惺忪的睡眼給陳宇燒水洗澡,陳宇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想著蘇憶晚的絕色容顏,帶著笑容進入了夢鄉。

  夢裡的嬌妻美妾在當晚也換成了蘇憶晚的樣子,陳宇一邊笑著一邊睡,早上起來的時候口水都流了一大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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