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雖然白蓮教的逆匪距離開封城尚且還遠，但是開封城中還是蒙上了一層陰影。

  任誰都知道，大宋要是沒人能夠擋得住白蓮教的兵峰，或許大宋就真的要完了！

  ……

  樊樓！

  大宋開封城最好的消遣地，沒有之一。

  這裡雖說只是一個酒樓，但是只要開封城中有的娛樂項目，這裡面都有，甚至是外面沒有的，這裡也有。

  堪稱是開封城裡，一等一的消金窟。

  只是，因為前線最近的戰事不順，就連樊樓的生意都變得冷清了許多。

  樊樓靠窗的位置，一個青衣中年文士端坐在桌前，桌面上是各種美食，以及一壇樊樓的招牌嬌白酒。

  原先入口甘醇的美酒，現在在他看來，卻是有些苦澀了，即使那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炒菜，他吃起來也是如同嚼蠟。

  他的心中，在不停的為大宋的將來擔憂！
  短短月余時間，蔡州，壽州等州府紛紛失守，大宋禁軍的戰鬥力被人狠狠的踩在了腳底下，還碾了幾腳。

  如果接下來的戰況還是這般，或許不用多長時間，白蓮教的逆匪就能打進開封城來。

  蔡攸雖然不是個什麽好東西，大大的奸臣一個，但是他卻也是知道，他的榮華富貴全部都系在大宋上。

  白蓮教這是準備要搶奪大宋的江山的。

  一但大宋江山完了，那他這隻大宋身上的寄生蟲，怕是也會被直接捏死！
  就憑他和他爹蔡京的名聲，就算是想要找下家，下家也得要他們啊！
  今日是休沐日，他便帶著家中的仆從，來樊樓好好消遣消遣。

  只是，才剛在臨街的座位上坐下，菜品剛剛上來，他就再次想起了大宋的戰事，那叫一個愁啊。

  瞬間，桌子上的菜不香了，酒也只剩下了苦澀！

  只是就在他憂慮之際，他忽然聽到了街上兩個路過的商人的對話。

  “聽說了嗎？”

  “啥呀？”

  “西北的大秦前段時間，就過年的時候發兵塞外了。”

  “啥情況？”

  其中一個商人開口詢問道。

  另一個商人開始侃侃而談。

  “這不是冬天嗎？連著下了好長時間的雪，咱們開封城的百姓不好過，西北那邊更難熬。”

  “至於說塞外，就真的是更不必說！塞外的羌胡部落遭了災，那些部落首領就動了歪心思，準備入寇大秦搶掠。”

  “然後，大秦的那位王上也是個狠茬子，聽到羌胡入寇的消息，沒有猶豫直接點兵出征了！”

  “據說大秦好幾十萬大軍塞，直接把塞外的羌胡給屠光了！是真尼瑪狠啊。”

  “哦，你說的是這事啊！我這裡有更詳細的消息呢。”

  另一個商人卻是說道，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一張大秦半月報來，塞到了他同伴的手中。

  至於他為什麽要小心翼翼，因為在大宋，大秦半月報可是被禁止流通的。

  因為朝堂上的士大夫們也怕，大宋的人心被陳言給拐跑了！

  商人拿過大秦半月報，細細的看了起來，發出一聲怪叫。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叫那些羌胡還敢搶老子的貨，活該他們去死。”

  這個商人當年在西北行商之時，曾經被羌人打劫過，還差點殺了他，他對羌人如此的痛恨也就不足為奇了。

  “這大秦的兵就是能打，要是咱大宋的禁軍也能這麽強，區區白蓮教早就滅了。”

  “是啊，滅了白蓮教，咱們也就能夠去江南出貨了，這要是去江南的路在不通，我手上這批貨可就要砸手裡了。”

  “……”

  兩個商人交談著離開了。

  蔡攸卻是陷入了沉思中。

  是啊，大宋的禁軍要是有大秦的兵那麽能打就好了。

  忽然，蔡攸的腦袋裡出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大宋不需要禁軍向大秦的兵那麽能打，只要和大秦借兵不就行了嗎？
  和大秦借兵來平定江南叛亂！
  至於大秦的兵來了會不會不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先把白蓮教解決了再說。

  想到這裡，他有些激動的撇下了桌子上的美食美酒，跑回了自己的宅子宅子，開始準備上書趙桓，和大秦借兵。

  ……

  京兆府，吐蕃的使臣欣賞了一路的“風景名勝”，總算是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

  蕩虜軍的接應吐蕃使者的隊伍，為了盡到地主之誼，還帶著吐蕃使者去了西夏，見識了見識蕩虜軍在西夏留下的風景名勝。

  若不是顧忌去大同府有點繞遠，顧忌蕩虜軍的士卒們，不介意帶著他們去大同府溜達一圈。

  只不過，即使是如此，吐蕃使者也是被嚇到了！
  他敢發誓，自己一路上見到的死人比活人還要多！那尼瑪京觀是一座接一座的啊，實在是太嚇人了。

  即使是他們吐蕃人殘暴，但也沒有那麽多京觀來的直白嚇人！

  陳言想要的威懾效果是肯定達到了，最起碼在進入大秦境內之後，吐蕃使團那叫一個老實。

  一路上即使是沿路百姓對吐蕃使團態度十分不善，吐蕃使者也是沒敢放半個屁。

  就怕那些面色不善的蕩虜軍對尋到由頭對他們動手！
  吐蕃使者來到京兆府後，被安頓到了禮部下轄的鴻臚寺，先給他們進行接風洗塵。

  接到他們的，總算是從冷著臉的蕩虜軍軍官，換成了微笑對人的大秦官員。

  只是瞬間，吐蕃使團的成員那叫一個感動啊！

  尼瑪，那些個冷著臉的家夥總算是走了，話說我們不就是入寇劫掠了一下嗎？劫掠的隊伍還被你們全殲了，我們沒能佔到一點便宜。

  這一路上，你們至於嗎？

  “諸位，既然你們來到了我大秦，那就要守我大秦的規矩，要是在我大秦犯了事，後果不是你們可以承擔的。”

  負責接到吐蕃使團的大秦官員一臉驕傲的說道，雖然臉上滿是笑容，但是語氣中的威脅卻是是個人都能感覺出來。

  吐蕃使團卻是拚命點頭，和一路上冷著臉，時不時殺氣騰騰的看一眼他們的蕩虜軍士卒比起來，這個只是說話有些不客氣的大秦官員實在是太可愛了！

  吐東德上前一步詢問道。

  “這位大人，不知道我等能去京兆府中逛逛嗎？我等自苦寒之地而來，仰慕漢地繁華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