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新型材料水泥重修大秦境內的主要官道,興修水利堤壩,組織人力進行大規模開荒……
幾乎整個大秦就沒有閑人!
不過,雖然大秦一直都在大興土木,但是大秦治下的百姓的生活質量卻是在不斷的攀升。
原因也很簡單,陳言大興土木可沒有征發徭役,非但沒有征發徭役,還花錢雇傭百姓去工地做工。
這一舉措解決了一大批無地少地農民的生計問題。
原本一家無地少地農民,只靠佃租地主家的土地,是無法維持一家人的正常生活的。
但是,自從官府開始招募勞動力修建基礎設施之後,無地少地農民家中多余的勞動力都跑去官府的工地,或者是工廠中做工了。
非但能夠拿回錢來,減輕家中的負擔,還能為家中少一張吃飯的嘴。
再加上官府組織民眾大規模開荒,然後將開荒所得的田地出售給無地少地農民,整個大秦的耕地面積是一直在上升的。
無地少地農民沒錢購買土地也沒關系,官府提供貸款,他們可以分期慢慢還。
再有就是陳言的限租減租令的實行,地主給佃戶的佃租也是被強製降低,新的稅賦政策被落實,落在農民肩頭的負擔也是越來越輕。
整個大秦治下的百姓的生活是一直都在變好的,最起碼他們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所以說,即便是陳言這個大王多少有點任性,喜歡窮兵黷武,還喜歡大興土木,但他在民間的長生牌位數量卻是自發的不減反增。
民間民眾自發給一個統治者立長生牌,日日香火不斷,祈求平安健康,希望統治者能夠一直統治下去,可見陳言這個統治者的威望有多高。
……
李綱再次踏上了大秦的土地,這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他往西北跑了三四次,這一年多的時間他幾乎都花在路上了。
基本上每次都是剛剛回到東京開封城,還沒歇上多長時間,便需要再次出發。
這次也是一樣,他剛出使大秦和大秦談完了燕雲的交割事宜,才回到開封沒多長時間,便被再次委任出使大秦,商討和親和借兵的事宜。
只不過,每次踏上大秦的土地,他都感覺到了一絲陌生。
大秦變化的實在是太快了。
原本坑坑窪窪的官道,被修整的平坦寬闊,能夠容納數輛馬車並轡而行。
官道兩邊原本的荒地和樹林,被全部鏟平,一塊塊被分割的方方正正的良田出現在官道兩側。
無數衣著破爛的百姓在良田中努力勞作著,忙著春種的工作,即使是累的汗流浹背,累的直不起腰來,他們臉上也滿是滿足的笑容。
那種笑容是發自內心的,讓人看一眼就永遠銘記。
官道上也是有著密密麻麻的民夫在辛苦的勞作著,他們喊著整齊的號子,將官道平整,然後將一種灰黑色的泥漿鋪在路面上。
將灰黑色泥漿弄得無比平整,一個個臉上身上都沾滿了灰塵,但一雙雙眼睛裡卻是充滿了洋溢的熱情。
一點也不想是被征發來給官府做徭役的民夫!
看著這一幕,李綱搖了搖頭,心中有想法但卻是無從表述。
他在路邊隨意尋了一家食肆,帶著他的隨從走進了食肆,找了一張桌子,點了幾碟小菜,一壺小酒。
他身邊隻帶了幾個隨從,一點也不想是大宋的使者,低調的實在有些過分。
並不是他不想擺出大宋使者的儀仗,而是他實在沒臉擺出儀仗,就怕被人戳脊梁骨。
於是,李綱每次出使大秦,都是隻帶著幾個隨從輕車簡行,不光是低調,速度還能快上不少。
“都吃吧。”
飯菜上齊了,李綱開口吩咐道。
幾個隨從這才紛紛動了筷子,沒有他發話,這些隨從可不敢先動筷子。
就在他們正吃著的時候,食肆外走進來了一行穿著統一灰布短打的漢子,他們身上的衣服上,背後印著大秦工部下轄第七十三工程隊的字樣。
李綱看了一眼這些個漢子,可以判斷的出來,這些是前面不遠處一處工地上服徭役的民夫。
他可不知道大秦大興土木一隻都是采用招工製,而不是征發徭役,雖然陳言沒有明說徭役廢除,但是在大秦還真就沒有征發徭役這一說。
幾個漢子一進店,便開口吆喝道。
“店家,好肉好菜盡管上來,哥幾個今個發工錢了,出來好好給自己補補。”
“酒就不必了,今天下午還有活做,給哥幾個整幾個硬菜。”
“對對對,哥幾個今天腰包可都是鼓鼓的。”
“……”
“好咧,各位爺稍等,馬上就上菜!”
店小二說著,就端著一壺茶水走了上來,給幾個漢子一人倒了滿滿一大碗溫茶水,還上了碟涼菜。
“幾位爺先吃著,我馬上通知後廚給幾位爺做。”
店小二說著躬身離開了。
幾個漢子也不在意,大口的喝著茶水,大聲相互交談著什麽。
“都聽說了嗎?朝廷要招募民夫上高原建城了?”
“聽說了,這事情不是都登報紙了嗎?”
“我有小道消息,據說朝廷準備調動咱們七十三七十四兩個工程隊。”
“真的假的?”
幾個漢子都有些興奮和不敢置信的詢問道。
一旁一桌上的李綱及他的隨從卻是有點懵逼,朝廷要征發徭役,還是去高原上那酷寒之地,你們有啥好激動的?
李綱秉持著不懂就要問的優良傳統,從凳子上起身,來到了幾個漢子這一桌,拱手行了一禮說道。
“幾位壯士,我剛剛聽聞你們要被征發徭役上高原建城了,不知你們為何如此激動?”
“高原可是苦寒之地,被征發徭役上了高原還能有好?”
幾個漢子卻是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了一眼李綱,那個說自己有小道消息的漢子開口詢問道。
“你這書生,是從大宋來的吧?”
李綱微微頷首,有些奇怪的詢問道。
“你怎麽知道?”
漢子笑了笑,毫不客氣的說道。
“一看你問出的這問題,我就知道了,也就只有你們這些從大宋來的書生才會這樣問。”
語氣中滿是對大宋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