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是溫海生這個內閣首輔,還是張三虎這個軍中大佬,見到這四個小家夥都是和和氣氣的。
不是說這兩位大佬就怕了他們,只是不願意得罪人罷了。
大秦第一大學的學生來源很單一,全部都是從各個蕩虜軍軍屬學堂中挑選出來,進入大秦第一大學的。
這些孩子,基本上都是父輩,或者兄長是蕩虜軍,或者是蕩虜軍傷殘陣亡士卒,他們才有機會進入蕩虜軍軍屬學堂學習知識。
蕩虜軍軍屬學堂,可是隻招蕩虜軍軍屬的孩子的,相較於陣亡傷殘士卒孩子免費上學而言,即使是普通的蕩虜軍士卒的孩子上學也是不收學費,只收書本錢,飯錢還有補貼的。
至於說其他人家的孩子,是進不了蕩虜軍軍屬學堂的。
只有蕩虜軍軍屬學堂的孩子,才能在被挑中後,加入了大秦第一大學!
其他人是沒這個資格的。
只要進入了大秦第一大學,非但學雜費全免,朝廷還會給學生補貼。
一年的補貼足夠一個三口之家富足的過一年了。
秋致文就是這些孩子中的一個,他今年十六歲了,生在一個八輩子貧農的家庭中。
自從他記事起,從小就沒吃過幾頓飽飯。
但是自從蕩虜軍打來之後,他們家的生活肉眼可見的變好了,雖然不能日日吃飽,但一家人的吃食也是從一天兩頓,變成一天三頓了。
真正的轉變是從他爹加入蕩虜軍開始的,他爹當兵朝廷給發田,發軍餉,他們家的生活瞬間提升了一個檔次,頓頓能吃上白米飯不說,還三天兩頭的能沾點葷腥。
這可是他們家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原本他爹準備叫他去蕩虜軍軍屬學堂讀書的,只是家中的爺爺奶奶卻是一起害了病,他爹的軍餉雖然豐厚,但也只是將將夠給爺爺奶奶抓藥吃。
這還是他們家是軍屬,在朝堂的藥店中抓藥有優待的,要是普通人家,家中兩個老人一起生病,那這個家可就毀了。
可即便是如此,他們家的生活也是一下子變得窘迫了起來,剛剛才變好的生活也是恢復了原狀。
不過,秋致文的心中卻是充滿了希望,只要等爺爺奶奶的病好了,他們家的生活馬上就可以變好。
只不過,他去學堂上學的事情卻是暫時擱置了下來!
只是,後來卻是噩耗傳來了,他的父親在戰場上被敵人砍掉了一條胳膊,一條腿,雖然人救回來了,但卻是徹底失去了勞動力,隻得傷殘退伍。
幸而,朝廷給的撫恤不少,又是良田,又是錢財,又是糧食,加上每月都有的傷殘補助,足以讓他們家富裕的過二十年的。
而他也因為父親的傷殘,得到了一個免費入學蕩虜軍軍屬學堂的機會,他因此便入了學,開始在學堂中認字,學習各種知識。
由於他在物理方面表現出了極高的天賦,被邀請加入了大秦第一大學。
他在大學中再次表現出了不俗的天分,年級一次次升高,直到他到了八年級,也是目前最高的年級才停了下來。
他所表現出來的天賦,讓人震驚,甚至是數次被陳言這位大秦的王上單獨授課,單獨接見。
而今日,這是大秦第一大學每十天一次的休沐日,他從大學出來,在一群明裡暗裡的護衛的保護下,準備回家看看父母。
一路上,他的耳中全部都是討論大秦廢除科舉的聲音,無數的儒生士子在街上,酒樓,茶館中討論著。
秋致文卻是聳了聳肩,這種事情他才不在乎,不就是科舉嗎,大王想廢掉那就廢掉唄,能出啥事啊。
反正他對那些死讀書的腐儒是沒啥好感的,他也不覺得科舉挑選出來的那些官員就是能辦事的。
說實話,秋致文覺得那些科舉出來的官員,要是沒經過鍛煉,辦事肯定還不如他們大秦第一大學的學生。
“爹,娘我回來了。”
秋致文剛到家門口,便開口喊道。
他的家位於京兆府府城中最繁華的位置,無數的達官貴人的宅邸也是在這裡,位置十分的好。
這間宅子雖然不大,但裝飾卻是十分的考究,是他在大秦第一大學中,升入八年級後,陳言賜下給他的宅邸。
“阿文回來了,快來,讓媽看看你瘦了沒有。”
宅子大門打開了,走出來了一個中年婦女,中年婦女臉上滿是風霜之色,身材有些痩,一看就是營養不良的樣子。
中年婦女一把拉住了秋致文的手,噓寒問暖道。
“娘,你放心吧,我沒痩,在學堂的夥食老好了,不比我爹在軍營裡的時候差,瘦不了。”
秋致文撓了撓頭說道,雖然他是一個天才,但是在自己老娘面前,依舊是那個靦腆的孩子。
他說的話一點也沒錯,大秦第一大學的食堂夥食就是從蕩虜軍中照搬過來的,甚至是還要更好。
因為這些學生除了學習之外,也是有最基礎的操練的,和那些死讀書的腐儒不同,這些學生都可謂是文武全才。
君子六藝,射,禦,書,樂,禮,數可謂是樣樣精通,他們提起刀,穿上甲那就是一個個戰士。
“娘,我爹呢?”
秋致文開口詢問道。
秋致文的老娘翻了個白眼,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爹在書房讀書呢!已經讀了一上午了,真是的一大把年紀還讀啥書啊,難不成他還指望考狀元嗎?”
“讀書好,反正我爹也沒啥事乾,讀點書多好,增長見識了就當。”
秋致文說道。
“好好好,娘說不過你,你快去看看你爺爺奶奶吧,兩位老人家想你這個大孫子了,娘這就去做飯去。”
秋致文乖乖去向兩位老人家請安去了,在見過兩位老人家後,他便去書房找自己爹去了。
推開書房的門,正對門口便是一張書桌,而他爹正坐在書桌後面,津津有味的讀著一本孟子。
“爹,孩兒回來了!”
秋致文開口說道。
秋父一隻獨臂放下書,看了一眼兒子,開口說道。
“吾兒回來了,這一段時間在學校裡大王可曾給你們講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