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樣,沙州城之圍才能解開!
為了完成這個目標,沙州的諸多參謀共同商議出了這麽一個辦法。
放遼軍入城!
然後在城內的巷戰中,大量殺傷遼軍的有生力量。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魯傑就知道許志安準備叛國,但他卻是一直忍著沒對許志安動手。
而是借此機會,在沙州城內布置作戰計劃。
在古代的戰爭中,被敵人殺入城中,那就意味著城池要破了。
對己方的軍心士氣的打擊不是一般的大。
放在這個時代的其他軍隊身上,即使是以精銳著稱的金軍,在城破之後,也是意味著失敗。
即使是蕩虜軍,想要完成這樣的作戰計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蕩虜軍士卒要頂著城池失陷的壓力來禦敵作戰。
至於說為什麽要沙州的一大群參謀要出此下策,而不是在野戰中殺傷敵軍。
那是因為實在是沒辦法了!
騎兵!
蒙遼聯軍都是騎兵,在野戰中掌握了絕對的主動。
打不過,隨時可以逃跑,以步兵為主的沙州守軍,根本不可能追上。
想要殺傷遼軍的有生力量,最重要的一步就是保證遼軍沒辦法逃跑。
那將遼軍放進城,廢掉他們的騎兵優勢,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了。
戰場上廝殺依舊,城內伏兵四處,一個個蕩虜軍士卒咬著牙,殺向遼軍。
遼軍被一點點的分割包圍,基層的將領失去了對自己下屬的指揮力,遼軍各自為戰,被一點點的殲滅。
城內一片混亂,耶律大石的臉色陰沉的仿佛能夠滴出水來。
如果將視野調整到天空上,就能清晰無比的看到城內的戰況。
蕩虜軍伏兵四出,但卻並不是沒有章法的亂打亂殺。
他們在一點點的進入自己的預定戰位,將遼軍包圍,然後向著城內驅趕。
城門附近的戰場廝殺的最為激烈,一是因為遼軍的退路在此,那些遼軍都在舍生忘死的戰鬥。
二是因為耶律大石現在還在城門口,被堵著出不了城。
兩個原因相加,遼軍作戰怎麽可能不勇敢。
而蕩虜軍也是悍不畏死的廝殺,胡酋就在眼前,他們仿佛看到了軍功在向他們招手。
封妻蔭子!
所有人的腦海裡只有這四個大字。
“殺!”
“……”
城內廝殺激烈,但是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此時魯傑心中卻是很激動,甚至可以說激動的難以自己。
若是此次作戰成功,他的軍銜,他的封爵或許都可以再往上走一走。
魯傑調轉目光,深邃的目光看向了城外的方向。
現在,城內的戰局已經穩住了,這場戰爭的勝負,就看城外的戰鬥了。
為了徹底解除沙州之圍,光是大量殺傷遼軍還不夠。
蒙遼聯軍,蒙遼聯軍,可不止有遼軍,還有蒙古族的諸多部落呢。
……
城外,蒙遼聯軍的軍營也是徹夜不眠。
不過,那些留守大營的蒙古部族首領卻不是在為戰局而擔心,而是在徹夜享樂。
美酒,美食,美人……
營中歌舞不休!
只是就在此時,營外忽的響起了一聲震耳欲聾的炮聲。
轟隆隆!
“殺!”
然後響起的便是一陣喊殺聲。
黑暗中,數不清的蕩虜軍士兵忽然出現在了大營外,手持兵刃殺入營內。
瞬間亂起……
……
沙州城外的動靜吸引了城內被困遼軍的注意。
耶律大石一張臉上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其眸子深處卻是閃過了一絲驚恐。
“啊……”
忽的有人驚呼一聲。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襲營!”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
耶律大石面色陰沉,鏘鋃一聲,抽刀斬向了剛剛驚叫之人。
噗嗤!
鋒利的長刀輕而易舉的斬落了一顆頭顱。
耶律大石面無表情的說道。
“亂我軍心,當殺!”
只是,即使他再如何的不願意承認,戰況也是不容樂觀。
凶險,極度的凶險!
即使是和金國作戰,連戰連敗,也未曾遭遇過這般的凶險。
這次若是一個不慎,他遼國新主耶律大石就真的要栽了。
被人生擒,甚至是直接斬殺在戰場上也不是沒可能。
“來人,傳令全軍,撤出沙州城!”
“回營!”
耶律大石如此說道。
但是,他的心中卻是忍不住憂慮。
蒙古部族那群廢物,是真他娘的吃啥啥不夠,幹啥啥不行啊。
那麽多人守著大營,竟然都被人給偷襲了。
耶律大石下令之後,遼軍徹底放棄了趁機佔據沙州城的野望,開始轉身向城外突圍。
撤退的命令下達,遼軍不出意外的有了崩潰的趨勢。
魯傑見此,毫不猶豫的下令大軍追擊掩殺。
……
天色轉亮,直到正午時分,一夜的戰鬥才算是畫上了句號。
魯傑站在城頭,緩緩的歎了口氣。
終究還是沒能夠留下耶律大石!
昨夜一戰,雙方的傷亡都很重。
遼軍在沙州城內最起碼留下了一萬多具屍體,而蕩虜軍也是傷亡了將近三千人。
尤其是出城襲擊蒙遼聯軍大營的那部分蕩虜軍,傷亡率在一半以上。
很多人,連屍體都沒能回來。
昨夜,耶律大石率部猛攻城門,城門守軍傷亡殆盡,被遼軍殺了出去。
而與此同時,正在猛攻蒙遼聯軍大營的一部蕩虜軍,被從城內殺出的遼軍和蒙古部族牧民兩面夾擊。
隻得狼狽退去,留下了很多的屍體。
魯傑臉上的表情有些沉重,這次作戰計劃可算不上成功。
雖然殺傷了遼軍的主力,但卻未能大臣預定的目標,讓遼軍的大部逃離。
而蒙遼聯軍的大營也是沒能夠拿下,雖然緩解了沙州的危機,但想要解圍卻是還差得遠。
……
此時城外的蒙遼聯軍大營,卻是一片狼藉。
一頂頂帳篷還在冒著黑煙,地上到處都是屍體,鮮血流的到處都是。
傷員的哀嚎聲隔著好遠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營地中的士卒一個個看起來都很狼狽,衣著襤褸,滿臉黑灰,一個個有氣無力的癱倒在地。
就連耶律大石看起來也很狼狽,身上的衣甲不再鮮亮,沾滿了鮮血,神色微眯不振。
“報!啟奏陛下,昨夜一戰的損失統計出來了!”
一個遼國官員匆匆而來,向耶律大石啟奏道。
耶律大石頷首,深吸一口氣,平複一下心情說道。
“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