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輸出的主要產品是鹽、馬匹、牛羊及其他畜產品、毛織品、中藥材等,而北宋輸出的主要大宗商品絲綢布帛以及瓷器漆器等。
總體來說,西夏提供給北宋是戰略物資,北宋提供給西夏的是所謂“不急之物”,入超或曰貿易逆差無形中使得西夏產生持續失血。
不得不說宋朝君臣很雞賊!
雖然大宋這邊很賺,但西夏也不吃虧,畢竟人不能光吃鹽不吃飯不是,容易的脂肪肝啊!
這也讓西夏政權進入了繁榮時期,西夏與北宋之間形成了一定時期的和平形勢,同北宋的友好往與來經濟貿易,促進了黨項人的經濟發展,一時之間,西平政權出現了欣欣向榮的局面。
史稱:塞垣之下,逾三十年,有耕無戰,禾黍雲合。甲胄塵委,養生葬死,各終天年;自與通好,略無猜情,門市不譏,商販如織。
只是,隨著李德明的兒子李元昊逐漸長大成人,他多次規勸父親不再臣服宋朝。
首先,他希望李德明將從宋夏貿易獲得的利益與全體黨項部落共享:
“吾部落實繁,財用不足。苟失眾,何以守邦?不若以所得俸賜,招養蕃族,習練弓矢。小則四行征討,大則侵奪封疆,上下豐盈,於計為得。”
李德明回答:“吾久用兵疲矣,吾族三十年衣錦綺,此宋恩也,不可負!”
李元昊卻是一點面子也不給自己老爹:
“衣皮毛,事畜牧,蕃性所便,英雄之生,當王霸耳,何錦綺為?”
簡單總結一下,就是中二少年李元昊長大了,天晴了雨停了,他又覺得他行了!
想要去挑戰一下北宋,這個被遼人打壓的抬不起頭來的中央朝廷!
但是,現實卻是真實的讓李元昊想哭!
雖然宋朝實力的確是不怎麽的,但人家有錢啊,用錢砸也能砸死他丫的!
公元1031年,李德明去世,李元昊繼位,他外倚契丹,內申號令,以兵法部勒黨項諸部,經過一點時間的準備,從公元1034年開始進攻北宋的府州。
公元1038年十二月,李元昊稱帝,並且於次年上表北宋中央請求承認。
北宋仁宗皇帝當然不可能允許出現第三個“天子”(遼國國君也是天子),因而迅速做出反應。
宋朝君臣琢磨著,雖然老子弄不過遼國,但特麽還能弄不過你一個小小的西夏?!
果斷不慫!
於是,便下令削奪李元昊官爵,關閉宋夏邊境貿易市場,同時揭榜文於邊關,懸賞能夠擒元昊者,即以定難軍節度使官職授之。
這麽一來李元昊自然也有了口實,之後數年間,西夏向北宋發動了三次大規模的進攻。
北宋雖然在軍事上落於下風,但是對西夏的經濟製裁也是開始了,西夏國內瞬間陷入了困頓,洋氣一點可以說是發生了經濟危機。
李元昊發現自己從宋朝手上沾不到便宜,並且要是宋朝再繼續封鎖下去,西夏國內就真的要崩潰了。
李元昊在明白了什麽叫做,你爸爸還是你爸爸之後,便果斷向宋朝請求停戰,自去帝號,依舊稱夏國國主。
北宋慶歷四年(公元1044年),北宋與西夏再次媾和,北宋承認西夏割據一方的地位,而西夏向北宋稱臣。
北宋每年以“賞賜”的名義給與西夏絹十五萬三千匹,銀七萬二千兩,茶三萬斤。
簡言之,就是宋朝君臣用小錢換和平,李元昊用面子換來了裡子。
李元昊還要求解除青白鹽禁令,北宋君臣算了一筆帳,按照解鹽價格的一半,這點青鹽北宋方面就需要支付二十余萬貫錢,這是一大筆巨款。
而且,這樣一來因為青鹽質優價廉,宋朝本身出產的解鹽會砸在手裡。
再加上如果答應李元昊的這個條件,北宋給與西夏的“實際歲幣”達到了四十余萬,與澶淵之盟約定給與遼國的數字接近。
宋朝君臣很擔心會引起遼國要求增加歲幣的要求——畢竟給李元昊這小癟犢子都四十萬了,俺們契丹人才拿這些丟不起這個人。
經過群臣討論,北宋方面隻同意重開保安軍與鎮戎軍高平寨榷場,恢復宋夏之間的正常貿易,但是堅決繼續嚴禁青白鹽入境。
從深層原因看,宋夏媾和之後,北宋仍然必須在西北駐扎二十萬左右的兵力(減少了一半),軍費壓力依舊很大。
同時龐大的糧餉供給靠因為戰火導致民生凋敝的陝西不堪重負,北宋方面只能通過食鹽專賣籌措款項——戶部副使包拯,沒錯就是那個包黑子。
包拯曾言:竊見天下歲入錢帛,萬數不少,而近年財用窘乏,何也?蓋自西事以來,三路並仰給三司逐歲入糧草,支榷貨務見錢、銀絹、香茶,約數千萬貫,是所入有限而所出無限,安得不窘乏乎?
方今邊防無事,亦當以國家大計為先,若不銳意而速圖之,臣恐日削月朘、為害不淺,萬一小有警急,何以取濟?
臣固謂致朝廷窘乏如是者,三路使之然也。但令三路各自足用,則帑廩何患不實哉?
隻如陝西自有觧鹽之利,若盡以付與,令計置糧草,一二年後,可全減榷貨務毎歲見錢銀絹等五七百萬貫。
這些也為神宗五路伐夏埋下了伏筆!
……
額……扯遠了!
總而言之,陳言忽然想起來,西夏有鹽啊,而鹽是什麽?
那就是錢啊!
如果讓吳玲瓏知道,她只是想要打劫一下歲幣,而陳言已經想到要搶西夏的命/根子(鹽場)了,不知道他會有什麽感想。
“怎麽樣,大都督要不要乾這一票大的?”
吳玲瓏看著陳言說道。
“好,幹了!”
陳言十分果斷的答應道,但目光卻是直勾勾的看著吳玲瓏。
吳玲瓏注意到了陳言的目光,向著陳言拋了一個媚眼。
“怎麽,大都督想讓人家今晚陪陪你嗎?看在大都督這麽好看的份上,可以的哦~”
陳言:“……”
“呵呵……”
陳言乾笑兩聲,開口問道。
“你們就不怕我在對歲幣動手之前,就被朝廷給剿滅了嗎?”
陳言靠在了座椅上,揉著自己的眉心。
“朝廷會招安大都督的。”
吳玲瓏忽然十分確定的說道。
“你怎麽知道?”
陳言坐起身,眉宇微蹙看著吳玲瓏說道。
“朝廷要對北邊動手了,可調不出大軍要征剿大都督你。”
吳玲瓏說道。
陳言臉上滿是疑惑。
“朝廷不應該連幾千人都調不來吧?”
陳言心中滿是疑慮,他還以為自己還得撐過好幾次圍剿,才能得到朝廷北上作死的喘息之機呢。
“幾千人是能調的出來,但是幾千人怎麽可能剿的了大都督,大都督手底下不是有一隻千余人的騎兵嗎?”
吳玲瓏眨巴著一雙大眼睛說道。
陳言:???
陳言滿臉懵逼。
臥槽,老子手底下一共還沒有一千人呢,哪裡來的千余人騎兵?
陳言手底下要是有一千騎兵,他早就膨脹起來了好吧!
看著陳言懵逼的表情,吳玲瓏試探著說道。
“那七百騎總是有的吧?”
陳言再次搖頭。
但卻是並沒有說自己只有幾十騎,而是臉上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
“哈哈……吳掌櫃,我手底下確實沒有一千騎,但五六百騎還是有的。”
“吳掌櫃,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說我手下有一千騎的?”
陳言看著吳玲瓏問道。
“這是秦州傳回來的消息。”
吳玲瓏說道。
陳言送走了吳玲瓏,陷入了沉思中,忽然他想起來一個人。
李鳳的副將丁偉!
那個戰鬥才剛剛開始,便逃離了戰場的慫貨!
陳言忽然明白了,通過誇大敵人,來推脫自己的過錯,這不是那些將領的拿手好戲嗎?!
這丁偉還真是自己的福星啊!
伏擊戰,真是因為他最先逃跑,而導致宋軍打亂,蕩虜軍才能輕而易舉的取得大勝!
這次也是,如果不是他過分誇大了自己的實力,陳言還真的發愁自己怎麽熬過去朝廷接下來的圍剿呢!
這下可好,丁偉送來了一次神助攻!
……
宣和三年,臘月二十七日,秦州城來了一位大人物!
朝廷親派的秦鳳路經略使種師道,率皈下一眾武將,來到了秦鳳路的路治,秦州!
種師道,也就是水滸傳中鼎鼎有名的老種經略相公,他此次來秦州所為的就是調集秦鳳路之精兵,於次年率大軍北上。
歸於童貫皈下,北上伐遼!
但是,他才剛剛進入秦州城,便知道了安平出了一個叛賊的消息,最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還是,據說那叛賊竟然傭兵數千,其中還有千余精銳騎兵。
朝廷征剿的大軍已經慘白了兩次!
種師道無比駭然,這叛賊已經成了氣候,想要剿滅,沒有幾萬大軍是萬萬做不到的。
而現在朝廷的重點完全放在了北邊,計劃著明年便北伐收服燕雲十六州!
哪裡還能抽調的出來幾萬大軍去征剿亂賊!
……
丁康彥,種師道帳下猛將,乃是種師道的親衛官,絕對的心腹,在秦鳳路這一畝三分地,也算是一個大人物。
“哥,你一定要救我啊,哥!”
“我不想死啊,你一定不能讓種帥帶兵去征剿那隻逆賊啊,否則我就死定了。”
“哥,你一定要救我啊,爹娘走的時候,叫你一定要照顧好我的……嗚嗚嗚。”
丁偉跪在丁康彥的腳下,哭的稀裡嘩啦。
但是,丁康彥一張臉確實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滾開,我沒你這個弟弟。”
丁康彥抬起一腳就把丁偉給踹了出去,聽著丁偉的哭訴,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啪!啪!啪!
丁偉舉起手就往自己臉上刪去,連續好幾個巴掌下去,丁偉的臉上出現了好幾個通紅的巴掌印。
“哥,我不是個東西,不該臨陣脫逃,不該謊報軍情,但是個你要救我啊。”
“爹娘走了,我就你這麽一個親人了啊,我不想死……”
丁偉哭的越發可憐了起來。
他是萬萬沒想到,種師道種大帥竟然親自來了秦州城,在得知種師道要來的消息之後,他便意識到了自己的謊言可能要暴露了。
一但種師道率兵圍剿那股逆賊,發現逆賊的實力根本不是他所說的那回事,他丁偉不是就死定了嗎。
於是他便著急忙慌的去找自己的哥哥,種師道種大帥的親衛官,想讓他救救自己。
丁康彥臉色黑如鍋底,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他是萬萬想不到自己弟弟竟然做出這等混帳事!
臨陣脫逃,謊報敵情,出賣戰友……
差點沒把他給氣死!
“這件事情交給吧,我回想辦法的,但是這件事過去之後,你就給我滾回老家去。”
丁康彥冷著臉說道。
“謝謝……謝謝哥哥!”
丁偉忙不迭的說道。
丁康彥從丁偉這裡離開,便返回了種師道的下榻之處。
種師中暫時住在了秦州城一富戶的宅子裡,方圓幾百米到處都是軍容嚴整,甲胄齊全的站崗士卒。
丁康彥走進了宅子,徑直前往了種師道的休息之處,只是當他當達之時,卻是發現種師道的房間裡,已經有了好幾人。
秦州府府尹劉文瀚,秦州留守王道仁,秦州轉運使路廣通,提點刑獄朱合。
“還請種帥出兵討賊,還我秦州百姓安寧啊!”
劉文瀚對著種師道說道,一雙眼睛裡眼淚仿佛要奪眶而出。
他對種師道十分恭敬,不是因為種師道手上的兵權,而是因為種氏將門!
種家本是山西人,後落戶洛陽。
種家第一代開山人乃種世衡,他受大宋名臣范仲淹提拔,成為宋夏戰爭中的一員名將,從此開啟了種家將3代抗夏的英雄事跡。他們因此被稱為“山西名將”世家。
種氏將門發家好多年了,早就開始向文官轉變,背後所隱藏的勢力,可不是他這一個小小的秦州府府尹可以相比的。
“是啊,種帥,逆賊殘害鄉裡,不知道殺害了多少良善人家,我們一定要剿滅逆賊,為他們報仇啊。”
王道仁也是附和道,他就是安平城王老爺家的那個堂兄,換句話說,也就是陳言搞到手的那批錢財,是他的。
這讓他如何能不恨陳言!
轉運使路廣通也是滿臉的激憤,附和道。
“是啊,大帥,您可一定要為我們秦州父老做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