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敵一人,賞錢一貫!”
李察哥哈高聲喝道,西夏大軍殺入城中,和蕩虜軍乞活軍廝殺在了一起。
“殺啊!”
“殺胡虜!”
“報仇!殺啊。”
“……”
雙方嘶吼著廝殺在一起,整個折和城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絞肉機,碾壓毀滅著無數的生命。
……
一隊鐵鷂子向著守衛一條小巷的蕩虜軍衝鋒,蕩虜軍扔出了震天雷,一陣巨響之後騰起巨大的煙霧。
鐵鷂子的陣型紊亂了瞬間,但也只是瞬間而已,鐵鷂子繼續向著蕩虜軍衝去。
蕩虜軍迅速後退,退入了小巷之中,數個鐵鷂子收拾不住,直直的撞到了牆壁上,瞬間斃命。
忽然,一個鐵鷂子騎兵胯下的戰馬失去了平衡,直直的撲向了地面,地上被撒下了一枚枚鐵蒺藜。
戰馬踩在鐵蒺藜上,哪怕是有馬蹄鐵保護,也是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嘶鳴,然後倒在了地上。
……
一座府邸內,乞活軍和一隊西夏步卒廝殺在一起,乞活軍戰鬥力確實不強,很快就落入了下風。
乞活軍準備撤退,西夏軍展開追擊,只是還不等他們追上,不知從何處就是射出了一連串的弩矢,取走了這隊西夏步卒的生命。
……
一隊西夏騎兵縱馬馳騁在街道上,忽然間前排的騎兵戰馬踏空,踩在了一個不是很大,但卻很深的坑中。
戰馬的衝擊力直接使得這匹戰馬的腿折斷,馬上騎士也是摔死在了地上。
他身後的騎士們反應了過來,想要減速卻是已經來不及,數個騎兵有了同樣的遭遇,戰馬踏空,馬腿折斷,然後摔死在了地上。
這隻騎兵好不容易才減速下來,街道兩旁的建築內便衝出了一隊隊的乞活軍,將失去速度的他們包圍,殲滅。
沒有速度的騎兵,還不一定有步卒好使!
……
這樣的一幕在折和城中隨處都在發生,西夏軍的傷亡飛速攀升著,蕩虜軍和乞活軍配合,仗著自己提前熟悉了地形。
大規模的消滅著西夏軍!
李察哥哈臉色陰沉到了極致,這才進城多長時間啊,不到兩個時辰,竟然已經損失了五百鐵鷂子,三百潑喜軍,五千步跋子更是損失慘重。
普通的騎兵和步卒就更別說了,成建制成建制的被消滅!
眼看天色就要黑下來,他有些慌了,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為了應對眼前的危局,他已經授權手底下的將領各自為戰,率領各自的軍隊和敵軍絞殺,而不是死板的等待他的命令。
但是他卻是無法破局!
在城內巷戰。西夏軍的優勢發揮不出來,只能是被動挨打,被敵軍逐步蠶食。
想要破局,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絲毫的手段!
折和城!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率軍來攻折和城!
……
蕩虜軍和乞活軍這邊,陳言卻是心情非常不錯!
雖然蕩虜軍和乞活軍的傷亡也開始逐漸出現,但是對比西夏軍的傷亡,自己這邊的傷亡簡直可以直接無視。
陳言的設想成功了!
在巷戰中大規模的殺傷西夏的有生力量!
陳言有預感,勝負之分,或許就在今晚!
……
李察哥哈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他發現自己有些偏執了。
自己為什麽非要在折和城內和敵軍打巷戰,戰爭的目的是取勝啊,自己只要獲勝了就好,幹嘛執著要和敵軍在折和城內相互絞殺。
損失了大量精銳不說,還沒取得多大戰果!
他要親率大軍直搗敵人老巢,擒殺那個大都督。
敵軍失去了指揮,大軍很容易就能清剿完折和城,不會再有這麽大的損失。
他算是想通了,擒賊先擒王,擒殺那個大都督,一切就都結束就好,沒必要繼續在折和城中和敵人死磕。
在他的一聲令下之後,西夏軍的大量精銳集結在了一起,大軍向著折和城深處挺進。
……
陳言打了一個哈欠,一臉的慵懶之色,躺在一張躺椅上,靜靜的聽著周肅匯報情況。
“大都督,最近安平城那邊還算穩當,余泰部長已經組織招募了三千蕩虜軍,正在加急訓練。”
“武器作坊那邊也在全力開工,提供足夠的武器,把那三千新兵給全副武裝起來,青蛇山的鋼鐵作坊郭部堂已經研製出了鐵模鑄炮法,鐵炮的還在實驗中。”
“春耕結束了,溫相安平那邊在組織人力物力修橋鋪路,開挖大壩,防止旱情……”
錦衣衛將最近安平城的情況通報給陳言知道。
陳言點了點頭,只是就在此時,從外面跑進來一個傳令兵。
“報大都督,李察哥哈組織大軍正在向著這裡推進!”
陳言豁然起身,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喜的光。
“好!傳令下去,收縮兵力,準備接戰!”
陳言下令道。
蕩虜軍行動了起來,開始從折和城各處收縮兵力,準備在折和城的中心大道上,和西夏軍戰過一場。
乞活軍也是跟著蕩虜軍集合了起來,兩隻軍團加起來將近四萬人,人數並不算少。
西夏軍也是做好了開戰的準備!
將剩下的七萬余人集合了起來,鐵鷂子騎兵列陣在最前方,然後是潑喜軍,普通騎兵,步跋子,步卒!
雙方加起來戰兵人數高達十余萬!
再加上西夏軍大軍後跟著的輔助民夫隊伍,足足有近二十萬人雲集在折和城附近,準備開始廝殺。
“衝鋒!撕裂敵人!”
李察哥哈一聲令下,剩下的一千多騎鐵鷂子,組成了密集衝鋒陣型,向著幾百米外的蕩虜軍軍陣衝去。
“撕碎敵人,保衛黨項!”
“黨項無敵,鐵鷂子無敵!”
“殺啊……”
“……”
鐵鷂子發起了衝鋒,重騎兵的鐵蹄踐踏大地,發出一聲聲震耳欲聾的轟鳴,仿佛萬馬奔騰一般。
潑喜軍也是向著蕩虜軍拋射石彈,一枚枚拳頭大小的石彈被拋射而出,砸向了蕩虜軍。
西夏騎兵也是開始列陣,然後衝向了蕩虜軍軍陣!
“開火!”
陳言大喊道,用力揮舞手臂。
一門門火炮被點燃了引線,轟轟轟……
巨大的轟鳴聲響起,一枚枚炮子脫膛而出,在天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後落在了鐵鷂子的軍陣中。
炮子落入了正在衝鋒的鐵鷂子中,一個鐵鷂子被炮子擊中,身上的重甲並不能救他的性命,他的身體被直接從中間撕裂。
鮮血,內髒,碎肉,漫天飛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