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哭了,我們準備將這狗賊的人頭帶回去祭奠嶽父吧。”
陳言說道。
……
夜幕降臨,蕩虜軍將軍營扎在了熙州城外幾裡的地方。
軍營大帳中徹夜燈火通明,陳言端坐在主位上,而在他的下面。
除去溫海生坐鎮安平,張三虎受傷還在傷兵營外!
蕩虜軍高層幾乎全部都在。
又是傳統的戰後總結大會,在一陣吹毛求疵後,陳言開口詢問戰果。
“講一講吧,今天白天這一戰結果如何?”
陳言開口問道。
“是,大都督!”
周肅站出來說道。
“據統計,今日白天一戰,我方殺敵兩千四百七十一人,其中騎兵三百八十九人,剩下全部都是步卒。”
“繳獲戰馬五百一十三匹,宋軍步人甲三百件,兵器無數。”
“我蕩虜軍傷亡三百一十九人,其中傷一百七十三人,陣亡一百四十六人。”
陳言微微頷首,這樣的傷亡比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了。
平均一下蕩虜軍陣亡一人,宋軍就陣亡二十人,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通知下去,今晚上後勤的忙碌一點,明天早上給兄弟們加餐,該下發的賞賜撫恤一分都不能少。”
“誰敢在這件事情上伸手,老子是真的會殺人的!”
陳言說道。
蕩虜軍的眾多高層各自忙碌去了,但陳言卻是帶著幾個親衛,孤身前往了傷兵營。
隔著遠遠的,他就能聽到傷病營中的哀嚎聲,慘叫聲!
陳言眼眸中閃過一絲愧疚,大步走進了傷病營,掀開最近了一個營帳,邁步走了進去。
營脹中被打掃的十分乾淨,擺放著幾張草席,草席上鋪著厚厚的褥子,一個個受傷的士卒躺在上面。
身上蓋著簇新的被子,都在睡覺!
雖然時不時有人因為疼痛而發出一聲哼哼聲,但卻也沒人在意,陳言走到了一個年輕的士卒身邊。
他的左臂上裹著一層紗布,鮮血雖然止住了,但在不斷的滲出將紗布染紅,他的左臂自手腕處被直接斬斷。
整個人正在昏睡中,年輕的面龐無比蒼白,眼角還有絲絲淚痕。
陳言歎了一口氣,輕輕幫他掖了掖被子。
只是,就這輕輕的動作,卻是將他驚醒,這個年輕士卒猛然睜開的雙眸,看著自己身前的陳言。
一雙眼睛裡的警惕馬上變成了驚詫!
他剛想要掙扎著起身,給陳言陳言行禮,卻是被陳言給按住了,輕輕拍了拍他的胸口。
“好好休息,我來看看大家,別把大家吵醒了。”
“大都督,我……”
“沒事,不用行禮,是該我向你們行禮才對,你們都是英雄,真正的英雄。”
“大都督……”
只是營帳中的其他士卒卻也是紛紛醒了過來,他們本來睡的就不沉,很容易被驚醒。
“大家都好好休息,不用起來,我是來看大家的。”
“大都督,我是個廢人了,我不能留在蕩虜軍中了……”
那個手腕其根而斷的士卒情緒有些低落的說道,眼底深處滿是死寂和絕望。
陳言拍了拍這個年輕士卒肩膀語氣十分確定的說道。
“誰說你廢了?!盡瞎說,你斷掉的是左手,右手不是還好好的嘛。”
“可以寫字,可以讀書,既然蕩虜軍中不能待了,那就去後勤,去地方,去做先生教書,去學習知識治理一方。”
陳言說道。
“你沒廢,誰敢說你廢了,你讓他來找我,打斷他的狗腿!”
年輕士卒眼底深處重新燃起了希望。
“好好養傷,蕩虜軍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陳言說道。
“大家都是,蕩虜軍需要大家,我也需要大家。”
“是!”
營帳中的氣氛開始變得有些活躍了起來。
陳言點了點頭,離開了這間營帳,轉身去了別的營帳,他每個營帳都走了一圈,安慰士卒,給他們鼓舞。
等那些受傷士卒歸隊後,他們將會是陳言最忠誠的擁簇!
那些傷殘退伍的蕩虜軍士卒,陳言將會將他們安排往基層,讓他們治理一方。
畢竟他們都是認識字的,在蕩虜軍鍛煉了這麽長時間,治理一些小地方應該問題不大,最主要就是這些人對陳言很忠心。
他這是在提前為皇權下鄉鋪路,撬開一絲鄉村宗族制度的縫隙,否則的話皇權不下鄉,算的上哪門子的皇權。
……
安平城外牛欄村!
春耕已經結束了,原本往年的這個時候,該是全村上下不分老幼上山下河,伐木樵采,采集野果野菜過日子的。
但今年,年老的村民們三三兩兩的聚在村口的大槐樹下閑聊著。
這是,因為蕩虜軍的作坊給出的工錢很高,家裡的壯勞力都去蕩虜軍的作坊裡做工去了,雖然苦一點,但是賺到的錢卻是足以養活一家老小。
不少人都去了,甚至是有些女人也進了作坊!
也就導致了眼前的這一幕,在這個時候本該忙碌的村民們,紛紛閑了下來。
家裡一個壯勞力做工就能夠養活家人了,家裡的老人可以歇歇了,孩子們也被送進了村頭的學堂。
雖然蕩虜軍的學堂不教科舉用的四書五經,但只要能讓孩子們認字學些知識,哪怕是苦點累點,村民們也都樂意。
蕩虜軍外出征戰,連戰連勝,讓這些鄉民們不自覺的少了些顧慮,開始嘗試融入蕩虜軍這個體系。
只是原本祥和平靜的生活,卻是被忽然出現起來的西夏騎兵打亂了!
凶神惡煞的西夏騎兵忽然出現,騎著高頭大馬,縱馬殺進了牛欄村,村頭的幾個老者被殘忍殺害,砍下了頭顱掛在戰馬的脖子上當做炫耀的戰利品。
學堂裡的孩子們也是紛紛慘死,教書的先生為了保護學生而反抗,被砍成了肉泥。
西夏騎兵衝入村子,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搶,見到年輕女子就在原地按到,然後當著無數人的面做起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任憑那些女子尖叫,這些西夏人也是不管不理!
做完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後,他們就會將那些女子殺害,砍下四肢和腦袋,任憑身體在血泊中。
甚至是有人架起了一口鍋,將一個哇哇大哭的嬰兒丟入了國中,看著嬰兒隨著開水上下拂沉,慘叫一陣後邊沒了聲息。
這些西夏人猖狂至極的大笑著,發出一聲聲變態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