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宋人,說是不是你們設計的?”
西夏人的首領察和裡瞪著一旁的盧元培說道。
“我……我不知道!”
被察和裡一瞪,盧元培直感覺腳下發軟,聲音顫抖著說道。
“滾開!”
察和裡一腳踹在了盧元培肚子上,盧元培痛苦的爬在了地上,五官扭曲到了一起。
嗚……
蒼涼雄渾的號角聲響起!
齊刷刷的腳步聲響成一片,並且越來越近!
蕩虜軍列著整齊至極的軍陣,向著這邊緩緩推進。
這天地間除去齊刷刷的腳步聲之外,再聽不到別的其他聲音。
察和裡看著如牆推進的蕩虜軍,臉色數次變幻,光是從軍陣上他就能看得出,這隻軍隊絕不是那些宋國的軍隊可以相比的。
“騎兵準備!”
“側翼衝擊,突破敵軍軍陣。”
察和裡下令道,他準備發揮一下西夏的騎兵優勢,沒準備和蕩虜軍軍陣正面碰撞。
三百西夏騎兵紛紛上馬,集合在一起,躍馬而出,戰馬緩緩提速,向著蕩虜軍側翼迂回而去。
西夏此次派來接受宋國歲幣的,正是西夏的絕對精銳重騎,鐵鷂子重騎兵!
畢竟接受歲幣是關乎西夏臉面的事情,西夏王當然不可能派出普通軍隊,他西夏王丟不起拿臉。
鐵鷂子,西夏景宗所創立的重裝騎兵部隊。除了用它作為西夏最高統治者的護衛、儀仗外,後來發展成為西夏的主力軍,作為衝鋒陷陣、突擊敵陣的“前軍”。
正好用來當做儀仗隊,來接受宋國歲幣!
就算是出了什麽意外,這一隊三百鐵鷂子重騎兵,會讓宋人知道什麽叫做恐懼!
西夏以武立國,軍隊以騎兵和山地重步兵最為著名,騎兵中尤以重裝鐵騎平夏鐵鷂子戰鬥力最強。
鐵鷂子乘善馬、重甲、刺斫不入,用鉤索絞聯,雖死馬上不墜。遇戰則先出鐵騎突陣,陣亂則衝擊之;步兵挾騎以進。
這支有著三千人的重騎兵軍團,分為十隊,每隊300人,隊有隊長,擔任隊長的“皆一時之悍將”。
宋人田況《儒林公議》所記十隊的隊長:“一妹勒、二浪訛遇移、三細賞者埋、四理奴、五雜熟屈則鳩、六隈才浪羅、七細母屈勿、八李訛移岩名,九細母嵬名、十沒羅埋布。”
是李元昊手中王牌中的王牌,除了用它作為最高統治者的護衛外,還用它來作為衝鋒陷陣的“前軍”。
這支騎兵裝備精良,乘善馬、重甲、刺斫不入,用鉤索絞聯,雖死馬上不墜。
遇戰則先出鐵騎突陣,陣亂則衝擊之;步兵挾騎以進”。
縱橫天下的蒙古鐵騎出現之前,這隻騎兵,是世界上最凶悍的騎兵,也是所有黨項敵人的夢魘。
作戰勇猛,軍紀嚴苛,可謂是西夏手中的一把利劍!
為保持其絕對的戰鬥力,選拔方式則是采取世襲的方式。
父親的盔甲傳給兒子,兒子的盔甲傳給孫子,祖祖輩輩的流傳,造就了流淌在血液裡的武勇。
《兵志》四記載:西夏“有平夏騎兵,謂之‘鐵鷂子’者,百裡而走,千裡而期,最能倏往忽來,若電擊雲飛。每於平原馳騁之處遇敵,則多用鐵鷂子以為衝冒奔突之兵。”
蕩虜軍軍陣中的陳言,也看到了正在飛速向著自己側翼移動的鐵鷂子重騎,眼眸中閃過一抹凝重之色。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一隊鐵鷂子重騎兵!
在平原上遭遇重騎,絕對是一場災難級別的戰爭!
不過陳言也並不是沒有辦法對付他們,就算是不用震天雷,陳言也有辦法玩死這些看似凶猛的重騎。
“列陣,準備接敵,迎接鐵鷂子的衝擊!”
“大家不要怕,現在我們在泥地裡,鐵鷂子衝不起來,沒那麽可怕!只要穩住陣型,勝利就是我們的。”
陳言大吼,見到鐵鷂子重騎有些慌亂的陣型迅速穩定了下來。
“軍陣後退,拋灑鐵蒺藜,震天雷準備!”
隨著陳言一道道命令下達,蕩虜軍做好了迎戰準備,整齊的軍陣緩緩後移,地面上被灑滿了鐵蒺藜。
一枚枚震天雷被拿了出來,準備隨時點燃引線,扔出去!
“魚鱗陣,準備衝擊敵軍方陣!”
察和裡作為鐵鷂子隊長,一馬當先,高聲喝道。
這是在泥地裡,鐵鷂子的速度提不起來,一但速度過快,戰馬在泥地裡保持不住平衡,可能會連人帶馬摔在地上。
重騎衝鋒一但開始就不能停止,一但落地那就必死無疑,就算僥幸沒摔死,也會慘死在同伴戰馬的踐踏之下。
因為重騎是不能拐彎的!
而失去了速度的重騎兵,威力並沒有想象的那般大。
但他還是做好了衝擊敵人軍陣的準備,因為沒有後退的鐵鷂子!
雖然鐵鷂子的速度無法提到最高,但還是可以衝擊敵軍方陣的,反正對面這股敵軍也就千余人,面對三百重騎的衝擊,哪怕不是全速狀態。
千余人也是不可能擋得住的!
鐵鷂子奔馳在雪原上,開始準備列魚鱗陣衝鋒。
其實說好聽點,他們的陣法叫魚鱗陣,說不好聽點,基本就是簡兒化之,一個個小隊聚攏,像魚鱗一般,然後朝對方防禦陣形全部衝過去的隊形。
形成一個個衝擊潮,形成接連不斷的打擊,衝破敵軍軍陣!
“殺!”
“殺宋狗!”
“鐵鷂子無敵。”
“……”
一個個鐵鷂子狂熱的嘶吼著衝向了蕩虜軍軍陣。
而等待他們的卻是地面上密密麻麻的鐵蒺藜,以及一枚枚蓄勢待發的震天雷。
就算是他們突破了這些,那接下來迎接他們的,將會是長矛林,以及一個個身穿堅硬板甲的蕩虜軍重甲步兵。
面對轟隆而來的重甲騎兵,蕩虜軍迅速變陣,變成了三排!
第一排是身穿全身板甲,手持盾牌和環首刀的蕩虜軍士卒!
第二排是身穿半身甲,手持手持長矛的蕩虜軍士卒!
而在他們身後的第三排,才是沒有裝備板甲,只有環首刀和盾牌的蕩虜軍士卒。
“唏律律……”
忽然,衝在最前面的一隊鐵鷂子衝擊陣型戛然而止,戰馬紛紛前蹄高高揚起,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嘶鳴。
馬上騎士控制不住戰馬,驚呼著摔下了馬背,被自己身上的重甲給活活壓死。
西夏鐵鷂子一下子倒下了十數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