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說出實情
林康平和子晴說了半天京城的事情,子晴突然想起來曾瑞慶,便把林康平走後,曾瑞慶那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我娘和我小姑的意思,只怕我大娘知道你回來了,還會過來找你,我心裡還有些不安,會不會牽扯到咱們?你怎麽會整出這麽大的動靜?”
“這事跟我關系還真不大,你大爹夥同上司收受賄賂做假文書的事情,雖然隱秘,但也還是有人知道的,你大爹的人緣關系並不好,得罪了很多人,你看他的性子就該猜到,早就有人想整他,我不過順水推了一把,想讓他破點財。後面的事情可真是巧了,我也沒想到,是幫派之爭,安州府衙換了一批人,你大爹吃了他上司的掛落,你千萬別想多了,真的跟咱關系不大。”林康平擔心子晴有壓力,說道。
其實還真是巧,林康平隻想著讓曾瑞慶破點小財,沒想到後面牽扯出這一大堆,這些事情他是知道的,不過,他沒打算用出來。
說實在的,早知曾瑞慶有今天,他也不必費那心思了,就跟春玉的事情一樣,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人意料的。
“我不是擔心他,只是擔心你。”子晴說完環住了林康平。
康平回來沒幾天,周氏不知從哪裡得知的消息,再度上門了,林康平給直接帶到正房去了,怕聒噪了子晴。
曾瑞慶這次沒有跟過來,大概還是放不下身段,林康平自然沒有答應什麽,直接就拒絕了周氏的要求。
“可笑,你大娘走的時候,嘟嘟囔囔的,說我不幫忙,你大爹就找不到事做,找不到事做,你阿公阿婆就養不起,看來,咱們還真是要早做準備,就算咱爹咱娘要養著兩位老人,也要把大爹當年的事情問清楚,別讓爹再糊裡糊塗地被人算計了還把他們當好人。”
“既這樣,趕緊把我爹娘叫來,不然,等我爹答應了大爹的時候,再問就沒什麽意義了。”子晴急道。
“好了,你稍安勿躁,我一會就喊他們過來,你先把這碗湯喝了,一切有我呢,你安心養著就成。”林康平接過小藍手裡的粉彩小瓷碗,送到了子晴的嘴邊。
晚飯後,林康平果然把曾瑞祥他們請了過來,曾瑞祥不知何事,進來就問道:“子晴,康平說你重要的事情要說,究竟是什麽?”
“爹,娘,你們先別著急,事情是這樣的,大爹的事情康平幫不上忙,聽大娘的意思,好像大爹和大娘要把阿公阿婆送給爹娘奉養,上次我也聽小姑說了這事,我找你們來,是要告訴你們一件事情。”
子晴於是就把那年阿婆做壽時她們三姐妹的談話說了出來,說到曾瑞慶那時一年就交五兩銀子養家,自己留了五兩,曾瑞祥的眼睛瞪著老大,嘴還半張著,似乎聽到了什麽可怕的不可置信的事情。
“爹,此事千真萬確,不信的話,你可以找兩位姨娘婆婆確認。”子晴說道。
“不可能,沒道理啊?一樣都是兒子,再怎麽偏心,你阿婆也不能這樣對我?我就算孩子多了些,可我交的銀子也多,你們幾個那會還那麽小,能吃了多少?”曾瑞祥喃喃問道。
“有什麽不可能的?你娘什麽事情做不出來?她都能為了讓你掙錢養家,生生地斷了你的前程;能讓咱家的孩子餓著,也要把糧食省下來給春玉送去。我就覺得蹊蹺,以大哥大嫂的個性,一點虧也不肯吃的,怎麽能容忍娘這樣偏著春玉一家?子晴一說,我倒是明白了,合著那是咱家的銀子,你大哥大嫂懶得多管閑事,橫豎他們省下來才是真的。”沈氏拍手說道。
沈氏的話倒是解了子晴心底的疑團,本來,周氏那麽見錢眼開的性子,能同意曾瑞慶的銀子去養春玉一家,還真是太陽出西邊出來了。
難怪,周氏和子萍都吃的那麽胖,田氏對子萍的態度也不一樣,即便子福是第一個孫子,田氏看得比子祿幾個稍重一些,可是也抵不過子萍和大毛幾個在她心裡的分量,怎麽說,也是不應該的,何況,子福還從小表現的那麽聰慧,據說比曾瑞祥當年還強一些。
曾瑞祥好半天沒有做聲,不知在想些什麽,有些像那日在秋玉家聽到三毛家的把燕仁達的醜事揭露出來時的神情,說絕望有些重了,說失望有些輕了,子晴都不知該怎麽形容。
沈氏也是心疼丈夫,這些年,一直是他的心被傷得最狠,畢竟,都是他的親人。
“爹,我覺得娘說的有道理,我還記得,阿婆那時有什麽吃的東西,還會偷偷地給大姐一些,從來沒給過我和大哥,晴兒就更不用說了,我覺得這裡面還有別的什麽問題,雖然我那會小,可也知道阿婆待我們不一樣,從沒敢往前湊。沒準阿婆就是為了哄著大娘,收買大娘,不讓大娘說出他們偷偷把錢糧送給大姑家的事情。娘不跟他們住一起,而且每次去也只是做事,從不過問家裡的錢財米面。”子祿說道。
“我倒是想過問,你阿婆不讓我張口,說她活的好好的,再說,即便她老了,還有你大娘是長媳,理應由她掌管,我無權過問。”沈氏說道。
“爹,我大爹私扣的銀兩,加上他收受的好處費,恐怕手裡也有不少銀子?你想,分家前,大家在一塊起碼過了十年,大爹這十年不算他撈的銀子,就有五十兩,加上分家後的這十多年,他也沒什麽大花銷,他的薪水基本全攢了下來,所以,他只是叫窮,絕對不是真的沒錢,連大姑那麽哭窮,不是還給了三毛三十兩銀子的分家費?我想,大姑手裡也不可能一兩銀子不留的。”子晴說道。
“天哪,子晴這一算帳,還真嚇了我一跳。孩子她爹,你可一定要堅持住。我不是不舍得這點銀子,只是沒他們這麽欺負人的,自己拿著這麽多銀子還好意思找咱們借錢?”沈氏氣道。
她是想起了這兩家要合夥開鋪子那會,逼著曾瑞祥借錢不成又逼著子晴和林康平。
“好,我知道這事該怎麽做了,你們放心。為了穩妥起見,我還是要去見一趟兩位姨娘,到時說起話來,也有出處,必要時,恐怕還要請她們二位來一趟。我倒要看看,這次他怎麽跟我張這個口。”曾瑞祥說道,眼神堅定,看來心裡已經拿定了主意。
後來,據沈氏說,曾瑞祥找過田氏的姐妹,一開始兩人還不願說實話,還是曾瑞祥說了這些年的事情,加上曾瑞祥這些年一直對這姐倆看顧有加,何況,子晴也聽見了她們的談話,也沒有瞞著的必要了,便承認了此事,只是兩人誰也不肯出來作證,畢竟,這是曾家的家務事。
可是不管怎麽樣,這事有了一個明確的答覆,實在不行,可以上門求證,她們總不會當面再反覆。
“你爹跟她們說了,如果你大爹什麽也不說,還是像以前那樣奉養你阿公阿婆,你爹也不提往事,可如果真要把老人推過來,這些事情肯定是要拿出來當面講清的,他都做了二十多年的傻子了,總要一個說法的。你爹還告訴她們,你當時聽見了之所以瞞著是不想讓他傷心,如今見了你大爹的行事,不說也不行了。”
“可不,那次大爹蓋房子的時候我就想說的,可後來聽說大爹同意了一直奉養阿公阿婆,我就不想節外生枝了,可是,阿婆為什麽會這麽對爹呢?”子晴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誰知道,現在問也問不出來,也許,到時候了,不定有人會翻出來點什麽來,就像你大姑爹的事情,誰能知道從他媳婦嘴裡說出來?不然,我們可不一直蒙在鼓裡,可見老話是沒錯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沈氏也覺得是有些不太正常。
子晴一想,也是這理,糾結下去也沒個結果,該到自己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的。
孩子滿月後,子晴搬回了正房,曾瑞祥給孩子取名書彥,說彥是有文采的意思。
隨後,子晴命人把暖香苑打掃出來,讓子祿白天過來看書,天冷了,陳氏也不能總帶著孩子出來,可孩子在家,多多少少會影響到子祿的。
冬天的第一場雪下來的時候,小島上的梅花也含苞待放了,疏影橫斜,暗香浮動,子祿很喜歡這環境,欣然同意了。
林康平這段時間忙翻了,康莊那邊又找了些乞丐來,還有兩個年歲大的老人,是從破廟裡撿回來的,大概有五十來歲,無兒無女的,逃難過來的,身子倒還硬朗,莊稼人,原本想這個冬天過不下去就把自己賣了,誰知主家都嫌他們年紀大,看著木訥,誰也沒要。
人一多,林康平買下了圍著康莊的三座小荒山,康莊的居民正好冬閑,都幫著去收拾荒山,這邊,王花匠開始預備桂花樹苗,林康平說還是這邊的氣候適宜種桂花,北方那邊,冬天時樹根部都得用麥秸稻草圍住。因而,林康平準備用一整座山來種桂花,等秋後收了做成乾花送到京城去。
另兩座山還沒想好種什麽,暫時就沒動,左右一時也忙不過來。
曾瑞慶這邊這一個多月都沒什麽動靜,曾瑞祥倒也不著急,一動不如一靜,聽沈氏的意思,曾瑞祥猜曾瑞慶大概在等子福,子福開春就該派官了,沒準會打子福的主意,幫他在衙門口說說話,或是幫他再找一份文書的工作。
這個沈氏和子晴就不擔心了,子福不可能會同意幫這個忙的,他是長子,曾瑞祥和沈氏遭的罪受的苦,他感同身受,從小就想著要努力念書改變一家人的命運,子晴還記得那個總是抿著嘴暗自咬牙的倔強少年,還有那次的過繼事件,這一輩子,他應該都不會忘記的。
幸福的感悟,窗外冰天雪地,屋內溫暖如春,我坐在電腦前碼字,不用在風雪裡奔波,也算一種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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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