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康平攆人
  話說老房這邊，田氏、周氏、秋玉都在，正說著子晴的兒子。

  “這孩子真是個命好的，托生在一個富裕的人家，老鼠掉進了米倉裡，一輩子不用愁了。”秋玉說道。

  “子晴的命也好，要是我的萍兒聽話，也找這麽一個人嫁了，該有多好？這短命鬼的，現在吃苦受罪的，也不敢吱聲。”周氏說道。

  “你哪有那遠見，當初子晴跟康平定親的時候，據說他還是一個下人，大哥能同意子萍嫁給一個下人？你們連鋪子裡的學徒都瞧不上呢。”秋玉冷笑一聲，說道。

  “那能一樣？康平一看就是個精明能乾的，又在大戶人家裡歷練了那麽多年，見多識廣的，不比鋪子裡的學徒強百倍。再說，你看人家那模樣，那大高個子，多好的一後生。要換我，我也能相中，只可惜，孩子不爭氣。人家可是跟子萍差不多大吧？這要子萍嫁了他，哪有今天的罪受？”周氏歎道。

  “大嫂，你做夢呢？你沒看林康平眼裡除了子晴，還能看到誰？”秋玉再次諷道。

  “那他怎麽發家的呢？他不就是一個奴才出身嗎？一個奴才贖身主家能給幾兩銀子？你們說是他有錢還是老二家有錢？”田氏問道。

  “這誰知道？反正晴園一共才兩個主人，請了八個人侍候，康平還說人不夠使，現在生了兒子，肯定還得買人。娘沒看看那孩子去？跟林康平太像了。其實娘也應該送點什麽下奶禮去，雖說她什麽也不缺，可畢竟也是生一回孩子，素日對你和爹也算孝順。子晴這孩子仁義，回禮比送的禮還重多了，你呀，放著現成的好人不會做。”秋玉說道。

  正說著，春玉進門了，聽見了這話，問道：“啊，還有回禮？我們怎麽沒有？就給一頓飯就把我們打發了，都什麽回禮啊，給我說說，我再找他們去。”

  秋玉見來了這麽一堆人，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們送那二十來個雞蛋，還用的著來這麽多人？我要是子晴，我也見你們煩，剛生完孩子，哪裡架得住你們吵鬧。”

  “我們根本沒見著子晴，康平說她在補覺呢，攔著沒讓見，說了幾句話，吩咐丫鬟侍候我們，就說家裡有一大堆的事要做，躲了，還不是不想借銀子給我們，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大嫂，我看了，這銀子我們是借不來的了。對了，你們剛才說的回禮是什麽？我們吃了飯就回來，也沒人管我們。”春玉說道。

  “還借銀子？你們也不想想，連娘的面子都沒給，你以為你臉有多大？你對人家做的事情你都忘了？爹娘是因為什麽走到今天這一步的，你們還在這裡算計人家？娘是糊塗心軟，架不住你們的攛掇，跟著你們胡鬧。沒看桂英成親子晴一文禮金也沒隨嗎？沒看你們去了康平連人都不讓你們見？你也不細尋思，還開口借銀子，要不是看在你們是去送下奶禮的份上，估計就把你們攆了出來。真不知說你們什麽好，都幾十歲的人了，做出來的事情就沒一件看得過眼的。”秋玉是越來越看不上這一家了。

  “這還了得，還敢攆出來？再不濟你們也是長輩，還是好心好意過去送禮的，這康平也太拿大了些，背著子晴就敢這樣慢待你們，虧我素日還拿他當個明白人。你大嫂和秋玉子萍去了，子晴還每家給了一匹布和一包點心，值好幾百大錢呢。”田氏對著春玉說道，滿心裡隻想著大女兒吃了多大的虧，小女兒的話並沒有聽進去多少。

  “哎呀，那可怎麽辦？不如我們再回去一趟，一會趕飯點再去，見見子晴，她必留我們吃飯，再給我們一份回禮，年貨也省的買了，豈不兩便？”燕仁達拍手說道。

  “一會兒還是我陪你們去一趟吧，不若再叫上你們爹，晚飯都過去吃算了，上次你爹還說子晴弄的那什麽烤肉香，哎呦呦，還不得吃了一隻整羊呀，還有那大肥兔子，至少也吃了兩隻，後來，連子喜烤的雞都吃不動了，才給子全和木木送來的。正好今天人全，讓孩子們吃個夠，解解饞，你們在家哪有這時候。”田氏說道。

  “娘，我的老娘呀，才剛我的話是白說了，你可真是糊塗，現在是什麽時候了？你以為還是過去？你就別跟著添亂了，大姐一兩話句就給你支使了，你也不想想，子晴待見你嗎？你憑什麽認為子晴就要聽你，你還是安生地過你自己的日子，你安生些，他們不拘誰給你送點，你和爹好好過日子不比鬧騰著強。”秋玉拽著田氏的衣襟勸道。

  田氏的心一動，剛琢磨點味來，偏生三毛也抓著的衣角求道：“外婆，我的好外婆，不如你老人家今日就帶我們再去一回，你跟子晴說一聲，讓她也給我們烤頓羊肉吃，我還沒吃過烤肉呢？還是好幾年前在二舅家吃了一頓羊肉，早就不記得什麽味道了，外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們，子晴再不濟也是你的孫女呀？敢不聽你的，對了，最好再弄一壇好酒，就更夠意思了。”

  “娘，我也想吃了，上次送來的烤雞，我還沒吃夠呢。你帶我去晴姐姐家吃個夠，好不好？”子全和木木在一旁扭著屁股說道。周氏在一旁不做聲，橫豎要去，自己就帶了子全跟去，自己不出頭。

  秋玉剛要訓斥木木，老爺子從外面回來，田氏忙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老爺子掃一眼大家，說道：“不是我駁你們的面，子晴剛生完孩子沒幾天，家裡亂糟糟的，哪有功夫給你們折騰那個，以後再說吧。家去吧。”

  “又不用子晴動手，家裡有的是下人，這不子全和木木也饞了嗎？你要不去，我自己帶了他們去，我還不信子晴能不給她阿婆這個面子。”田氏說著賭氣就要起身。

  不說三毛幾個，木木也是她的心頭肉。秋玉有心要攔，偏偏木木又抱住了她的腿，她的手裡又抱著這個剛三個月的小丫頭。

  老爺子見攔不住，隻好背著手，悠悠地走在了後面。林安一見這麽多人，傻眼了，主子說不讓大姑奶奶一家來，可這是老爺子老太太帶著人過來的，怎麽辦？攆還是不攆？忙使了林福去報信。

  林福來報的時候，子晴有些納悶，人都走了，怎麽又回來了？難不成落了什麽東西？可落東西也不能老爺子和田氏都過來呀？偏生這會林康平又不在身邊，隻好吩咐小青帶人進來。

  及至子晴見了田氏他們，才知來意。竟然是為了烤肉而來，心裡不由得冷笑，銀子沒借到，也不能白來，飯總要蹭幾頓的，這草沒摟上，兔子總要打一隻的，想得倒美，今兒偏就不讓你們如意。

  “阿婆，論理，我不該卷了你，只是，家裡能烤肉的地方只在隔壁的地炕，你看，如今我帶著孩子在這坐月子，外頭吵吵鬧鬧的，煙熏火燎的，我和孩子也休息不好，這是其一，其二，烤肉要先醃製半日方能入味，其三，如今我家也沒有現成的羊肉和兔子夠這麽一大夥人吃的，不好意思了，害你們白來一趟。”

  田氏聽了臉一沉，說道：“找你借點銀子不答應，找你吃頓羊肉，還是不答應，我可是六十歲的老人，跟你張一次口，容易嗎？我問你，才剛你大姑來了，你為何不見？既給了小姑他們回禮，明知你大姑家困難，你隻該多看顧一些才是，怎麽反倒什麽也不給了？”

  “阿婆，才剛我大姑來時，我真睡著了。阿婆你什麽時候想吃羊肉，我回頭讓康平給你送去幾斤不就得了？家裡真沒現成的。”子晴說道。

  正說著，沈氏和曾瑞祥他們過來了，聽到子晴後面的話，問道：“娘想吃什麽，不如上我們那邊去吧，東西都是現成的，晴兒這兒確實不方便，等孩子滿月時，再好好鬧鬧她也不遲。”

  子福見田氏臉色不大好看，忙上前扶了田氏，“阿婆就跟孫子走吧，不如我打發人去請了小姑爹來，去我們那吃過飯，和阿公小姑爹碼幾圈麻將湊趣。孫子常年不在家，正該和阿公阿婆多敘敘。”

  田氏聽了大孫子的話，臉色才緩了一些，起身要走，春玉扯了扯她的衣裳，小聲說了“回禮”兩字，田氏聽了對子晴說道：“既如此，我們就先過你娘那邊了，你把你大姑家的回禮打點了，我們一並帶過去，就不來鬧你了。”

  子晴聽了冷笑一聲，說道：“阿婆，阿公，合著我大姑不是來送下奶禮的，是奔著回禮來的？攏共就二十個雞蛋，還帶了一大堆的人過來，我預備的那一桌飯菜花了多少銀子？小青，你報給大家聽聽，小藍，你去把我大姑的籃子拎來，給他們帶回去。”

  “回奶奶，今兒的席面有雞一隻，一百文，鴨一隻，八十文，魚一條，六十文，紅燒豬肉六十文，還有幾個蓮藕、冬筍等菜，總共花費需五百文。他們可是吃的乾乾淨淨的。”小青見子晴看著她，說道。

  “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麽，瞎報？誰家一隻雞不就值個八九十文頂天了，你居然報了一百文，你搶錢啊？”春玉嚷道。

  “大姑奶奶，活雞一隻八九十文，可我們端上來的是活雞嗎？還不得殺不得拔毛不得燒？要知道我們王婆婆可不是一般的廚子，你知道我們奶奶一月付給王婆婆多少工錢嗎？折算到一頓飯裡，我還少算了呢？”小青掰著手指頭說道。

  春玉指著小青說了好幾個“你，你。。。”

  周氏笑道：“大妹妹，吃了就吃了唄，五百文錢也不虧，你平日上哪能吃到這麽好的席面？你還要什麽回禮？再說了，也沒見主家不給，自己索要回禮的，我這可是第一次聽說，說出去都是一個笑話。”

  沈氏見了直搖頭，正好小藍提著春玉家的籃子進來，“奶奶，我們那邊大戶人家的規矩是，家境困難一點的親戚來送禮，一般只收一半，另一半當作回禮，如果一點也不收，不說主家寬厚，反倒顯得主家看不起窮親戚似的，不知奶奶這邊的規矩是？”

  “哦，還有這講究，我還真的不知道，這要讓大家誤以為我看不起我大姑，可有些不大太好辦，既這樣，就交給你了，把這雞蛋分分，還有這一小條肉，你也割出一半來，仔細些，別偏了，多了少了，讓我大姑先挑，剩下的，才剛我阿婆說想吃肉，給我阿婆送去。”子晴吩咐道。

  小藍屈膝應了聲“是”，也沒看眾人的臉色，一本正經地拿了把刀，把肉一分為二，沈氏忍著笑，一把接過籃子，交給春玉，“這回可以走了吧，天黑不好趕路。”

  “那倒沒事，子晴這不有現成的馬車嗎？實在晚了還可以住一夜呢？”燕仁達滿不在乎地說道。

  “我家的馬這幾天不舒服，送不了人，大姑，你們還是早些走為好。”子晴說道。

  “啊，有你這樣做侄女的嗎？你大姑好心好意來送下奶禮，你怎麽反倒攆起人來了？還有，既是回禮，怎麽不一樣的看待，這幾個雞蛋夠幹什麽的？你拿腔拿調的做什麽？你大姑留下來吃頓飯怎麽不行？”田氏問道。

  “就是，上門就是客，哪有攆客的道理？我們即便在你家住一夜，也不是沒地方。”春玉說道，拿出了無賴的架勢。

  “你家就沒些豬、雞鴨什麽的要照看？每次走到哪都能全家出來，想住就住，日子能過好才怪呢？”秋玉撇嘴說道。

  “妹子也不是不知道，我們村的習俗不好，養了也是白養，多半是替別人養了，沒得還浪費糧食。”燕仁達說道。

  “那你也乾脆別吃飯了，吃了也是白吃，沒得還浪費糧食。還不趕緊回家。”曾瑞祥說道。

  說話間林康平回來了，見了燕仁達一家也是一愣，聽到曾瑞祥攆人，還有些奇怪，田氏見了林康平，劈頭問道：“康平，你回來的正好，你大姑一家好容易湊點東西來給你們送下奶禮，既然別家都給了回禮，怎麽獨缺你大姑一份？虧我素日還誇你出手大方，明白事理，桂英成親你不去，連禮金你們都沒出一文，這回，你大姑主動上門來給你們送禮，你還不待見他們，你什麽意思？”

  “老婆子，說什麽話呢？一碼歸一碼，康平這孩子不錯，才剛不是說過了，子晴睡覺了才沒見她大姑，你跟著瞎攪和什麽呀？今天先回去吧，什麽時候想吃孫女家的飯再來就是了。”老爺子見田氏說話不中聽，忙拉了田氏要走。

  “阿公，著什麽急走，先讓阿婆把話說清楚了再走，不然，阿婆心裡還堵著一口氣，能痛快了？大姑上門送禮，我也好吃好喝地招待了，我想知道，到底我錯在哪裡？桂英成親，我們不可能去，想讓我送禮金也成，燒壺滾燙的熱水來，我也燙她一次，保準立馬把禮金奉上。剛才好像聽阿婆說的什麽回禮，這個你可別怪子晴，是我吩咐小青她們不用預備的。”林康平說道。

  “你這孩子，存心想讓你阿公阿婆生氣，都過去這麽多年的事情了，你還提，虧你還是個男人呢？就這麽點肚量？其實，你阿公阿婆今天來的意思是，你大姑他們幾個想在你家吃一頓烤羊肉，被你家子晴卷了，你阿婆正心裡不痛快呢，想要份回禮，你家子晴非要這個叫小青的丫鬟報了一遍中午的席面，說是值五百文大錢，還有，你家這個小藍，也不是個簡單的，居然說你們大戶人家的風俗是回禮回一半收一半，這不，剛把你大姑送的禮扒拉好了。”周氏笑著說道。

  橫豎飯吃不成了，這熱鬧可不能白看，怎麽也要惡心惡心田氏，省的她一天到晚地眼裡沒別人。

  林康平聽了坐到子晴身邊，“什麽時候醒的，有沒有睡夠？千萬別動氣，有什麽事情打發了小青他們做去。”

  子晴搖搖頭，“才剛我說了家裡弄不了烤羊肉，煙熏火燎的，我和孩子怎麽休息？再說了，家裡也沒有那些羊肉了，阿婆生氣了，娘說要把他們帶過去吃飯，你看著辦吧，怎麽安排隨你。”

  聽說沈氏要把他們帶到隔壁去吃晚飯，林康平忙說道：“娘那邊好幾個孩子，東西也沒預備出來，哪裡忙的過來？阿公他們不是想吃羊肉嗎？先回家去，等過幾天我們把東西準備好了，再請阿公阿婆一頓就是了，阿公你的意思呢？要不，家裡還有幾斤羊肉，我再收拾點東西，當年禮提前送給阿公了，我這邊這幾天確實事多，灶房只有一人，王婆婆也上了年歲，比阿婆小不了幾歲，要預備子晴一人的吃喝就夠麻煩了，何況還有這一大家子，中午還忙乎了一大桌子的客飯。”

  子晴聽了也說道：“可不，這幾天王婆婆就沒閑著，家裡來的客人都打點的妥妥當當的。”

  周氏聽了也笑著說道：“可不，我們也就是吃了一頓飯，趕緊走了，生怕給子晴添亂。”

  她算是看出來了，子晴一家有多不待見春玉一家，自己真是鬼迷了心智，居然想到和她家合夥借銀子，這銀子要能借來還真是見鬼了。還不如趁早撇清關系，興許還能從子晴這撈點什麽好處呢。

  秋玉心裡也正後悔，這一趟跟著來，實在是太失策了，林康平的個性跟曾瑞祥絕對不一樣，又沒有兄妹的情分拖著，怎麽可能會容忍春玉以前對子晴做的那些事情？沒聽到他說要把桂英燙回去，還有，大毛的手指不也是林康平動的手腳，自己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怎麽能跟著來添亂？要是把子晴得罪了，孩子爹的活計只怕也不保了。

  秋玉想到了這些，先說道：“子晴，小姑就是跟著過來看看你，既然沒什麽事情，小姑就帶著孩子們先回去了，你好好養著身體，等過幾天小姑有空了，再過來看你。”

  秋玉說完就抓著木木，半哄半騙地帶著孩子走了，秋玉一走，周氏也看出不對來，“我娘家還有事情，正好帶著子全過去一趟，子晴，大娘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吧，大娘過幾天再來看你。”說完也拖著子全走了。

  老爺子見他們走了，心裡也很不舒服，雖然他也清楚，這一大家人這個時候找上門來要吃的是不對，可是，真等子晴和林康平開口攆人，老爺子又覺得子晴和林康平太過無情了些，畢竟是長輩，而且還是嫡親的長輩，怎麽能說的出口呢？看來，還是老二一家的確變了。

  老爺子想了會，也拉著田氏說道：“咱們也家去吧。”

  “不是還沒吃飯嗎？要走也要吃了飯再走。”田氏嚷道，根本沒明白過來，不是說好了要吃飯的嗎？怎麽一個個的都要走呢？
  “說你蠢你還真是蠢的要死，要吃，你自己留下來，這麽大的歲數了，一點事理不懂，你眼裡除了他們幾個，還能不能聽進別人的話，秋玉那些話都白勸你了？你不走，我一個人回去了。”老爺子罵完，背著身子就要走。

  田氏一時紅了臉，老爺子很少跟她發脾氣，更何況還是在這些小輩面前，不過，田氏也自有聰明的時候，那就是裝柔弱，裝溫順，所以，一見老爺子真動肝火了，田氏忙站了起來，跟在老爺子後面。

  “你們怎麽回事，一個個都走了？都不吃了，那我們怎麽辦？”燕仁達問道。

  林康平一努嘴，小藍把燕家的籃子遞了過去，“慢走，不送。”

  燕仁達接過籃子，看看林康平，看看曾瑞祥，看看子福，誰也沒有開口留他，隻好灰溜溜地接了籃子，子晴說道：“小藍，把那一份也給他們拿著，讓他們給我阿婆捎去。”

  等他們都走了，子喜拍手笑道：“該走的都走了，咱們晚上吃點什麽呀？”

  子晴見曾瑞祥並無不愉，便說道：“爹不如帶了他們幾個先在隔壁玩一會牌，晚上咱們一家子熱鬧熱鬧，家裡什麽都有，想吃什麽跟小青幾個說說。”

  曾瑞祥聽了帶頭起身，林康平留下沈氏陪著子晴，吩咐小青小藍進灶房幫王婆子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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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