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乾回到許昌以後,早已經得知消息的曹澤,親自來迎接。
如今鄭乾平定馬騰,可以說是大功臣。
曹澤連為鄭乾請功的奏折都已經寫好。
只等明日早朝,便表奏天子。
鄭乾先讓陷陣營回到自己的府上駐扎,而自己則帶著典韋一起來到丞相府。
鄭乾和曹澤這麽長時間沒有見面,來到丞相府以後,曹澤立刻設宴款待鄭乾。
酒過三巡,曹澤臉上卻露出幾分憂鬱。
“曹丞相,這是怎麽了?”
鄭乾問道。
“鄭老板,當時我們不是說要拿一個死刑犯做實驗,看看給他開顱以後,他是否能夠活下來?剛開始那死刑犯的確活得好好的,可是就在半個月前,突然暴斃在家中,死因不明。可能是因為開顱而造成的。”
說到這裡,不需要曹澤再說,鄭乾也明白。
開顱實驗失敗了,哪怕華佗的醫術真的可以用開顱治好曹澤的病,曹澤恐怕也不敢再冒這個險。
聽到這個消息,鄭乾心頭也有些不舒服。
如果不能治好曹澤的頭痛病,那曹澤也就剩下十四年的壽命了。
從曹澤的丞相府裡出來,鄭乾心情也頗為不好。
一路向自己的府上走去,誰知還沒走到自己家門口,就見一道身影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好似專門在等自己一樣。
鄭乾不由皺起了眉頭。
典韋已經向前跨出一步,生怕是來刺殺鄭乾的刺客。
之前在長安的事情讓典韋不敢絲毫大意。
只見那道身影一臉冷笑地望著鄭乾。
“你就是那個開酒館,最終卻位列當朝大將軍的鄭乾吧?看你這副文文弱弱的樣子,恐怕連個雞都殺不了,也敢自稱大將軍,真是可笑。”
聽到對方的話,鄭乾頓時愣了。
這是什麽情況,上來就對自己一通嘲諷,自己難道刨了他家祖墳了?
而且明知道自己的身份,還如此肆無忌憚。
這人穿的乾乾淨淨,莫不是個傻子吧。
旁邊的典韋已經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鄭乾卻並沒有讓典韋動手,而是笑著問道:“閣下是誰啊?”
“我,禰衡。”對方一臉傲然。
聽到對方自報姓名,鄭乾不由恍然。
原來竟是這位三個國家第一噴子。
鄭乾的出現,這位三個國家第一噴子出仕的時間比較晚,才沒能被曹澤送給劉表,所以現在還能在鄭乾面前活蹦亂跳,可以說鄭乾的穿越救了他的命。
當然,鄭乾並不知道這一點。
對方似乎生怕鄭乾不知道他的名聲,傲然道:“鸚鵡賦便是我所寫。”
“原來是你。”
鄭乾冷冷一笑,同時心中也感到很好奇。
這禰衡雖然是三個國家第一噴子,但自己和他無半點交集,怎麽還專門堵在路上來嘲諷自己。
“楊修是我至交好友。”
禰衡又說道。
原來對方和楊修是好友,鄭乾頓時知道他的來意。
這是為好友做主來了。
只是這家夥膽子也太大了。
這禰衡之所以到處噴人,到現在還活蹦亂跳,便是因為這個時代的人都愛惜名聲。
就算被禰衡噴了,也只能假裝大度。
想必這禰衡羞辱曹澤的時候,曹澤心裡也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剛,但為了名聲都忍了下來。
最後若不是遇到黃祖一個武夫,禰衡說不定還能活到終老呢。
只是這家夥見慣了別人恨得他牙癢癢,又不敢真的把他怎樣,所以才慣出了他這種有恃無恐的毛病。只是別人慣著他,鄭乾可不慣著他。
禰衡堵住鄭乾的路,得意洋洋,絲毫沒有察覺到鄭乾眼中的冷笑。
而鄭乾發現,街道兩邊似乎有些人正隊在窗戶縫上悄悄的在看自己呢,心中頓時了然。
這禰衡怕是受了什麽人的蠱惑,有人看自己不順眼,專門找這個噴子來惡心自己。
加上這禰衡和楊修是好友,就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主,便真的跑來罵自己。
當即臉上露出幾分玩味。
“禰衡,剛才你說我什麽來著,我沒有聽清,你湊近一點說。”
鄭乾招了招手。
禰衡則昂然走到鄭乾的面前。
他罵人罵習慣了,連曹澤都不敢把自己怎樣,自然不會怕鄭乾。
只是當他走到鄭乾的面前,還沒有來得及出口。
就見鄭乾猛然抬起一腳踹在他的身上。
禰衡身體直接向後倒飛出三米遠,摔倒在地上。
“你竟敢打我!”
禰衡懵了。
他天天罵人,罵了那麽多人,還沒見哪個人敢打他。
他禰衡才名遠揚,打了他,那在儒林當中名聲都臭了。
鄭乾根本沒有在乎他的質問,大步向前抓住他的領子,將他提了起來,對著他的腦袋就是狠狠的一頓王
八拳。
可憐禰衡一個文弱書生,臉瞬間被打成了豬頭。
鄭乾還不忘用腳在禰衡的臉上踩了好幾個鞋印,這才罷休。
禰衡抱著頭痛得眭眭直叫。
禰衡以為這就算完了,誰知鄭乾望向旁邊的典韋,大聲道:“把他給我扛回府中。”
說完,大步向自己府上走去。
而典韋就像拎小雞一樣把禰衡拎了起來。
可憐禰衡那小身體,在典韋的手上不斷的掙扎都無濟於事。
在鄭乾離開以後,旁邊的一間屋子裡,幾名中年人面面相覷,臉上都帶著幾分畏懼與慶幸。
“這鄭乾太凶殘了,禰衡是何等身份,他竟然敢當街打人。明天我一定要上朝參他一本。”
一位老者氣憤的說道。
他正是蠱惑禰衡的幕後者之一。
這些人都是漢朝舊臣,到了許昌以後,被曹澤架空,沒有半點實權。
恨曹澤,但卻不敢對付曹澤,而鄭乾作為曹澤的心腹之人,他們每個人都恨鄭乾恨得牙癢癢。
沒有別的辦法,便只能找禰衡這個出頭鳥來罵鄭乾出出氣。
只是沒有想到鄭乾一點都不在乎名聲。
“算了,若是明日我們上朝去參鄭乾,那恐怕立刻就被這鄭乾知道,是我們勾結禰衡,到時候萬一他報復起來可就不好了。”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子,他在三個國家很出名。
大名鼎鼎的北海太守孔融。
“哼!知道就知道,我們難道還怕他一個賊子嗎?”
旁邊剛才說話那名老者大聲的說道。
只是說完以後,想到鄭乾的凶殘手段,又道:“不過我們要隱忍,及早的暴露只會讓鄭乾提高警惕。”
此刻,鄭乾府上,禰衡被扔在院子當中。
周圍站滿了凶神惡煞的陷陣營士兵。
尤其他們手上的狼牙棒。
禰衡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唾沬,他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敢打我,你就等著被天下人討口誅筆伐吧。”
鄭乾則翅起來二郎腿,一臉冷笑。
向旁邊的陷陣營士兵使了個眼色,只見那名陷陣營力士舉起狼牙棒,走到禰衡的面前,上下打量著。“你你想幹什麽?”
禰衡被對方的眼神瞅得心裡直發毛。
旁邊的鄭幹才悠悠開口:“禰衡啊,你既然進了我的將軍府,你以為今天你還能活著走出去嗎?”
禰衡聞言,不由眉毛一抖。
禰衡雖然到處噴人,可並不代表真的想死啊。
不過這禰衡到底還是有幾分傲骨的,當即昂首挺胸道:“哼!冠軍侯,我知道你殺人如麻,是個敗類,但縱然你殺了我禰衡,我禰衡也不皺一下眉頭。”
“禰衡,殺你對我而言太容易了,你應該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吧?”
禰衡臉上一愣。
“什麽意思?石頭裡怎麽可能蹦出人來呢?”
“你既然有家人,就應該聽說過夏侯府的事情,我這個人喜歡殺人全家。”
“你!”
禰衡臉上的表情瞬間變了。
“就因為我罵了你幾句,你竟然就要殺我全家,你還是人嗎?”
禰衡第一次遇到這麽不講理的人,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看到禰衡這個樣子,鄭乾知道自己算是找到了他的軟肋。
只要是人就有弱點。
“禰衡啊,其實我對你還是很欣賞的,像你這麽有才華的人,我並不想殺你。”
“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我便可放過你?”
“當然,你也可以立刻拒絕,那我現在就讓力士把你腦袋砸碎,然後再去屠你全族。”
話音剛剛落下,旁邊的陷陣營力士便舉起來狼牙棒。
“轟隆!”
一棒砸在旁邊的石桌子上。
那足有三寸厚的石桌,被砸得四分五裂。
禰衡更是被嚇的心猛然一跳。
“你說,要我做什麽事情。”
禰衡現在也是騎虎難下。
因為懟了鄭乾幾句,鄭乾不止要殺他,還要殺他全家。
他也是沒有辦法了。
一聽到有別的選擇,他立刻便下意識的問道。
“聽說禰衡先生寫得一手好文章,正好我準辦一份邸報,缺一名主筆之人,不知道你可願意?”
卻是今日鄭乾在看到禰衡的一瞬間,突然想到後世的報紙。
其實在漢朝的時候便有了邸報,用來傳達皇帝的諭旨,官僚的奏報和有關政治情報的抄本。
到了宋朝,完全發展成一種類似手抄報的出版物。
報紙這種東西可以引導輿論風向,左右民心。
曹澤為了維護自己愛才的名聲,始終不敢對幾次辱罵他的禰衡動手。
漢獻帝明明是個傀儡,但曹澤表面上還要裝作恭敬的樣子。
這便是輿論的威力,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卻太重要了。
若掌握了輿論權,那無形之中就掌握了一筆強大的利器。
試想一下,如果一個人說什麽都會得到天下人的支持,那將有多恐怖。
禰衡並不懂得報紙有多大的威力大,但知道這是唯一能讓自己活命的事情,立刻點頭。
“為了表示你的誠心,你便先寫一份罵劉表的文章,讓我看看你禰衡是不是像傳言中那麽厲害。”聽到鄭乾的話,禰衡當即冷哼一聲:“讓你的手下拿紙筆來。”
罵人是他禰衡的特長,鄭乾竟然質疑自己的能力,這讓禰衡不能忍。
鄭乾知道,這禰衡算是收服了。
除了禰衡以外,鄭乾還打算找另一個人。
原本袁紹的屬下,現在歸順曹澤的鄭琳。
鄭琳一封討伐曹澤的檄文,把曹澤嚇得頭疼病都好了,在罵人方面也是一把好手。
鄭乾就是要用這兩人手中的筆,變成兩把利刃,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把那些和自己作對的勢力,變成過街老鼠。
鄭乾命人給禰衡拿來紙筆。
禰衡憋著氣,要打鄭乾的臉。
一頓的揮毫潑墨,一張潔白的宣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禰衡這家夥雖然是個噴子,但他的才華是毋庸置疑的,寫的一手好字,連鄭乾都不得不讚歎。雖然這禰衡和劉表沒什麽仇,可看他的文章,把劉表罵的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