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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當奸商》第399章 終究不是親生的
  她怔愣的看著他。

  高高在上、被萬人追捧的鄭大少爺,何時有過如此卑微的一面?
  如果自己還不接受,就真的是矯情作死了。

  “我沒有食言的習慣。”打定主意,她站起來,拿過他手裡的玉佩,“我應了,就是一輩子的承諾。我想走就走?不必在乎你的感受?那我成了什麽人了?你未免把我想的太不堪了些。”

  他怔愣住,身側的手掌空空。

  “你……”

  “你說得對,”她釋然的長出口氣,“明天和意外不一定哪個先來,何不珍惜當下?”

  況且仔細想想,她在二十一世紀還有什麽可留戀的呢?藝人已經帶出手,如果新來的經紀人帶不好他,他完全可以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或者按照自己的想法培養一個經紀人出來,地位已經穩固,事業不會受影響。

  而且她也沒有親人,父親不用說了,根本不願認她這個女兒,母親也沒什麽牽掛,所謂的朋友也過的都挺好,回去幹什麽呢?

  反而是這裡,有她花費無數心血創建的花樓,還有她一手帶出來的藝人,有沒有完成的夢想,有對未來的美好而宏大的藍圖……還有鄭乾。

  回去幹什麽呢?那裡有這裡重要嗎?
  見他這呆愣的樣子,她覺得好笑,竟還起了玩心,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子,臉頰貼在他的臉頰上,一觸即放,迅速的轉過身去整理文件。長長的馬尾掃過他的臉頰和鼻尖,清新的發香撲滿鼻,是令他陶醉的味道。

  “時間不早了,我還得回顧府,改日再會。”她抱著文件,與他擦身而過時,他看見她面若桃花,笑容是從未有過的燦爛。

  走到門口才想起來忘了戴口罩,她又折回去,側身拿過桌子上的黑色口罩,快步離開。

  只顧著緊張和高興,她沒看見拐角處有人影一閃而過,藏匿於廊道深處。

  不久後,鄭乾也走出房間,離開花樓。

  拐角後的露出一人纖細的身影,長至腰間的秀發被風拂起,縈繞雙眸,發絲後的眼眸極盡冰冷,嫉妒而陰狠。

  竟是何瀟瀟。

  真是沒想到,這阿若竟然沒有失憶,而且她居然就是一姐。本是來追鄭乾,卻意外撞見了這一幕,是不是該感謝老天讓她看到了真相?
  而且聽方才他二人的對話,看來他們是在一起了,那自己豈不是一個跳梁小醜?未婚夫與他人私定終身,這傳出去讓她情何以堪?
  不行,必須阻止!
  近日,天紹國出了一件大事。

  澤王蘇景澤被查出與工部尚書雲景珠胎暗結,截走戶部撥給修建演武場的錢款。就在皇上即將定罪之時,雁赤城突然出面,提出朝廷招兵買馬一事似乎有所拖延,如今期限已接近尾聲,自己帳下卻只有三萬八千人報到,這比預計少了兩千人。然而前幾日卻看見有軍營仍在招兵,這招兵時間是不是拖的太久了些?
  他這隨隨便便一句疑問,卻引起了軒然大波。

  金鑾殿裡鴉雀無聲,眾人面面相覷,皆是不可置信之色。

  蘇志天臉色更是陰沉的可怕,“雁愛卿所言後續的招兵買馬一事,從何而知,又於何處所見?”

  “廖城東郊百裡營,臣未得親眼所見,乃臣之副將與臣說起,臣方才得知。”

  副將亦出列,“回皇上,前幾日臣隨皇上前往寥城鏡湖,應好友相約,於東郊跑馬,恰得見百裡營招兵入伍。後與雁將軍說起,才得知雁將軍並未聽說還有地方在招兵。”

  雁赤城繼續道:“臣以為,是一些首招之人因故未能及時報到,這是補收的,也就是報到後缺少的那兩千人,於是也就沒有再問,想著過幾日補錄完畢就應該到齊了。可時至今日已經又過去十天,所有新兵皆清點完畢,記錄在籍,但卻一直沒有收到寥城百裡營補錄的新兵,故而今日朝堂上有此一問。”

  話畢,大殿裡針落地可聞。

  兵部尚書額頭見冒汗,不停的用袖子擦汗。

  楊軒遲疑著開口道:“臣雖然不是兵部的,也不懂得治兵之道,但臣聽說,這補錄似乎在首招之後五日之內,待補錄完畢才可統計成冊,交給兵部、戶部和分派的各個操練演武場的將軍,應該是不存在大批已經清點完畢卻還有新兵沒有報到的現象。”

  他這話是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確實沒有這樣的先例,何況還是這麽多新兵。隻一個雁將軍手下就有兩千人沒到齊,算起來確實不多,但還有其他各地方軍營不知道新兵到齊了沒有。若是這差兩千那差三千,這差來差去得差出多少人來?

  蘇志天臉色極其難看,目光如利刃,看向兵部尚書,“喬異參,怎麽回事?”

  “臣不知情啊!”喬異參跪倒在地,只顧著磕頭說冤枉,一句有用的也說不出來。

  “朕是問你,這全國各地的新兵入伍情況和名冊最後都應該送到你手裡,你是沒發現問題,還是瞞而不報?!”他拍了一把龍椅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又看向跪在喬異參旁邊的雲景,“這被截走的兩萬兩撥款給演武場的錢,又落到了哪裡?!”

  沒人回答,沒人敢出聲。

  “好,沒人認罪,”他氣的冷笑,看向喬異參,“喬異參,你身為兵部尚書,卻出現了這麽大的紕漏,你該當何罪?”

  這已經不止是丟錢的問題了,顯而易見,這被抽走的兩萬兩是被人拿去私自招兵買馬了。

  借著朝廷招兵給自己打掩護,穿插著招私兵,很難被發現。而且兩萬兩銀子,這邊抽千八百,那邊抽一兩千,東拚西湊夠招幾萬的兵力了,還很難被發現。那些被招去做了私兵的人恐怕還不知道自己進的不是天紹國的國家軍隊。

  喬異參連連叩頭,“臣冤枉啊!”

  “冤枉?那你倒是說你是如何冤枉的!”

  喬異參額頭鬢角全是汗,跪在地上微微側頭,目光停在那邊一雙虎皮靴子上,糾結著,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蘇志天“啪”的一聲,把一本奏折摔在龍案上,“朕問你話你看別人做什麽?難道你忘了誰才是皇帝?!”

  天子發怒,大殿眾人嘩啦啦全部跪下,“皇上息怒!”

  “朕最後問一遍,喬異參,未記錄在冊的新兵都在哪?”

  “在……在……”他目光再次瞟到那雙虎皮靴子,咬著牙一狠心,“在寥城百裡營!”

  反正已經說了,也不在乎說的更明白一些,喬異參道:“雁將軍所說的,和副將所看見的,那不是補錄,是各地抽出來的新兵來寥城報到的。”

  那些新兵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進的是什麽部隊,而且以前各個軍隊或多或少人數都不是正好的,畢竟誰家還不養點家兵私兵?不過就是或多或少之分。跟招兵官和將軍打個招呼,反正人數相差不多不影響大局,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的過去了,誰知道這回就被抖出來了。

  蘇志天一皺眉。

  “寥城?一共多少人?”

  “一共……一共五萬三千人……”

  喬異參有些底氣不足。

  蘇志天拍案而起,氣的臉部都在顫抖,“五萬三千?這麽多兵,準備幹什麽?造反嗎?!”

  各個官員、郡王爵位招點私兵,全國加起來一共也到不了五千人,這一次就抽出來五萬多,都快比京城常駐軍還多了,還集結在了距離京城不足五百裡的寥城,其目的真是不能深入揣摩!

  大殿裡的眾人無不震驚。

  “雁赤城,去請寥城守將和知府過來,朕倒是要看看,朕哪裡做的不好,讓他們起了這樣的反心!”

  雁赤城抱拳行禮,“臣領旨。”

  蘇志天又道:“即刻前往!”

  雁赤城再次領旨後轉身離開金鑾殿,出了宮門後長出口氣。

  翻身上馬,他對侍衛道:“回鄭府,告訴鄭乾一切順利。切記,不要驚擾他人,尤其是大將軍和鄭夫人!”

  可是侍衛並沒有在鄭府找到鄭乾,一打聽才知道他去了花樓了,不過這樣也好,避免這件事被鄭龍或者有心人偷聽,於是侍衛隻好又轉去花樓。

  房間裡,鄭乾正跟柳應風對坐飲酒,一邊小酌一邊聽侍衛將早朝的事一五一十的講給他們。

  侍衛言罷,柳應風松了口氣,但一想到後面的事他這口氣就又提上來了。

  “接下來就看澤王怎麽做了。”

  鄭乾食指扣著桌面,篤定的道:“他會的。有扳倒蘇景渙的機會他不可能不動手。”

  柳應風抿了一口酒,思索著開口:“可是,不管怎樣,工部尚書都逃不了失職一罪。”

  澤王不可能保他,渙王更不可能,他注定要淪為一個犧牲品。

  “他本也不是什麽好人。”

  見柳應風面露疑惑,他笑了一聲,“你真以為他無辜,以為朝廷撥給演武場的銀款丟失與他無關?他是工部尚書,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假帳做了這麽久可能不被發現嗎?你不會真以為按時向他匯報演武場修建進程和做假帳的那個人是我安排的吧?”

  柳應風面露不可置信。

  他還真就以為是鄭乾安排的。

  “所以,是真的有人截走了這筆錢?”想了想,他恍然道:“是澤王!”他順著這條思路猜下去,更加恍然大悟,“所以那五萬三千的私兵是……”

  鄭乾點頭,“只要把帳本換一換,再串個供,這件事就算板上釘釘。”

  “那澤王必定會做,他怎麽可能放棄扳倒渙王的機會?”柳應風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鄭乾,你還真是韜光養晦,很會藏拙,就連跟你在一起這麽久的我竟然都想不到你還有如此的布局能力。”

  一個人,沒有官職沒有兵將,單憑計謀,宣之以雁赤城之口,就能把朝廷攪成一團亂,不著痕跡的慢慢穩固鄭家的地位,這該是什麽樣的腦力?
  對於柳應風的驚訝和讚賞他隻回與一聲苦笑。

  誰不想做一個每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公子爺?只是不能罷了。

  那些被歷史銘記的有大智慧的人,有幾個不是被命運逼著做一個偉人?
  之後的幾天,京城暗潮洶湧。

  寥城守將和知府快馬加鞭趕到京城,對招私兵一事供認不諱,革職入獄,知府承認自己有所私心,招收私兵一事乃自己一人所為,與他人無關,懇求賜罪,卻遭到澤王的反對。

  澤王認為區區知府不可能有如此高明手段,背後必定還有他人,兵部尚書和渙王卻認定就是知府聯通寥城守將招兵買馬,請求蘇志天嚴懲。

  大理寺卿楊毅龍負責審理此案,由於知府和守將的供詞漏洞百出,於是決定嚴刑逼供,卻不想逼供第二天就遭人劫獄,意圖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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