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應整軍拔寨準備出發,前往漢中郡。其實李應本可以沿著渭河順流而下,那樣要比繞道武都郡,在經過漢中郡,再進進入袁術的地盤南陽郡,要省時省力,不過,長安所在的關中一帶都在董卓的掌控之下,真要是這麽走,那就是找死。
其實還有一條陸路方便一些,那就是北上並州,再進入冀州會同袁紹一並南下兗州,馬騰正是走的這一條路。
李應之所以選擇繞道巴蜀實際上,這條路正是他之後出兵關中,進而爭霸天下的路線,早早的趁著這次機會,好好探查一下地形守衛情況,何樂而不為呢,況且還有天子的討賊詔書(雖然是曹操矯詔),暢通無阻。
正當李應準備離開之時,李翕卻帶著武都郡守軍五千多人浩浩蕩蕩的朝李應而來,斥候趕忙飛報李應,李應一聽,也是嚇了一跳,心想自己好像沒得罪李翕啊,這人怎麽翻臉比翻書還快。
李應早早的將八百鐵騎布好方陣迎敵,已然和李翕的五千步兵對峙而立。還沒等李應開口說話,李翕就策馬來到兩軍陣前,大聲喊道:“李應,給某滾出來。”
李應引馬上前回到:“李應在此,大人緣何如此啊?”
李翕聞言大怒,說道:“賊子李應,昨夜汝對某女兒做了什麽,她至今痛哭不止。某把你當做子侄對待,還想將女孩嫁給你,不想你竟然這般禽獸不如,玷汙某愛女,連夜逃出城來。”
李應聞言,趕忙說道:“大人何出此言啊,昨夜小姐確實來找過某,可是某什麽也不曾做過,連夜出城,實則是放心不下將士,並無他意啊。”
李翕手裡握著馬鞭,衝著李應大聲罵道:“無恥小賊,事到如今,竟然說是曉彤找的你,某今天非要殺了汝,方解吾恨。”
正當兩軍正要廝殺之際,一女子騎馬狂奔而來,大聲喊道:“不要開戰,爹爹住手。”
李翕趕忙製止將要前進的部下,等到女子來到近旁,只聽見,李曉彤斷斷續續的說道:“爹,爹爹,不要開戰,李子瑜什麽也沒做,我昨夜確實找過他,不過是為了另一件事,爹爹不要衝動。”
李翕看著李曉彤至今紅紅的眼圈,以為李曉彤是在替李應說情才這麽說,於是指著李應說道:“女兒不要擔心,為父替你做主,今日必定要他付出代價。”
李曉彤趕緊拉住李翕,慌忙說道:“爹爹,女兒沒有說謊,李子瑜確實沒有做出出格的事。”
李翕看著女兒懇求的目光,然後又看了看李應,心裡頓時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本來以為女兒受辱,故此前來問罪,結果是自己搞錯了,可是如今兩軍對峙,若是說撤就撤,李翕的老臉實在是放不下來啊,想來想去,李翕隻好厚著臉皮對李應說道:“李應,某錯怪你了,不過,既然事已至此,我們兩家的親事就這麽定了,不然我女兒名聲傳出去也不好聽,另選吉日某親自去隴西拜見汝父,你看如何?”
李應本來一頭霧水,被李曉彤這麽一說,才算明白過來,敢情這老糊塗以為自己欺負他女兒,所以特來問罪,經他女兒一陣解釋,才意識到自己錯了,這是在找台階下啊。李應沉默了一會,隨機大聲喊道:“李大人,你無端帶兵前來問罪,即是已知自己所錯,緣何因為你的錯,而強加給某,為了顧及自己顏面,竟然逼某成親,某怎可任你擺布。”
李翕聞言暴跳如雷,指揮麾下就要強攻李應所部,李曉彤見拉不住父親,趁李翕不注意,拔出他腰間佩劍,架在自己脖子上,對李翕說道:“父親大人,您若是一定要開戰,那就從女兒的屍體上踏過去吧。”
李翕氣的扔掉了手裡的馬鞭,急忙下馬,試圖勸說李曉彤:“曉彤,不要如此,爹爹這就撤兵,把劍放下。”
李曉彤大聲喊道:“不要往前,不然女兒必定血濺當場。”
李翕大驚,急忙命令大軍回撤,等到大軍走遠,李曉彤才放下架在脖子上的佩劍,隨即衝著李應說道:“李子瑜,你給我記住今日,從此之後,你我二人再無瓜葛,來日再見,形同路人。”說完就和李翕一同返回下辯城去了。
李曉彤走後,李應的心裡莫名的難受,好像是一種心碎的感覺,可是李應怎麽也想不通,自己和李曉彤不過昨夜才見過面,怎麽會有這麽痛徹心扉的感覺,尤其是她最後說那些話的時候,每一句似乎都像是扎進心底裡的一根刺。隨即,李應突然想到這副身軀前世的宿主,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個夢中久久不能忘懷的女孩竟然就是李曉彤,難怪她昨晚會和自己說那些話。李應心裡隻好安慰著自己,告訴自己,以後會找機會將事情解釋清楚。
石寬悄悄湊到李應跟前,說道:“主公威武啊,才一晚上,就讓李翕愛女情根深種啊!”
李應聞言回過神來,一馬鞭子就打在石寬身上,石寬倒是五大三粗的,打在身上,也沒覺得疼,直衝著李應呲牙咧嘴。
李應好笑的看著石寬,隨後問道:“往日裡都叫公子,今日怎叫起主公來了?”
石寬聽完,撓了撓頭說道:“賈縣令叫某說的,說是各路諸侯齊聚,叫公子不妥,所以全軍上下都改叫主公了。”
李應聞言,心中想到,賈詡倒是心思細的很,剛剛發生的不愉快,轉眼就被他忘得一乾二淨了,作為人主必須要學會掌控自己的情緒,不然頭腦不清醒,很容易做錯決定。
安撫了自己,李應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隨即帶領大軍,直奔漢中郡而去。進入漢中郡,便是進入了益州地界了,漢中郡太守張魯,此時卻已經收到了李應即將到來的消息,早在幾次李應大敗西涼鐵騎開始,張魯就在留意著個後起之秀了,半年來也沒少收到李應在隴西郡的所作所為,所以對於李應,張魯自認為還是很了解的。殊不知,這一次和李應的見面,張魯才算真正認識了李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