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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劍仙》第一百一十四章 將要振翅的蝴蝶
  道生領著一眾枯禪修士出城。

  初雪姑娘想要湊湊熱鬧也跟了過去。

  九皇子留在了寺院裡。

  他回到禪房,看著緊跟著進來的李夢舟,伸手朝其示意。

  李夢舟坐在他對面,看著眼前的棋盤。

  “我大概有了一些頭緒,但可能還得需要你的幫忙。”

  九皇子拾起一顆白棋,笑著說道:“我很樂意。”

  李夢舟看著棋局,沉默片刻,說道:“這局棋有點意思。”

  他拾起一顆黑棋,沒怎麽考慮,便直接落在了棋盤上。

  九皇子眼睛一亮,笑著說道:“蠶在某種意義上也是置之死地而後生,既是不能真的死,那總也得有個死法,把曾經的自己殺死,也不失為一種死。”

  李夢舟說道:“我不可能回到過去把自己殺死,所以要殺的便是那一念,蠶滅破繭則成蝶而生。”

  九皇子凝著眉,他注視著棋盤,說道:“我只能嘗試,不敢保證會如你心中所想,也不敢保證過程裡會不會發生什麽意外。”

  李夢舟說道:“那便是我需要解決的事情了,殿下可盡管試來。”

  九皇子抬眸看著他,問道:“你就這麽相信我?”

  李夢舟回看著他,說道:“當今世上只有你能幫我,我自然也只能相信你。”

  九皇子說道:“那我絕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神隱經》是枯禪寺的至高神通法門,枯禪修士所有施展的神通都來源於《神隱經》,李夢舟需要的是《神隱經》裡某一門高深術法,而枯禪寺能看棋盤的除了無念大師,便只有九皇子,那門術法得借助棋盤來呈現。

  九皇子微微閉起眼睛,手裡撚著兩顆黑白棋子。

  葉桑榆站在禪房門外,滿臉都是擔憂地神色。

  掛在天上的太陽很亮。

  禪房裡則很昏暗。

  有燭火在搖曳著。

  四面牆壁擺放著的銅佛像皆睜著異常可怖的眼睛,它們的視線好像都匯聚在棋盤那個位置。

  九皇子的眼睛微微顫動著,在絕對的黑暗裡,他發現了一抹光亮,那抹光點越來越大,直至將黑暗驅散,那兩顆黑白棋子落在了棋盤上,啪啦啦地滾動著。

  在兩顆棋子分別穩定在某個位置上。

  光明瞬間再度被黑暗吞沒。

  嗡嗡地聲響回蕩在九皇子耳畔。

  他的臉色變得很是蒼白。

  用手扶住桌沿,他艱難把湧上喉嚨的鮮血咽了回去。

  葉桑榆走了過來,看著緊閉雙眸坐在那裡的李夢舟,似乎就連呼吸都沉寂了下去,心跳也可忽略不計。

  “這真的能成麽?”

  九皇子抿嘴唇,說道:“當年李道陵參悟第三篇章的方式肯定不是這樣,但既然他要這麽做,就肯定有把握,我能幫他的很少,他找到方法,我助他一臂之力,但到底能不能成功,還得看他自己。”

  他顫巍巍站起身來,說道:“根據枯禪寺裡的某些記載來看,《蠶滅卷》的第三篇章其實就是世間第一位修行者悟道的過程,他把過程演變成了一門神通,那是相當匪夷所思且令人不敢置信的事情,悟時的玄奧是沒辦法講述清楚的,得由修士自行領會,但世間第一位修行者的悟卻能一直留存。”

  “悟的方式自然是多變的,他只是找到了一種新的方式。”

  九皇子朝著禪房外面走去,“在他醒來之前莫要打擾,誰也不能靠近這間禪房。”

  葉桑榆一步三回頭,她很想陪在李夢舟身邊,但也清楚,若她留在這裡,一旦打擾到,可能會讓李夢舟伴隨著很大的危險。

  將禪房的門關上,回頭就看見九皇子步履蹣跚地樣子,“你沒事吧?”

  九皇子搖了搖頭,說道:“我得好好睡一覺才行。”

  純潔地雪花在夜空裡飄零著。

  星辰很亮。

  月色也很皎潔。

  在某座小鎮的外面,林野森然,有野狗的嚎叫聲很是清晰。

  有穿著粗布麻衣的青年男人用雙手奮力扒拉著土壤,他有些蒼白的臉上布滿了驚慌。

  在他的身後靜靜躺著一道身影。

  那是一個看著年紀很小的孩子。

  好像睡得很熟。

  那驚慌地青年男人嘴裡不停念叨著。

  他念叨的像是某些書裡的詞匯,也似乎側面證明著他看過很多書,是一個讀書人。

  躺著的孩子貌似被他驚醒。

  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很亮,宛如星辰一般明亮。

  他扭頭看著在挖坑的青年男人,在其旁邊有一把劍,劍柄和劍鞘上全是泥土。

  他的神色也漸漸變得有些驚慌。

  而青年男人察覺到了異常,回過頭來。

  他的眼神很恐怖。

  滿是汗水沾著泥土的臉上,讓他在夜色下也顯得很是陰森。

  孩子慌張的朝著那把劍爬了過去。

  但他的手剛要觸及,便被青年男人狠狠一腳踩住。

  那孩子慘叫出了聲。

  青年男人貌似很厭煩,一腳便踹在了孩子臉上,讓那孩子翻滾了幾圈,趴在地上哼哼唧唧沒了動靜。

  他低頭看著那把劍,似是有些不信邪,雙手攥住劍柄,憋得一張臉通紅,卻也沒有動搖那把劍分毫。

  “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居然這麽重?!”

  他想著這把劍曾被那孩子背在身上,便愈加覺得極其不可思議。

  看著那軟軟糯糯如同廢柴的瘦小身影,一個孩子都能把劍背在身上,他一個成年人,居然抬不動那把劍!
  他是寒窗苦讀的念書人,但念來念去似乎也沒念成啥,雖然薑國都城坐落著天下書院的總院,對讀書人是相對很看重的,但總會有生活不如意的,人生道路偏軌的讀書人。

  土匪凶徒不可怕,就怕凶徒有文化。

  在那孩子經常到鎮上偷東西吃被毒打,青年男人便盯上了他。

  原本想要抓到那孩子,賣個好價錢。

  但沒想到那孩子倒挺警覺,很快便發現了他,而且賊能跑,追到這裡把青年男人累個夠嗆,要不是那孩子自己摔趴在地,青年男人一把將其掄暈過去,興許還真被他給跑了。

  而青年男人其實也並沒有經常做這樣的事情,他的心裡還是很慌張的。

  那孩子身上背著的劍看著也非凡品,其重量更是匪夷所思的,青年男人覺得應該也能賣出不少錢,但那把劍真的太重,他想著先挖個坑把劍埋起來,先把那孩子解決,再來搞這把劍。

  他氣喘籲籲地看向趴著的孩子。

  那孩子的小臉煞白,滿臉都是恐懼。

  似是因抬不起那把劍的恥辱,又或是追趕時累得不行,也有可能是要掩飾自己心裡的慌張,他惡狠狠地盯著那孩子,大步奔上前,對其拳打腳踢。

  很快那孩子臉上便滿是鮮血。

  任由青年男人毆打,無力反抗。

  他那明亮如星辰的眼睛裡滿是絕望,甚至漸漸地眼睛也不再那麽明亮。

  雖然完好無損的孩子更能賣個好價錢,但青年男人管不了那麽多,他只是想要發泄。

  林野裡飄著雪花。

  冷風嗖嗖。

  青年男人忽然打了個寒顫。

  他輕柔著酸痛的腰,甩著被打痛的手。

  野狗的嚎叫聲依然很清晰。

  有烏鴉在樹梢上飛來飛去。

  那孩子已經半點動靜都沒有。

  青年男人也不可能真的把他打死。

  他環顧著周圍,出了一身汗,被寒風吹拂著,感覺很是不好受。

  那把劍就在坑邊,既是抬不起那把劍,他只需把坑挖出來,有了弧度,就能讓劍自然掉下去,他暫時沒有考慮之後怎麽再把劍取出來。

  只要他找到買家,怎麽取劍也不關他的事。

  正在他要繼續挖坑時。

  又一股寒風撲面襲來。

  那陣風頗有些詭異。

  青年男人下意識回眸,在林野間出現了第三個人。

  那個人就站在樹旁,深夜裡漆黑的視線,那道身影很模糊,忽然看到,把青年男人嚇了一大跳。

  “是誰?!”

  他慌忙去抓劍,抓了一下沒抓動,還摔了個屁股墩兒,他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連忙就地撿了一塊石頭,且不管能不能防身,手裡抓著點東西,總是有點心理安慰。

  站在樹旁的人默默看著那一幕。

  他目睹著青年男人毆打那孩子的畫面。

  也看到了那孩子眼睛裡的絕望和發自心底的恐懼。

  但他的神情卻很平靜。

  他默默走過去。

  青年男人的臉色漸漸變得詫異。

  他的目光都放在那個人手裡握著的劍上。

  那是一把很熟悉的劍。

  就跟在他腳邊躺著的那把劍一模一樣。

  “你怎麽”

  “你想要這把劍?”

  青年男人剛剛開口,便聽那個人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那便給你吧。”

  那把劍振鞘而出,在夜空裡劃過一道極其耀眼的寒芒。

  青年男人捂著自己的脖子,恐懼地睜大眼睛,慢慢癱倒在地,血腥氣息迅速蔓延開來。

  “給你,你也接不住啊,廢柴。”

  看著青年男人就那麽很是突然的死在眼前,趴在地上的孩子神情癡傻,漸漸地眼睛裡又重新有了光彩。

  他慢吞吞地爬起身,看著站在那裡的身影,聲音有些怯懦地說道:“謝謝你救了我。”

  那個人只是看著他,默不作聲。

  孩子有些不知所措,他的目光放在那個人手裡的劍上,“你為什麽會有這把劍?跟我的那把一模一樣?”

  那個人開口說道:“因為這本來就是同一把劍。”

  那孩子沒辦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那個人走向孩子,繼續說道:“而且你也無需感謝我,因為我並不是要救你。”

  重新變得明亮的那雙眼睛注視著那道身影的接近,他的眼神很純粹,不帶有一絲雜質。

  看著那雙眼睛,那個人的神情似乎也變得有些複雜。

  他稍微猶豫了一下,又變得堅決。

  “從絕望裡被解救出來,便也是某種意義上的新生,但這還不夠,是絕望還不夠。”

  他伸手揉著孩子的腦袋。

  在那孩子不解且也沒有抗拒的情況下,一把劍突然便刺了過去。

  那孩子在他懷裡掙扎的動靜很大,他低頭看著那孩子眼神裡的困惑及更多的恐懼,甚至是有一絲恨意,他其實並不想去看那雙眼睛,又在強迫著自己去看。

  直到那雙眼睛再也沒有神采,徹底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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