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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劍仙》第三十四章 那被鮮血灌溉出的殺意
  他抬頭看著寧浩然,在這種時候,他焦慮不安的心態反而逐漸放開了,顫抖的身子努力支撐著,臉色微有蒼白,咧了咧嘴,艱難地說道:“不曾.我的眼睛雖然沒有看到氣海,但我的心能夠看得見。”

  短短一霎。

  少年周圍立即掀起了狂風暴雨,如同瘟疫般瘋狂地向四周擴散,幾乎在瞬間傳遍了整個廣場,紛紛投來了或驚異,或愕然,或是震驚,或疑惑的目光。

  “什麽,他竟然看不見氣海?”

  “一個半日觀想入了天照的人,居然看不見氣海,這怎麽可能?”

  “我不是在做夢吧,這種人究竟是怎麽入了天照的?”

  “他不會真的看不見氣海吧?”

  “可是他明明已經入了天照啊,且還是在觀想半日便入了天照,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不知道有多羨慕他,沒想到卻是這樣,這還真難以想象啊。”

  “十七歲才入觀想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連這種不可能的事情都發生了,他入了天照卻看不見氣海似乎也不算什麽大事了,也許他入天照只是巧合呢。”

  “這種巧合對我來說,可是萬萬要不得的,本以為是個天才,恐怕他自己也是沾沾自喜的吧,最後卻原來是一個廢柴,倒不如一開始就知道是一個廢柴呢。”

  “離宮又怎麽可能會收一個看不見氣海的人為劍院弟子呢,看來我們倒是有些希望佔據更多的名額了,這倒也是好事。”

  李夢舟的身子在輕微地顫動,雖然這樣的議論聲音他已經聽過了太多,已經能夠做到免疫,但在如今這個場合下,他卻有些做不到。

  寧浩然看了看臉色難看的李夢舟,少年也抬著頭,看著他。

  那雙眸子很黑,很亮,十分清明,卻是沒有焦點。

  寧浩然略微有些失望。

  看到這副模樣的李夢舟,就連本打算冷嘲熱諷一般的南笙也是默默閉上了嘴巴,心裡竟然也生出一絲同情之心。

  江子畫的目光最是複雜,但他發現李夢舟的身形並不狼狽,他猜不透此刻李夢舟心裡在想什麽。

  鄭潛像是終於找到了宣泄口,眼中充滿了蔑視,也為自己的認真而感到些諷刺,不屑地道:“一個連氣海都看不見的人也想要考入離宮,真不知道你哪來的勇氣,離宮劍院是一個廢柴能進的麽?”

  沈霽月怒視著鄭潛,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是看著不遠處的李夢舟,搖頭歎息了一聲。

  在廣場另外一個角落裡,何崢嶸默默的看了一眼李夢舟,然後又把目光放在鄭潛身上,滿是鄙夷的啐了一口。

  “凡事都有兩面姓,不能只看一面,而忽略了它的另一面。也許這並不是什麽糟糕的事情,但若連自己都放棄了,那才是真的廢柴。”

  陸九歌看著李夢舟,淡淡地說道。

  李夢舟貌似聽到了這個聲音,回頭看了石階上的女子一眼,那女子是典型的美人瓜子臉,身上透著些書香氣,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明顯這不是一個柔弱的女子。

  他的眼睛逐漸亮了起來。

  自己在這個年紀入了觀想,又在半日入了天照,只是暫時看不見氣海罷了,又算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李夢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普通人,因為他生在這個世上就注定不會普通,他連在都城裡最不可能被殺死的人都想著去殺,又豈會被眼前這小小的難關困住,想來也實在可笑。

  成為修行者只是他完成目的的手段,就算不是修行者,他也可以另外想其他辦法去殺死那個人,況且,以後的事情誰又知道呢,說不定今日看不見氣海,明日就突然能夠看見了呢。

  想著想著,他的面色就又紅潤了起來,嘴角也不自覺的帶起了一抹笑意。

  然後他忽然抬頭,發現面前站著一個人,並非是原本的寧浩然,因為隨著他轉身,寧浩然的位置便在了他的左側,而面前出現的人是鄭潛。

  鄭潛冷冷的看著李夢舟,嘲諷的說道:“你的心倒是挺大的,這時候還笑得出來,我倒是真該佩服你了,廢柴。”

  李夢舟卻是裝作沒有看到鄭潛的挑釁眼神,微笑著說道:“對我說話客氣點兒。”

  少年黑黑的臉上,淺笑很天真,說話的語氣很無邪:“不然我宰了你。”

  鄭潛面色微變,身子居然也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他不知道為什麽面前少年隨意一句威脅的話,便讓他生出了恐懼不安的心理,他只是很明顯地感受到了一股無比真實的冰寒殺意,隨著一股寒風拂過廣場,身子驟然變得僵硬。

  李夢舟殺過的人太多了,在五歲的時候他便不小心意外殺死過一個人,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殺人,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但自從拜師趙無極修習武道之後,他殺的人便更多了,最大規模的一次,便是覆滅了某個殺手組織,而那個組織裡的成員數以百計。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從五歲開始殺人,一直殺到了十七歲,從樹寧鎮殺到了都城,雖然到都城後他再也沒有殺過人,但骨子裡透著的陰狠和那不知道被多少鮮血灌溉出的殺意,縱使最強悍的野獸也要俯首稱臣,又更何況一個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大少爺能夠無視的。

  哪怕鄭潛是江湖上的武道世家出身,家大業大的他欺負人還行,哪能真的殺死過多少人,跟李夢舟相比,他才是真正的廢柴。

  廣場上響起一陣驚愕的倒吸冷氣的聲音,無論是那些年輕的考生,還是那些站在外圍看熱鬧的劍院弟子,齊齊把目光投射到李夢舟和鄭潛兩個人身上,眼中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的神色。

  站在廣場角落裡的何崢嶸忍不住握緊了手中的劍柄,眸子裡透著一絲興奮。

  對於離宮劍院的弟子而言,每年的入門大試都是一場非看不可的熱鬧大戲。

  非看不可的原因並非是什麽可能有的漂亮小師妹,也不是那些所謂的驚才絕豔之輩,更多的其實是自身的優越感能得到極大的滿足。

  或許另外一個原因也是希望看到考生之間會起衝突,這裡畢竟是離宮不是其他的修行山門,劍修本來就渴望戰鬥,沒有什麽比打架和擊敗對手來得更快意了。

  當然,前面是因為規矩所在,他們也沒有出現在現場圍觀,只是遠遠的看著,本以為已經是測試的最後一場,也不會再出現什麽意外,抱著看戲看全套的目的才出現在廣場外,卻沒成想反而看到了一場好戲。

  只是此刻,看著站立在廣場上的李夢舟,所有這些離宮外院的弟子都感覺到了很大的不同。

  如果說一開始在不能看見氣海的議論中,李夢舟是有些慌亂不堪的,但是現在的李夢舟非常平靜,且轉折的時間很短。

  他的眼中是那種絕對的平靜,不是那種刻意裝出來的平靜,他的眼睛裡,看不出一絲的緊張。

  心境的快速轉變總是很難的,沒有人可以輕易承受人生的大起大落,總是需要一些緩和期,而李夢舟的緩和期便有些太短了,且也有些莫名其妙的突然態度強硬起來,好像李夢舟並非是那個入了天照卻看不見氣海的人,而是所有考生裡資質最高,最受矚目的那個人。

  看著李夢舟的這種平靜,鄭潛恐懼不安的眼神裡又湧出更多凜冽的意味。

  既然是鄭家的大少爺,自然就會有屬於大少爺的傲慢與憤怒,他豈能容忍被李夢舟這樣一個廢柴威脅,且他還因一句威脅感受到恐懼,這更加是奇恥大辱了。

  “我倒也能理解像你這種跳梁小醜在人生絕望的時候逮住人就咬,但你明顯咬錯了人,莫說在進入千海境之前,如今我已入了遠遊境界,如你這般廢柴,哪來的能力與我抗衡?”

  沈霽月深吸了一口氣,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鄭潛這個人本身便是睚眥必報,現在李夢舟當面威脅他,必定要承受來自鄭潛的怒火,天照階段與遠遊境界,是根本無法相提並論的。

  她的臉上透著濃濃的憂慮,甚至忍不住想要走上前去,以來阻止這場實力懸殊的爭鬥。

  然而此時,李夢舟卻是看著鄭潛微微一笑,說道:“咬人的狗不叫,既然你這麽喜歡叫喚,說明你也只是一個欺軟怕硬的狗,不湊巧,我偶然悟得打狗拳法,正好拿你來試試。”

  聽到李夢舟的話,沈霽月要往前走的腳步不由得一頓,一臉怪異的看著他。

  她倒是沒有多少心思理會李夢舟對鄭潛的羞辱,只是這樣下去,鄭潛的怒火只會更盛,以天照階段對抗遠遊境修士,這是用腳趾頭想也是能知道的結果,她必須要阻止。

  但她知道自己的分量不夠,於是把目光投向了寧浩然。

  寧浩然的面容沒有什麽改變,反而像是默許一般的走開了。

  鄭潛的眉梢微挑,他自然注意到了寧浩然的舉動,這讓他心中有了底,冷冷的看著李夢舟,道:“你這麽做只會更激怒我,而激怒我的後果,是你萬萬承受不起的。”

  李夢舟不冷不淡的說道:“那就乖乖爬過來挨打吧。”

  嘎吱嘎吱兩聲脆響,也不知是鄭潛咬碎了牙齒,還是他暴怒下骨骼的響動,整個廣場的氛圍都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真是瘋了啊,區區天照竟敢挑釁入了遠遊的修行者。”

  “真不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些什麽,明明看不見氣海是事實,再是心中憋屈,也不能魯莽的枉送性命啊。”

  “他觀想入天照本就是奇跡了,說不定他真的能夠打敗初入遠遊境的鄭潛呢?”

  “你莫不是也傻了?成為修行者的第一道關隘,便是靜心入定,心無雜念,才有可能入定觀想,才有可能感覺到身外的天地靈氣。天照也不過是將自己身上的枷鎖打開,以來接收天地靈氣,跟能自如操控天地靈氣,開闊視野,承載氣海,精神蛻變後的遠遊境界相比,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豈能輕易跨境敗敵?就算是當年的沈秋白也做不到。”

  “那鄭潛除了入了遠遊之外,本身也是修習過武道的,李夢舟想要打贏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倒是有好戲看了。”

  場外許多劍院弟子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情,這樣的事情他們向來比較關切,畢竟枯燥的修行總是會需要些調味品的。

  現在的鄭潛已經遠遠不是要教訓李夢舟那麽簡單了,或許借著此事,他也能夠一舉成名,雖然打敗李夢舟這樣的弱者並沒有什麽成就感,但畢竟李夢舟也是入了天照的,說不定表現好的話,也能讓寧浩然另眼相看。

  沈霽月在明白這是寧浩然默許的事情後,便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阻攔了,但想著寧浩然也不會願意看到鬧出人命,只能乖乖站在一旁。

  李夢舟倒反而像是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他抬頭看著天空上並不是很刺眼的太陽,感受著屬於山間清涼的風,微微閉起了眼睛。

  在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便說道:“打來打去也沒有什麽意思,不如我們來玩個特別的。”

  鄭潛挑起眉毛,說道:“你想怎麽玩?”

  他倒是並不介意這些,反正無論李夢舟想要耍什麽花樣,結果都是不會變的。

  若是李夢舟想要自取其辱,他當然沒有理由拒絕。

  李夢舟當然有很多想法,他自是沒有太多的信心能夠打敗入了遠遊的修行者,雖然距離跟袁鬼在寧蘆城外一戰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他早已變得更強,但自來到都城後,他武道的修行便稍微有些懈怠,為保證萬無一失,他當然不能直接跟鄭潛硬來。

  所以在他看來,鄭潛也算不上什麽對手,想要打敗一個人,並非只是在拳腳上,腦子裡的智慧和經驗也是很重要的。

  要跟一個明知比自己強的人打,卻又不能退縮的情況下,自身的實力倒是反而次要了起來。

  李夢舟凝眉思索著該以什麽樣的辦法才能打敗對方。

  很快,他便有了注意。

  眉頭松緩開來,笑意重新浮現在臉上,他看著鄭潛說道:“不如我們一局定勝負,也省得耽誤大家的時間。想必離宮裡應該有弓箭,我們各執一箭,於百米開外面對面站定,然後互相朝著對方射一箭,誰能不死,誰就贏了,輸的那一方,自是結果了然。”

  此言一出,場間頓時一片倒抽冷氣聲和驚呼聲響起。

  在這樣的倒抽冷氣聲和驚呼聲裡,寧浩然的瞳孔也微微一縮,眉宇間的淡然,卻是瞬間變成了詫異。

  陸九歌和南笙也徹底愣住。

  江子畫的反應最為激烈,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不可思議的看著李夢舟,心想這家夥莫非腦子抽了?
  修行者射出的箭,自然不會是普通的箭,這同樣跟境界有關,跟與天地靈氣的熟悉強弱有關。

  鄭潛的面容沒有太大的改變,然而心中也被強烈的震撼深深佔據。

  他的目光劇烈的跳動了一下。

  且不說結果會是什麽樣的,但雙方必定有一人會有極大可能死掉,鄭潛雖然看李夢舟很不順眼,但一開始也沒有想著要殺死對方。

  但李夢舟卻似乎想著要殺死他,還是要在大庭廣眾之下。

  鄭潛的整顆心都往下一沉,心中的寒意越加湧起幾分。

  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的氣息。

  他也不是很明白李夢舟究竟在想些什麽,但對方想要殺死他是可以確定的。

  他終究要比李夢舟顧忌的多,這裡畢竟是離宮山門,入門測試尚未結束,於是他看向了寧浩然。

  發現寧浩然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像是根本沒有聽到李夢舟的話。

  他理所當然的認為寧浩然並不在意這裡會不會死人,那麽他就放心了。

  從來沒有人想要他死,就算有,也從來沒有人敢當面說出來,李夢舟是第一個,也只會成為最後一個。

  鄭潛冷冷的看著李夢舟,說道:“本來只是想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既然你自己找死,寧四師兄也同意的話,我自然沒有理由拒絕,便如你所願。希望你到時候不會後悔,在箭支貫穿你身體的時候,也千萬不要痛得哭喊出來,因為那會很丟人。”

  李夢舟微微一笑,說道:“可以開始了麽?”

  鄭潛微微皺眉,點了點頭,卻不多說什麽。

  李夢舟轉頭看向江子畫,說道:“麻煩這位師兄幫忙拿來弓箭了。”

  江子畫有些不太願意,暗地裡朝著李夢舟使眼色,但李夢舟卻視而不見,沒有辦法,江子畫只能慢吞吞的去拿弓箭了。

  周圍的天地也在此刻安靜了下來。

  何崢嶸還是老樣子,除了偶爾表現出興趣外,大部分都是臊眉耷眼的作昏昏欲睡狀。

  沈霽月雖然很擔心,不過事已至此,她也只能一語不發。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而又壓抑的,卻也難免透著些興奮和期待。

  看著身旁淡然如水的陸九歌,南笙小聲的說道:“那李夢舟究竟在搞什麽鬼,明著挑釁入了遠遊的鄭潛本就是極蠢的事,居然還搞成了生死戰,難道是覺得自己命大,死不了?”

  陸九歌微微一笑,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說道:“敢來考離宮的又怎麽會有沒腦子的人,半日觀想入天照便更加不會是腦子愚笨的人。雖然我也不太明白他這麽做的目的,但想來他應該是認真考慮過的,說不定他真的有什麽辦法能夠贏下這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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