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月的一吻,青澀匆忙,宛如蜻蜓點水,沒有半點技術含量,與赫連晶瑩在蜀國相府那一下相差甚遠。但這是趙明月第一次主動獻吻,對凌坤來說這是質的飛躍。
凌坤大喜過望,趙明月羞澀異常,兩人互相捧著對方的頭一動不動,只有看著對方的眼神粘稠膠著,身邊曖昧的空氣幾乎到了沸騰的臨界點。兩人都閉上了眼睛,兩張嘴唇緩緩靠近。
“大將軍,軍營外有人求見。”帳外突然想起了侍衛突兀的聲音,嚇得趙明月手一哆嗦,一把推開凌坤。
凌坤氣得火冒三丈,對著外面大喊:“老子誰都不見。”
“是,大將軍,卑職這就讓人趕她走。”
趙明月掐了掐他的大腿嗔道:“你幹什麽,怎麽不問問是誰就打發人家走。”
“沒有什麽事比我現在的事更重要了。”凌坤拉起她的手說。
趙明月抿嘴一笑,羞澀地說:“別瞎說,辦正事要緊。”說著放大聲音問外面:“是誰要見大將軍。”
“回公主,是個姑娘,自稱是青城山芙蓉宮的少宮主。”
“青城山芙蓉宮?”趙明月和凌坤對視一眼,這不就是那個白蓮教最害怕的神秘門派嗎,怎麽會出現在軍營裡。
“見還是不見?”凌坤問道。
“當然要見,芙蓉宮可以輕松遏製白蓮教作惡,說明實力不小,而且與朝廷是友非敵,她們到來,也許能幫到我們的忙呢。”趙明月分析道。
“那好吧。”凌坤答應道:“帶人到帥帳來。”
凌坤起來,簡單洗漱整理了一下,與趙明月一起進入帥帳等候芙蓉宮少宮主。
不多時,上官傾城在侍衛帶領下進入帳內,低頭向凌坤施禮道:“小女子上官傾城參見大將軍。”
“上官小姐不必多禮,請上座。”凌坤說道。
“謝將軍。”上官傾城道謝後抬起頭,三人一同愣在當地。
此時帳內已經掌燈,光線昏暗,但趙明月與上官傾城兩大絕世美女同堂,帥帳內頃刻間蓬蓽生輝。
趙明月凝目看去,上官傾城一身白衣,眉如遠山,目似秋水,美豔絕倫,宛如仙子下凡,容貌竟然絲毫不比自己遜色。
上官傾城也被趙明月的美貌驚呆,她見過一次趙明月,便是元宵節被她的人虜上開封南山,不過那次經過打鬥和被俘,渾身上下灰頭土臉,並沒有引起她的注意。她自小行走江湖,閱人無數,第一次見到容貌能與自己一較高下的女子。
兩個美女眼對眼看著對方,竟然冷落了一旁的大將軍凌坤。凌坤在驚豔上官傾城美貌的同時,也隱約感覺此人哪裡熟悉,但想了半天想不起來,如此級別的美女如果以前見過,肯定不會忘記。
之前兩人四次交手,上官傾城都經過精密的易容化妝,且以男裝出現,面貌完全不一樣,凌坤所謂的熟悉可能只是一種感覺吧。
三人呆立當地好一會兒,上官傾城才驀然驚醒,對著兩人笑笑說:“我芙蓉宮在四川稍微一些實力,而且對禍害黎民的叛軍邪教深惡痛絕,所以家母命傾城前來見大將軍,看能不能幫上忙。”
凌坤和趙明月大喜,凌坤指指座椅說:“這太好了,上官小姐請坐,我們慢慢詳談。”
上官傾城點點頭,看了一眼趙明月,又對凌坤說:“傾城想與大將軍單獨談談。”
“哦?不用吧,其實這位是……。”凌坤剛想介紹趙明月,不過被趙明月製止:“既然上官小姐想和你單獨談,那我出去轉轉便是。”說著向上官傾城點頭示意,走了出去。
凌坤單獨對著美豔無比的上官傾城,竟然有些拘謹羞澀之感,真是不像他的作風。他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抱拳道:“不知道上官小姐有何指教。”
上官傾城對他嫣然一笑道:“傾城從芙蓉宮一路趕來,一天沒有吃飯喝水,不知大將軍可否上一口吃喝?”
凌坤一拍腦袋說道:“哎呀,贖罪贖罪,我的失誤。”說著起來對外面的侍衛吩咐,馬上準備一桌好酒好菜上來。
侍衛傳令下去,廚房動作很快,馬上開始陸續上菜,同時給上官傾城沏了香茶。
不多時,菜上齊了,凌坤請上官傾城坐在餐桌前說道:“時間倉促,都是些粗茶淡飯,請小姐見諒。”
上官傾城嫣然一笑道:“看上去很不錯呢,哦,還有酒啊?”
“對對對,還有酒,來,我來敬小姐一杯。”凌坤慌忙給她倒酒,不知為何,在上官傾城面前總有一種緊張局促的感覺。
上官傾城依舊抿嘴笑道:“你是大將軍,我是一介民女,敬我什麽呀?”
“這……。”凌坤張口結舌,無言以對,有一種被調戲的感覺。他覺得不能在這樣被動了,得想個辦法把她鎮住。他暗暗吸了一口氣,慢慢坐在椅子上呵呵笑道:“上官小姐身居江湖,仍然掛念朝廷,凌某高居廟堂,也要為民征戰,你我身份不同,卻都有著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抱負,如此講來,是不是該敬你一杯呢?”
上官傾城果然被凌坤這幾句話鎮住,不由讚歎道:“想不到凌將軍竟然有這樣的胸懷和格局,難怪在戰場上可以百戰不殆。”她自小受過嚴格的訓練,一身武功登峰造極,滿腹韜略鮮有對手,雖然身為女兒,卻從來沒把哪個男人放在眼裡。今天聽了凌坤這幾句話,頓感這才是男兒應有的樣子。
凌坤這幾句話都是出自范仲淹的《嶽陽樓記》,話是范仲淹的話,格局是范仲淹的格局,與凌坤這個抄襲者沒有半毛錢關系。只可惜,范仲淹此時還沒有出生,上官傾城怎麽能知道?
上官傾城震驚片刻,與凌坤碰杯喝了一口,連忙拿起酒壺道:“大將軍的才華抱負讓傾城佩服,傾城也敬大將軍一杯。”
凌坤見上官傾城眼神熾烈,面如桃花,一時間又生出局促之感,忙說過獎過獎,隨即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掩飾他的不安。
上官傾城趁此機會,將衣袖中的藥粉倒進凌坤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