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慶功會上
  俗語說三個女人就一台戲，這醫院裡面的人絕大部分都是女人。所以說很多時候還是很有看點。女人們的思想行為總是無孔不入，無論是在多麽繁忙的工作中還是生活中都是會無微不至的，細致入微且不自覺的自行消化吸收，並以任何圖文並茂的方式散播出去，然後在每一個空擋的時候都會意會。但凡是上班的時候；午休的時候；尤其是下班的時候；無聊的時候，總是會將女人們的口才發揚光大。

  至於那些醫院裡的男人們，基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沒有孟母的媽這個原理，一個個幾乎是披著男人皮的娘們兒一樣。也就是說看著是個爺們兒的娘們兒，幾乎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極少數為了自己地位和面子多少顧全大局一些，只是有時候也會控制不住。尤其是這種精神病院的特殊工作方式，畢竟人多了就是要聊天的嗎！

  台上報告慷慨激昂的，也不知道領導哪裡來的詞語每次都能翻新。昨天剛開完每周一例行的會議，這此又開始滔滔不覺起來。韓蘊雪在台下緊張死了，之前的話她一句也沒聽懂，只是等著“有請韓蘊雪”這幾個字出來。台下的人呢，總是能夠按需要鼓掌，不過大部分都沒聽進去，就像上階梯課一樣，各種千奇百怪的方式都有，只是會比較含蓄而已。

  隨著掌聲的停止，韓蘊雪開始上台講話，這次的主題當然是得了操作比賽的演說了。她雖然是那種能文能武的護士，但是對於這種看得見的近距離的講話總是顯得很拘謹，而且還是在那麽多領導和同事的情況下。她盡量克制住自己的雙手，雖然稿子能倒背如流，可是她還是不敢用眼睛看別的地方。腳在下面抖動，可是上身幾乎看不出緊張的樣子。

  台下的人分為兩種，一種是不走心型，這種一般是和當事人是沒什麽關系的類型，幾乎就是是時候鼓掌型的。還有一種就是走心型，弄得比自己得獎還高興。這種情況當然就是和自己科室的人和朋友，或者暫時關注的人那種型的。前者眼神撲朔迷離，後者炯炯有神。

  “我說這個孩子前途無量，以後咱們可要對她好一點啊！”一個老護士對另一個護士說。

  “我也覺得……”另一個護士到是很讚同。

  她們的分析到是沒錯的。這個醫院雖然是市級的唯一精神病院，可是一個是因為精神科的原因，很少有人來報名，以前都是那種家庭婦女的人來工作，或者臨時上的那種幾個月的就可以成為護士的學校。第二呢，這個市不是很出名，雖然醫院很大，可是外面的人知道的不是很多。

  “我們多少年沒來護士了，以後醫院就開始按照學歷招人了，這第一批總是會有所前途的！”另一個護士沒等同意就開始跟著附和著。

  “大會進入最後一項，由院長講話……”

  全體成員立刻挺起腰板兒精氣神唄兒足的看著即將要結束的會議。

  “……所以說以後我們醫院的發展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放屁！”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麽個精辟的話來，惹得周圍的護士引起一小會兒騷動。

  “劉姐，精辟啊！”

  “每次都這麽說，耳朵都厚了。”

  “……我宣布本次大會結束！”

  雷鳴般的掌聲驚天動地的響起來了，每次開會總是這樣的結尾。

  護士長滿面紅光的摟著韓蘊雪的腰走的趾高氣昂的，心裡無限期許自己也能帶出一個未來的護士長來。

  “一會兒，我們科裡要借這個機會請領導吃飯，多敬敬酒讓領導熟悉熟悉你啊！”護士長小聲對著韓蘊雪說，她隻好點頭不語。她雖然不是清華畢業，可是對於這種場合做作的樣子還是有些覺得丟人，可是她知道護士長畢竟是為她好，所以她不好說什麽。也許是新人的清高，反正在她心裡對逢場作戲多少有些抵觸。

  看著眼前的一切景象，仿佛是電視劇裡那些貪汙腐敗鏡頭的前戲一般真實。一個個平日裡穿著純潔衣帽的天使們頓時顯得很社會化。大家個個喝的面紅耳赤的，場面極其熱鬧，平日裡不苟言笑的院長和書記一下子變得平易近人了很多，他們端著酒杯頻頻乾杯的樣子和批著文件下來檢查工作的嚴謹態度完全不同。

  桌面上歡歡笑笑好不熱鬧。有的推杯助盞、有的咬著耳朵、還有的在每個領導面前穿梭著照顧著，他們大聲歡笑，不時間還說幾個笑話助助興。那屏風對面看不見的朋友們也是不經意的留露出那邊的歡笑聲和鼓掌聲。平時韓蘊雪看不見酒店裡面那麽多人，這今天一來發現桌桌都是滿的，就像不在醫院上班的時候周圍總覺得沒幾個有病的，可是一到醫院才發現，原來個個滿床是一個道理。

  護士長眼看著周圍的領導酒過三巡了，一些小同志還沒來敬酒心裡有些著急，先給韓蘊雪遞了一個眼神起到模范帶頭作用，她隻好硬著頭皮端起酒杯朝著院長走去。別的護士也隻好端著酒杯朝著另外的領導去敬酒了，為了不顯得唐突，她們都是一起去的，只有韓蘊雪傻傻的一個人去了！

  “院長，很感謝您給我這個展示自己的平台，我不會說什麽空話大話，隻好用實際行動來報答醫院對我的栽培了……”然後用了聽了剛才酒桌上聽了無數遍的“您隨意我幹了”的話結束了這次敬酒詞。

  “小同志好好乾啊，我們很看好你……”不知道院長後來又說了什麽感動人心的話，韓蘊雪隻覺得胃裡翻江倒海的鬧騰。可是沒辦法，她只能挺著，等到院長說完，她又聽領導的話去敬了另外幾個領導這才算完。

  說是去吃飯，吃飯，其實就是去喝酒。說是去喝酒，喝酒，其實就是去談感情。因為很多事情都是要喝酒了之後才能不矯情，氣氛才能活躍不死板。反正所有的人都敬個便，總算是大功告成了，她暗自慶幸，幸好來之前吃了點東西，要不然不知道怎麽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