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人間最得意》第五百一十一章 殺滄海
  沉斜山是什麽地方?
  那是雲端之下,山河裡道門的第一道觀,再換句話來說,那就是世間第一宗門,因為在絕對實力上來說,沉斜山也要比學宮更強。

  沉斜山的那位觀主,更是多年以來,公認的滄海之下第一人。

  沉斜山的法器很多。

  數量多到無法計算。

  當那些法器的其中一半到了一個人手裡,那會是什麽樣子的?

  不知道。

  因為這種事情沒有發生過,沒有哪一個強者用得了這麽多法器,即便是癡迷於煉器的宗師,也是如此。

  更沒有人有這個機會。

  不是誰都有那沉斜山寶庫的鑰匙的。

  所以,葉笙歌可能是第一個能夠拿到那寶庫裡半數法器的人。

  她是道種,是年輕一代第一人,但也不會有那麽無聊,可以用這麽多法器,只是當初她去寶庫裡的時候,其實想和自己的師父,那位觀主開個玩笑……

  是的,雖然她早已經是年輕一代第一人,早已經是沉斜山上無數年輕弟子仰望的存在,但不管怎麽說,她都還是個年輕人,年輕人嘛,偶爾還是有些喜歡玩鬧的。

  原本開了個玩笑,等到她重新回到沉斜山的時候,就會把這些法器都放回去。

  當然,她肯定要被自己那師父好好的說一頓。

  至於能不能走出霧山這件事,她從來都沒有想過。

  她怎麽可能會死在這裡。

  但不管怎麽說,葉笙歌有這麽些法器,已經是注定了的事情。

  當她把這麽多法器一件接一件的拿出來,然後以最簡單的方式去阻攔消耗言河聖人的時候。

  不僅是禪子,就連言河聖人都生出了很多異樣的情緒。

  他一隻手捏碎又一件法器,然後往後退了幾步。

  看著葉笙歌,言河聖人很是奇怪的說道:“你不僅有趣,而且還很舍得。”

  想來這個世間沒有太多人有葉笙歌這樣的性子,為了自己的性命,這麽多的法器,說扔掉便扔掉了,一點都不覺得可惜。

  言河聖人不急著出手,這自然是很好的結果,葉笙歌也說了話,“只要我活著,這些都值得。”

  這句話乍聽起來沒有什麽道理,但實際上很有道理。

  她是道種,境界又提升得如此之快,要了不多久便有可能成為一位登樓修士,再來些機緣,有可能就成了一位滄海修士,成為了聖人,那麽這些法器又算得了什麽?
  即便她成不了聖人,但成為登樓境,這不是什麽難事。

  到時候她坐鎮沉斜山,能讓道門繼續在這個世間保持著如今的地位。

  那些法器毀壞的都有意義。

  世間任何東西都有價值,毫無疑問,葉笙歌存在於這個世間的價值,要比別的很多東西要高。

  所以她很淡然。

  言河聖人看著這三個年輕人,然後有些惆悵的說道:“我讀了不止一萬本佛教,讀了不止三千卷道藏,讀了無數的儒教典籍,才想出來這個辦法,你們為何不讓我試試,我要是能成,這世間就多了一種可以長生的辦法,那麽我一定會被寫在史書上的。”

  禪子臉色蒼白,之前他被言河聖人一招重傷,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他抬起頭看著言河聖人,說道:“這本來就是邪路,莫說能不能成,即便真是如此,也沒有任何道理讓你嘗試,這是在害人。”

  禪子說的害人,不是說的他們三人,而是說的以後的禪子,以後的讀書種子,以後的道種。

  要是真被言河聖人走通了這條路,那麽在此之後的那些人,便真要成了被人生生吃掉的東西。

  禪子平靜道:“死之前,我不會留下半點血肉。”

  說這句話的時候,禪子神情平靜,就好像這件事和他沒有半點關系一樣。

  言河聖人看著禪子,譏諷道:“如此不願意成全我,不過這也沒有什麽用。”

  說著話,他便再也不想等,而是平靜的向前走去。

  他雖然現在也是一個朝暮境,但並不是說,他沒有了辦法。

  他微微招手,那棺槨裡竟然生出了好幾條藤蔓,就和當日海底生出的一模一樣。

  葉笙歌驅使法器自爆於半空,那條已經伸過來的藤蔓卻是隻被法器自爆產生的氣浪往後推了推,然後就繼續伸了過來。

  葉笙歌神情平淡,只是禦使著一件件法器自爆在空中。

  很顯然,這些法器用完之前,沒有人能走到她身前。

  只是即便她拿了沉斜山寶庫的一半法器,又能堅持到什麽時候呢?

  ……

  ……

  甬道盡頭便是那座宮殿。

  一夜苦行,李扶搖和青槐走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很是疲憊。

  李扶搖握住青絲,看著前面那玉石階梯,牽著青槐的手往前走去。

  那盞燈籠已經被李扶搖收好。

  玉石階梯並不長,李扶搖也走得不快。

  兩人走了差不多一刻鍾之後,卻都停下了腳步。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各自眼裡的問題。

  原來兩人走了整整一刻鍾,那座宮殿還在遠處。

  這一刻鍾,似乎都在原地踏步。

  李扶搖沒來由想起了當年在劍山崖下的那條小溪。

  他說道:“這不是什麽了不起的東西。”

  青槐覺得有些意思,問道:“那你怎麽解決?”

  李扶搖想著當年在劍山崖下的那條小溪前,他只是不厭其煩的踏下了許多遍。

  然後便到了岸邊。

  那麽這一次呢?

  李扶搖笑著給青槐說了這句話。

  青槐不相信的問道:“你覺得那位聖人也會這麽無聊?”

  李扶搖想了想,說道:“也有可能的。”

  這本來就該是無辜的猜測,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解釋。

  青槐說道:“我可不願意在這裡無休止的走下去,要去你去。”

  李扶搖笑著說道:“行。”

  說了話,便要行。

  在青槐的目光裡,李扶搖開始一直往前走去,但接下來的半個時辰,他總是不久之後便回到了她身邊。

  長此以往。

  時間便過了足足兩個時辰。

  青槐看著李扶搖消失在玉石階梯前的背影。

  然後想著,等到他再次出現,她一定要勸勸他了。

  可是等了一會兒,再看到李扶搖的時候,他卻到了大殿門前。

  李扶搖站在那大殿之前,看著青槐,臉上有些得意的笑容。

  他很少在臉上露出這樣的情緒,但現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最喜歡的女子,他露出來了,又怎麽樣?
  青槐覺得他的表情有些欠打,但始終覺得有些喜歡。

  往前走了幾步,很快便到了李扶搖身前。

  看著李扶搖,青槐問道:“是怎麽回事?”

  “當年我在劍山崖下的那條小溪前就走了多達幾百次,然後就走到了對岸,這裡卻隻讓我走了幾十次,這個聖人的布置,實在是太簡單了點。”

  李扶搖看著青槐,笑著開口。

  “哪裡是布置簡單,是從來沒有人想過,有朝一日會有人這麽傻在這樣一個地方不厭其煩的走上數十次。”

  青槐看著李扶搖,就好像在看一個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家夥。

  李扶搖沒多說啥,只是站在大門前,他推了推門。

  門緩緩打開。

  門開了,他走了進去,自然就能看到這裡面的場景了。

  葉笙歌正在驅使自己的法器一件又一件空中炸開,不同的顏色就空中呈現,就像是有人放了煙花一般。

  李扶搖站在門口,看著這幅場景,有些意外。

  禪子看了他一眼,葉笙歌更是連看都沒有看他。

  青槐看著很像是鬼的言河聖人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她在發問,但李扶搖沒有。

  自從進入大殿的第一時間,劍十九就已經掠了過去,然後草漸青也盤旋在他身側。

  那道磅礴劍氣瞬間在法器自爆的時候,一劍斬向那藤蔓,並沒有出現什麽意外,那一劍竟然是將那條藤蔓都斬了下來。

  李扶搖提著青絲,看著那個如同鬼一般的言河聖人,問道:“言河聖人?”

  葉笙歌有些驚異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麽李扶搖為什麽能一眼看出言河聖人的身份。

  言河看向李扶搖,感受著那道磅礴劍氣,想著某件事,然後笑著說道:“不是劍胚,資質也不好,可才這般年紀就已經是太清,沒有練幾年劍,想來吃了不少苦。”

  資質不夠,哪怕是有無數機遇,都還是需要苦練的。

  言河聖人現在雖然境界已經跌落到了朝暮,但眼光仍在,自然能夠看出其中東西。

  他說道:“可惜了,你要是個朝暮,再加上這個道種,或許還有機會,但一個太清,又能有什麽辦法?”

  李扶搖沒有反駁,只是說道:“我之前聽旁人說,你是個無恥的人,和聖人一點都不沾邊,我之前沒有太有感觸,現在來看,卻是一點都不假。”

  言河聖人想起一事,開口問道:“除去這三位,我在外面布下了個小機巧,你是怎麽進來的,難不成你的劍能斬開?”

  李扶搖搖搖頭,說道:“我只是走了好幾十遍而已。”

  言河聖人一時語塞。

  走了好幾十遍……

  這是人做的事情嗎?

  這世間還有哪個修士有這麽好的性子去走好幾十遍。

  李扶搖說完這句話之後,沒有多說多做,便朝前遞出了好幾劍,斬開那些藤蔓,但劍始終落不到言河聖人身前。

  言河聖人靜靜的看著李扶搖。

  眼裡沒有什麽情緒。

  李扶搖站在葉笙歌身旁,平靜道:“我答應了兩人,要是你死了,我就在你的屍體上放些東西,但你既然還活著,我就只能請你去死了。”

  言河聖人神情平淡,“看起來你死的可能要大一些。”

  李扶搖提著青絲,那些青色的劍氣就好像是一條條青絲落在劍身上,一劍下去,自然殺力極大,但不管怎麽看,都很難取勝。

  李扶搖看了青槐一眼,有些無奈道:“我沒想過是這個樣子。”

  葉笙歌平靜道:“他很厲害,但是拖一拖,我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李扶搖看著葉笙歌身前的那些法器,有些無語,要是不出意外,她說的拖一拖,自然就是用無數法器去拖。

  李扶搖想著那位胡蕭妖君或許已經入了霧山,微微蹙眉。

  他看著葉笙歌,說道:“你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葉笙歌的壓箱底的東西一向不少。

  李扶搖不太相信葉笙歌沒了辦法,哪怕對面面對的是那位言河聖人。

  他倒是還有一張底牌,不過那張底牌早已經被李扶搖藏在最裡面,是不到生死存亡之前,是不會拿出來的。

  葉笙歌平靜說道:“有,不過真到了那個時候,都要死。”

  李扶搖問道:“你不會要把自己炸了吧?”

  葉笙歌斜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這種蠢話,她一向不願意理會。

  那邊言河聖人一把抓住劍十九,用力一捏,倒是沒讓劍十九破碎,只是那柄劍和李扶搖心神相連,被他捏住劍十九,李扶搖的臉色變得也有些蒼白。

  李扶搖很認真的看著葉笙歌,“我救你一命,過些時候得你救我了。”

  葉笙歌說道:“先解決他。”

  她沒有問之後要發生什麽事情,因為要是眼前這件事都不能解決,沒有任何可能去談之後。

  言河聖人看著這個貿然闖進來的年輕人,漠然道:“我很想知道,你有什麽手段。”

  李扶搖說道:“我打不過你,我找個人和你打。”

  聽著這話,不僅是葉笙歌,就連禪子都看向李扶搖。

  自從當年李扶搖和朝青秋在青天城有過閑聊之後,誰都知道朝青秋對這個年輕人有些看好,既然有些看好,會不會在他身上留下些什麽。

  禪子和葉笙歌都知道,在李扶搖返回山河途中,曾經斬出過登樓一劍。

  那無疑就是那位劍仙的手段。

  葉笙歌皺眉道:“這裡只能朝暮。”

  只能朝暮,所以一切朝暮之上的事物都不能行。

  李扶搖看著她,仔細想了想,然後說道:“差不多了。”

  葉笙歌不說話了。

  李扶搖看著言河聖人,神情平靜,“想來,前輩也很想和一位聖人交手的。”

  言河聖人聽到這句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

  然後他忽然感受到一股磅礴至極的劍氣在李扶搖的身體裡生出。

  與此同時,那柄劍十九開始發出劍鳴聲。

  言河聖人心知不妙,整個人不管不顧,直接往前掠去。

  葉笙歌同時祭出好幾件法器,在空中炸開。

  禪子也是在指尖生出一朵蓮花,推了出去。

  青槐和顧緣也是紛紛出手。

  這好幾道磅礴氣機,不是為了殺人,只是為了攔一攔言河聖人。

  數道氣機攔在言河聖人身前,只是被他伸手一扒,便紛紛碎裂。

  他很快便要掠到李扶搖身前。

  可片刻之後,從李扶搖身體裡,忽然走出來一個白袍男子。

  他一身劍氣磅礴不已,即便境界只在朝暮境,但也足以讓人覺得駭然。

  他微微伸手,青絲落到他手裡。

  如果說青絲之前在李扶搖手裡算是利器,在這個男子手裡的時候,便更強了些。

  那個白袍男子看著眼前這個枯瘦的像一個鬼一樣的言河聖人,只是輕聲道:“原本以為還能和你多走一段路,原來緣分到了這裡便沒了。”

  ……

  ……

  禪子看著一身劍氣的白袍男子,站起身來行禮,葉笙歌沒有說話,但也很凝重。

  禪子當日便在白魚鎮,那一日雖說朝青秋一劍開天幕是最為引人矚目的景象,但除此之外,這個白袍男子一人斬殺好些登樓,更是逼退觀主梁亦的場景,依然讓人難以忘懷。

  言河聖人第一次覺得有些難受,他看著這個男子問道:“你是誰?”

  “白知寒。”

  之前言河聖人說,可惜李扶搖不是一位劍胚,那是因為在這世間六千年來,就沒有出過一位劍胚,而這世間最後一位劍胚呢?

  就是白知寒。

  六千年的白知寒,距離滄海僅此一線,現在即便在朝暮,也不見得會輸。

  言河聖人不是什麽孤陋寡聞之人,他自然知道那位劍胚的名字,但是為何會在這個年輕人體內出現這樣一道劍氣。

  這讓他很不解。

  若放在以往,他揮手即可滅。

  但現如今,他和白知寒的狀態相比,好不了多少。

  說不準了。

  白知寒提著劍,轉頭看著李扶搖,臉上竟有些笑意,“我以為我至少能陪你走到登樓,為何你這麽急呢?”

  李扶搖有些無奈,“遇見了位偽聖,沒辦法了。”

  白知寒一挑眉,“偽聖?”

  “我這輩子,還沒有殺過滄海。”

  隨著這句話說出,整座大殿,劍氣縱橫!
  ——

  今天月沒了,明天還有月。

  又是一個月夜。

  朝青秋站在湖邊,身旁是青天君。

  青天君看著朝青秋,認真問道:“你對李扶搖怎麽看?”

  朝青秋平靜道:“有望滄海。”

  青天君說道:“你看好他?”

  朝青秋點點頭。

  “那你為何什麽都沒做?”

  朝青秋說道:“我要做些什麽?”

  青天君一時語塞,“你真的什麽也不在乎了?”

  月光落到朝青秋的臉上,青天君看著他生出笑意,他說道:“他被白知寒視作傳人,自有白知寒幫他,我操心做什麽。”

  青天君詫異道:“這又是什麽手段?”

  “這是傳承。”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