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席附經年
畢竟不止男人想要變大變強。
聶雙言她也想讓自己變強呢。
想到就做。
她敲門。
席附不對她有心機,而是打開門直接請她進來,道:“怎麽了,聶姐。”
“沒事,我就是想起來,我樂得工作室最近研製了一款香熏,想讓你聞聞,看這種香薰適不適合這裡的人”。
席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不好意思啊,聶姐,我對這方面沒什麽了解。”
“沒關系,你平時不是去大學裡面上課嗎?大學裡面也有女生,我只是想讓你把這香薰和他們身上的做個比較而已。”
席附勉為其難的同意道:“好,那我就試一試吧。”
聶雙言笑嘻嘻的打開盒子,裡面的粉塵似乎永遠也用不完一樣,在打開盒子的一瞬間,粉塵頗有靈性的扭成一股細煙從席附的鼻孔鑽進去,席附還因為她的欺騙而狠狠的聞了聞,見效十分快,席附啥都沒得及說,就躺屍了,聶雙言索性將門反鎖,把席附拖到靠牆,席附看起來睡得挺香的。
聶雙言看著眼前浮現的大屏幕,十分淡定的拉上窗簾,坐在床上,安靜的看它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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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要從一開始說起,一開始,有個小男孩,小男孩家並不像後面那麽窘迫,甚至算得上是小康,男孩的父親是很老實本分的人,這樣的人掙不到什麽大錢,他總是說平平淡淡是福氣,而男孩的媽卻沒有這樣的想法,她憑什麽呢?她憑什麽要和這家夥過苦日子,她啊,她啊,她以前是校花,許多條件不如她的,都過上好日子了,只有她,活得像個家庭主婦。
她後悔啊,後悔自己瞎了眼。
她那時候太年輕,並沒有想太多,就選了個所謂的潛力股,哪知道一敗塗地!
她不是個壞女人,她只是個虛榮心很強的人,她生來擁有美貌,因為美貌,她一直以來享有不少特權,就算生了孩子,也有不少人追她。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看上一個什麽都不行的人。
她不想再過這樣拮據的生活了——什麽都沒有,什麽都得精打細算。
在最美好的青春年少裡,她卻可悲的將日子陷在一毫一厘裡。
多可笑啊。
可笑到足夠讓她下定決心。
要知道,一個自我感覺良好的人總是會做出不合時宜的事情。
於是,在一個午後,她摸了摸小男孩的頭說:“媽媽出去了。”
或許是母子連心,小男孩兒隱隱感覺她要離去,於是拉住她的裙擺,怯生生道:“媽媽,你不要怪爸爸好不好,爸爸也不容易,他說了會對媽媽很好的。”
她轉過身,小男孩兒瑟縮了一下,她知道,這是她最近的脾氣不好,嚇著自己兒子了。
她有些悵然的歎氣:“這世道誰都不容易,不是有了那顆想對人好的心就行了。婚姻之中有種種阻礙,阻礙我得到幸福。阿福,我和你爸爸結婚的時候,我就想了,我這輩子如果要嫁,嫁的那個人一定得是很可靠的人。我一向都明白,戀愛與結婚全然不同,戀愛裡就喜歡口花花討人歡喜,結婚後卻希望自己老公哪怕你平時懦弱,關鍵時候卻一定要能很靠得住。”
她看著小男孩兒的眼睛,眼神裡滿是迷茫,她知道她現在說的這些,自己兒子聽不懂,可她也不是說給兒子聽的,而是說給自己聽的。
她說:“我當時是這樣想的,可是啊,到現在,我才發現,一切的源頭錯在我身上。”
“你知道嗎?我以為,我希望別人和我相處,能夠雪中送炭。在這萬事如轉燭的無常命運中,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可我才發現,我不需要別人送炭,我更喜歡蒔花錦繡。”
“對不起。”
說完後,她扯出裙子,走出大門,將門反鎖了,上了一輛車。
等男人下班回來,看見的卻是自己兒子傻傻的坐在地上,問什麽都不說話,當他想打電話給自己老婆,得到的卻是“你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查證後再撥”。
男人是老實,卻不是啥,當下就明白了這件事是怎麽回事。
男人一下子就崩潰了。
這些年來,他有多愛她,他就有多崩潰。
兩爺倆抱著哭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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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畫消失,字亮起。
(我爸一定很後悔和我媽在一起了。
我曾偷看他的筆記本,大片的空白中,只有寥寥幾字——原諒我沒那麽富有,所以不能按我的方式去愛你,我又沒那麽貧窮,所以無法按你想要的方式去愛你。
我最開始以為他說反了,如果,他有錢的話,就完全可以媽媽想要什麽,他買什麽,而不是買稍微貴重的東西時就和媽媽爭吵。
有錢的爸爸就可以按照媽媽想要的方式給她一切。
後來我才明白,原來,除了所謂的愛,還有尊嚴一詞。
尊嚴一詞多麽虛假啊,可是這是做人的骨氣。就憑這點兒骨氣,我才能夠在那麽多年的痛苦中維持自己,而沒有一不小心走上什麽違法犯罪的道路。
我曾一度失去活下去的運氣,覺得人生不過如此。
想想也是,別人的生活都是多姿多彩的,自己的日子是淒淒慘慘的——甭提別人了,連自己也覺得說出來沒意思,如同嚼久了的口香糖只剩下塑料,滿嘴苦味。又如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這樣的日子不想過,可過也得過,不過也得過。
生死這件事說來容易,做起來卻得百般思慮。
當日子一天天過去,我不知道爸爸後悔沒有,也不知道出走多年的媽媽後悔沒有。
可我覺得我很想她。
只是,我沒想到,相見的那一天來的那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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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打開,少年背著書包回來,他臉上有些陰鬱,本來還算有些清秀的臉上看不出半點兒美意。
正在煮飯的男人看見他這副樣子,皺了皺眉道:“席附,我給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沒事就苦著臉,你甩臉色給誰看啊。老子欠了你的啊!”
少年席附有些納悶道:“我又沒遇上什麽可樂的事,為什麽要笑?我平白無故的笑,別人不會當我是傻子麽。”
煮飯的男人一噎,說不出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