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席附的告白

  只見圖像不斷遠去遠去，最後到達一個峽谷，峽谷裡堆滿了屍骨，而動物在這裡卻若無其事的生活著，之前看見的那群蒙古人，這個時候已經站在峽谷外，他們用著平日裡常用的手段，仍然沒有辦法讓自己養的牛馬羊出峽谷。

  有人對視了一眼，又說了些什麽，隊伍裡最年長的人皺眉說了一些話，像是在訓斥他人，最後他們一起離去，走最後的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悄悄的跑回去，衝進峽谷，卻被天上一道落雷劈得焦黑，死在了峽谷裡。

  離去的人聽見了落雷聲，算了算人數，知道那個被雷劈得是隊伍裡的人，可他們還是走了。

  聶雙言皺了皺眉，奇怪這是怎麽回事。

  畫面卻已經消失。

  她拿著金絲眼鏡戴上，視線聚焦，看見眼前人嚇了一跳：“臥槽！”

  席附看她這樣，笑了起來：“嚇著你了。”

  “肯定嚇著了，你回來，你出個聲啊，這突然的，嚇我一跳。”

  “我回來的時候看見你也嚇了一跳，但是看見你好像在想事情，就沒有打擾你。”

  聶雙言是聽見開門聲的，聽他這麽一說，就知道是他了。

  她壓下心中的不爽，對手機的震動也置之不理，隻笑道：“你最近生活的怎麽樣？”

  “很好啊，有你幫助我的那筆錢，家裡條件也改善了。而且國外沒有人知道我是誰，就算有，他們也只是很驚奇的問我，那天救我的人是不是會中國功夫，我覺得他們挺有趣的。”

  聶雙言是覺得席附和當年比起來開朗多了，她還是挺高興的，但有個問題，她要解釋清楚：“那筆錢是你自己掙的，而不是我幫助你的。”

  “嗯，都一樣，如果沒有你選擇把我寫的小說拍成網劇的話，我也沒有這筆錢，所以不論怎麽看都是你幫的我。”

  聶雙言詫異的笑了笑，道：“你現在越活越通透了。”

  “人總需要學著成長的。”

  “這話有道理。”作為一個過來人，聶雙言覺得席附的這話十分有道理。

  “高山流水遇知音。”席附懇切道，“聶姐，你就是我的知音，如果沒有你，我現在恐怕不過是廢人一個。所以我一直都很感謝你，以前不好意思給你說，可現在我想通了，有什麽就一定要說出來，不然等到以後沒有機會了，那個時候想說就晚了。”

  席附在國外一年多，和國外這種善於表達自己的人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之後，以前對她來說一些很困難的話，如今說起來也不覺得困難了。

  “知己一人誰是，贏得誤終生。”聶雙言順嘴回答，好歹她也是看過幾千本小說的人，她道，“我是願意相信這世上有高山流水遇知音的事兒，都說著千金難酬知己，所以，有朝一日能遇見一個真正的知己，豈不是人間樂事。可是，席附，我不是你的知音，我幫助你，是因為那個時候我覺得你是一個很有前途的人，我想幫助你，也是幫助我，如果有一日你發達了，你給我帶來的利益是巨大的，明白嗎？我很不願意把這件事情對你說的明明白白的，但是我也不願意你繼續這樣誤會下去。”

  席附聽見這樣的話，並不像以前那麽暴怒，他甚是平靜道：“我那個時候還太年輕，太過於偏執，總以為唯有黑暗才是真實的，現實裡唯有殘酷，眾人都在虛假中隱蔽，無一人可以例外。你幫助我，我也一度懷疑你的用心，可最後我想明白了，不論你的用心是什麽，在那個時候你確確實實的幫助了我，給了我一條活路，而後來你給了我的人生一條不一樣的路，可以說，你改變了我的一生，光是這些就足夠我感激你了。”

  他說這些話時，就像一個成熟的大人，他說：“其實，這個世界有太多事我不明白，我是真不明白，只能……說矯情點兒，我只能睜著雙無辜的眸子跌跌撞撞的奔走，遍體鱗傷，我還是不懂，幼獸般倔強抵抗，我知道我抵抗不了這個世界對我的改變，我深知我總有一天會改變的，我只能延遲這個世界對我的改變，因為啊，我只有這點兒倔強，沒了倔強我就不再是我。”

  說完後，他尷尬的笑笑：“很尷尬是吧。”

  聶雙言沉默半晌，她一貫是知道席附對她的感情是不一樣的，她有好幾次都是打馬虎眼，糊弄過去了，她以為他該冷靜了，沒想到，他卻依舊這麽想，沒有過改變。

  她在他心裡的地位一如既往的重。

  她歎氣道：“你心真乾淨。”

  “其實不乾淨。”他歎了一口氣，道：“就衝我喜歡你這一點，我和你相處識，便問心有愧。我沒辦法和你正常的交流，即便到現在可能你覺得我和你說話時候是正常的交流狀態，可是我知道我很緊張。”

  他又道：“不過你也不用緊張，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就是喜歡你，我不會對你做任何過分的事情，我也不會打擾你的生活，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我僅僅是告訴你，我的喜歡而已。”

  在他的心裡，她是他年少的歡喜，是他午夜夢回時的思念，是他人生中所有美好的總和。

  他喜歡她，這種喜歡超越所有感情——她是他的信仰。

  聶雙言聽完覺得自己身上擔子是真重，她歎了一口氣，道：“有些話一旦開口，就沒有更改的余地了，你都這樣說了，你還要叫我怎麽若無其事的和你相處。”

  席附誠懇道：“我原本也想埋藏這種心思的，可是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我的心思，所以我就直接告訴你了。我從沒想過要給你帶來困擾。”

  聶雙言真的是無話可說，他現在這樣的所作所為已經給她帶來了困擾啊，偏偏他自己還把路給堵死了，讓她連拒絕都說不出口。

  一個人喜歡你，但是說自己都是自己配不上你。

  那她能怎麽辦，狠心拒絕嗎？可是人家已經把拒絕的台詞準備好了，人家根本就不在乎這種拒絕好嗎！真叫人生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