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玫瑰花,葬禮
聶雙言看了他一眼,道:“你現在回寧澤市的工作室,按時生活,閑暇時間去聲樂室練聲。”
“是。”王焱很久沒走路了,他的腿軟弱無力,走起來很費勁,他扶著牆走著。
聶雙言想了想,沒有多管,也許,這樣冷淡的對他,他會更習慣吧。
夜裡,聶雙言隨便找了一件屋子睡覺。
第二日早上七點就被夏歌叫醒。
醒來時,天已經有些涼了,她還有些迷糊,坐在床上醒了一會兒神才出去,夏歌卻老老實實的等在那裡。
見她出來,夏歌平靜的為她介紹了今天流程,順便給了她一套衣服,通體黑色的裙子,還有一朵黑色的絹花。
夏歌道:“時間緊,化妝師都等著的,我現在讓他們來。”
“好。”
夏歌看了她一會兒,問道:“這些日子你是不是很苦。”
“也還好。”聶雙言想了想,道,“反正也就那樣。”
夏歌這樣的關心已經是越矩,他不能說更多的了,他向聶雙言點點頭便離開了。
聶雙言也不多想,就留在屋中等化妝師,化妝師到來已經是十分鍾後,等她化完妝便是八點,介於入葬地方有點兒遠,她化完妝穿好衣服就出門了,夏歌也不知道是奉了夏無疑看了夏無疑爺爺的命,寸步不離的跟著她。
她也懶得說什麽。
到了地點,夏歌詳細的為她引導,聶雙言像個牽線木偶似的跟著。道:“龍一已經在門外。”
葬禮並不隆重。
不符合夏家要求的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要求。
然而這葬禮是夏無疑自己選的,也是夏無疑爺爺同意的,別人也就不能說什麽。
這個葬禮流程進行得很快,在蓋棺的時候,聶雙言突然道:“等一等,我有些話想和他說。”
有些人想要嗤笑她,人都死了,現在說再多的話有什麽用,何必惺惺作態。
但畢竟是葬禮上,一時之間,沒人觸她霉頭。
主持葬禮的人聞言點頭道:“可以,夏先生當時特意提出,如果聶小姐要同他說什麽,務必留出些時間。聶小姐,請,你有十分鍾的時間。”
“用不了那麽久。”聶雙言盡量說得風輕雲淡一些,別人都用不大信任的眼光看著她。
聶雙言對這些毫不在乎她走上前去,靠近夏無疑的屍體,她低聲道:“夏先生,其實我很討厭你的,你老威脅我。但是啊,這麽多年,你對我最好了,比我爸對我都還好,我又不是沒有心肝兒的人,怎麽會不喜歡你呢。我只是時時提醒自己,你要死了,我不該和你有什麽的。我這麽聰明一個人,對吧,怎麽會做這麽虧本的買賣?”
“你叫我找個人好好對自己,可你不想想,還有誰能比你對我更好。”
她呼吸有些不暢道:“可是……我後悔了,早知道現在這裡喜歡你,我……”
她低垂著頭,壓抑著自己內心的痛苦,眼睛逐漸模糊起來,她不適應的使勁眨著,內心茫然又悲涼,仿若這世界那麽大剩下了自己。
她呼出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將所有悲痛的情緒壓回去,她摘下自己頭上的絹花放在棺木裡。
她退後一步道:“好了。”
她的眼圈還是紅的,嗓子有些啞,說話的聲音裡能明顯聽出哭過的意思,但是沒有人說。
今天在場的人大多數都是假哭,誰會來的不長眼對一個真哭的人挑刺,那簡直是活膩了。
喪葬主持人在上面主持著接下來的儀式,聶雙言走到夏無疑爺爺的身旁道:“抱歉,我想走了。”
老人也很是悲痛,自己心愛孫子的死對他影響太大了,他有氣無力道:“你去吧,我不會讓他們打擾到你的生活。”
“謝謝。”她客氣的點頭,知道這個權利是夏無疑爭取來的,但斯人已逝,何必多說。
夏無疑爺爺重重的喘了一口氣道:“那小子給你的人你就收下吧,這是他的心意。”
聶雙言想了想,道:“行。”
反正她那工作室缺人,來就來吧,何況夏歌真的很好用。
她極有禮貌的衝夏無疑的棺木鞠躬,又衝夏無疑的爺爺鞠躬,她道:“再見。”
再見了,這些和夏無疑有關的事。
有生之年縱然相逢,也與她沒什麽關系了。
她是半點兒也不稀奇這偌大的夏家。
她走出門外,夏歌已經站在門外。
聶雙言皺眉,道:“你怎麽在這裡?”
“負責迎接人。”夏歌滿不在乎道,“夏家這麽多人,總不能叫主子們來接。”
夏歌口氣裡充滿了嘲諷。
聶雙言知道他對夏無疑很好,聞言隻歎氣道:“比起裡面的那堆人,夏先生恐怕很想你能站在他的葬禮上。”
“我不過是夏家從孤兒院裡選出來的孩子,不配和他們站在一起。”說這話時,夏歌倒很平靜,能夠輕易看出,並不是像他自己這樣講的他也這麽認為自己不配出現在夏無疑的葬禮上,他不過是在陳述一個別人眼中的事實。
聶雙言歎了一口氣,道:“我們晚上再來。”
盡管那時夏無疑已經下葬,但是,給他墳墓獻上一捧花對夏歌來說,或許也是一種安慰。
夏歌也有自己的私心,他自然是同意了。
聶雙言最近一直沒睡好,便窩在車上睡覺,而夏歌還要為葬禮出力。
等到葬禮結束,已經是很久之後。
夏歌叫醒了聶雙言,兩人這才往墓地走去,墓地裡有很多別人獻的花,諸如菊花一類更是眾多。
夏歌將這些花撥弄到一邊兒去,將自己手中的花給了聶雙言。
聶雙言這才看見他手中的花——這是一束黑玫瑰,因為之前光線太暗,才導致她沒有看見。
聶雙言搖了搖頭道:“你給他吧。”
夏歌也不拒絕,將花放在墓前。
夏歌道:“先生,我要走了,陪聶小姐回去了,以後有機會會回來看你的。希望你在下面過的開心一些。”
說完後,他帶著聶雙言出去了,兩人這才坐車開往機場,購買了最近一班的航班返回國內。
聶雙言記掛著他剛剛說的話,半帶試探道:“你這人還挺迷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