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見到過去的自己

  雪竹這才走到聶雙言面前：“華月仙子。”

  聶雙言顧左右而言他：“你近來好嗎？”

  雪竹見狀點頭：“好。”

  聶雙言遲疑了一下道：“我還不知道你竟然還要負責做這種事情。”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聶雙言攤手：“慢走。”

  雪竹竟還要再講兩句：“仙人都有能掐會算的本事，我隻想問問你，看莊錦瑟救過你的份上，能不能不要她的命。”

  聶雙言笑了笑：“我試一試吧。”

  雪竹悵然道：“蔡慕君。”

  “誰？”面對雪竹說的話，她有些奇怪，誰是蔡慕君？莊錦瑟？剛才的那個姑娘？
  雪竹已經走了。

  聶雙言看著他的背影，有些皺眉，然而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如果剛才的那個姑娘是，她也不會撕裂時空通道回到過去，注定錯過。

  如果是莊錦瑟，即便莊錦瑟做過很多幫助她的事，她要取走莊錦瑟身上的那抹意識是必定的。

  不論是哪種情況，對當前都沒什麽改變。

  她回去了，過得幾日，系統道：【夏天歲數已到。】

  意思就是她可以收走夏天的意識了唄。

  她撕碎虛空，進入通道，出來，她看見了這時候的“自己”，她並未在意，她知曉一切皆是命運的安排，她的人生早在她茫然不知的時候就已經被安排好了，哪怕就算回到過去，也是連改變都不能的，她的每一次改變，不過是促使自己走向早已被定好的命運。

  她看向躺在床上的夏老爺子，伸出蔥白般的手指在夏老爺子面前抹了一下。

  夏天睜開眼，他眼中精光閃閃，仿佛於這一瞬間又回到了他叱吒風雲的時候，那些衰弱離他遠去。

  當他看見眼前絕美的近乎一個世紀都未蒼老的女子，眼中精光散去，滿是熱淚，他躺在床上，雙手合十，似乎向自己信仰的神靈虔誠的敬拜。

  她豈不是他的神靈？

  不老不死，贈與他想要的一切。

  他不知道，與自己做交易的其實只是個惡魔。

  他心間是無盡的感動與美滿，他顫抖著雙唇，含混不清道：“……你終於來了……我等你等了很久……很久……”

  他心中有無盡的懷念。

  她是他的神靈，是他的過去，是他有限生命中的恩人，是他藏在心中不能為外人道的珍寶。

  第一次見面，他還小，她卻已是這般模樣，她將他救下，讓他能為自己父母下葬，不至於進入萬人坑。

  第二次見面，他痛失所愛，一無所有，人生輸家，她依舊美麗，還未改變，她贈與他一生無盡的好運氣，讓他唾手可得那些財寶權勢。

  這是最後一次見面了，他已垂垂老矣，行將就木，或許下一息就會死去，她還是當年模樣，她來找他兌換承諾。

  初見時，她說：“你好，夏天，我和你做一筆交易。”

  她說：“是的，一筆交易。我會在你壽命大限將要到來之際取走一樣東西，而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在你面前，你可以向我索取任何東西——除了讓人復活。”

  他一直記得，始終記得，並已篤定會將她想要的東西雙手奉上。

  他想要說話，卻因為大限將至，不僅說不出來，甚至只能微微顫抖著。

  他哭了。

  他的淚水肆意流著，悲痛至極。

  他很遺憾也很抱歉，他一直在索取，甚至沒能好好的和她說話。

  他現在要死了，也說不出話。

  聶雙言輕輕的笑了起來，她是極度美豔的臉，然而一笑起來，就顯得溫柔得不得了，她道：“我信守承諾，現在來從你身上取走，我應該取走的東西。”

  他嘴唇動動，淚流不止，本想說好，可卻說不出來。

  聶雙言見狀滿不在乎，她來，只是來收取自己該得的，而系統說過，他們當年簽訂契約的，她已經做到自己該做的，即便他不同意，聶雙言也可以強製性取走。

  系統：【宿主只需要接觸他的皮膚，系統會取走這抹意識的。】

  聶雙言伸出食指，點在他的額心，一點光點便飄了出來，系統吸納了。

  【恭喜宿主已經獲取九道意識之二——理性。】

  聶雙言聞言，挑挑眉，將當年還剩下的蝶夢淚盡數送給夏天了，蝶夢淚會讓吸入的人進入一場美夢，夢裡應有盡有，可以說是最適合夏天不過了。

  聶雙言本該走了，然而，她看著當年的“自己”悵然道：“真好……眼中還有希望。”

  她有些疲倦了，她活了很久很久，經歷了很多，才明白自己要什麽，可是自己年歲太大，已經懶得再去爭取什麽。

  她余下的願望，只有找到蒼梧仙君的九道意識，復活蒼梧仙君罷了。

  更多的，她就沒有了。

  她有些悵然，然後就聽見“自己”說話：“這些年，你一定很苦……你辛苦了。”

  聶雙言不自覺的，看著當年的“自己”，隨後漫無邊際的想，當年的自己到底在想什麽呢？她似乎記不起，不過依照那個時候的自己，大概會想：眼前的女子無疑是漂亮的，可看起來早已閱盡千帆看破生死，漂亮的女孩子變成這樣，一定經過了很多磨難。經歷磨難的女孩子都很可憐。

  聶雙言心突然就軟了，她自己當年竟這麽柔軟可愛麽，她笑了笑，似乎極溫柔的模樣，她將自己這些年來積累下最重要的經驗告訴她，她道：“不，你要記住，不要忘了夏無疑，系統是值得相信的。”

  聶雙言看著當年的“自己”露出驚訝的臉色，她卻無意說太多，隨手劃開通道離開了。

  【不久可以收戰意意識，綜合測算，並不建議宿主繼續閉關。】

  聶雙言輕笑：“也好，我就當散散心了。”

  系統沒有說話，只是給她準備了個萬能的身份證後就消失了一段時間。

  她隻當作不知道。

  後來系統出現的時候，隻道：【可以收戰意意識。】

  戰意，是誰來著？

  聶雙言認真的想了會兒，確定是那個有兵王系統的家夥，具體是誰，她已經忘了。

  歲數太大，連帶的將往年的事也給忘乾淨了，由是只有稀薄的記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