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完成任務
  “好漢不提當年勇。”聶雙言道，“不經一事，不長一智，我若是不經歷這些破事，不定我是個什麽性格。”

  “還能是什麽性格。”若薺不再說下去，神色複雜起來，他盯著她的身後。

  聶雙言跟著轉過身，她看見了一個女子，模樣同她有些相像，只是蛇繞身罷了，一白一黑兩條蛇纏繞在她腰間，看著帶著一種奇異的美感。

  女人沉默寡言的站在那裡，眉峰如聚，透著幾絲冷凝，這便是活生生一朵冷豔俏玫瑰。

  聶雙言看了一會兒，還沒開口，女人就已經道：“這給你。”

  聶雙言下意識的伸出手，女人給了她一棵草，平靜道：“這是五百年年份的龍涎草。”

  “你是誰，為什麽要幫我。”

  “不是幫你，是幫我自己。”說罷，女人走向若薺，向他點點頭，萬般懇切道，“謝謝你願意獻出自己的生命。”

  “不用謝。”若薺上下打量著她，道，“你這樣倒是比現在讓我覺得更省心些，至少不怕你傻乎乎的，別人欺負你。”

  “經歷的多了，自然就不傻了。”

  若薺笑了笑，不再說話。

  女人就這樣憑空消失。

  聶雙言蹭過去問道：“你認得這個人？”

  “認得。”

  “她是誰？”聶雙言八卦道，“難道這就是那個苦夏。”

  若薺打量著她，半天方才慢條斯理的說出幾個字：“傻乎乎的。”

  聶雙言很生氣：“生而為人，這麽傻乎乎的，對不起哦。”

  生氣，氣成個寶寶的那種氣法。

  若薺將龍涎草拿過來捧在手上，又問聶雙言：“十株龍爪花呢？”

  聶雙言歎了一口氣，道：“我最後再問一遍，你是不是打定主意了。”

  “是。”

  聽聞這句話，聶雙言爽快的從商城裡購買了九株龍爪花，連同她之前得到的那一份一起給了他。

  若薺接過，隨後口中喃喃道：“我以此心此魂此身盡皆獻於混沌，以此身換天下安寧。”

  這是天邊樹族群特有的天賦神通，以自己的痛苦換來天下人的好。

  這是一個天生良善為他人著想的種族，然而卻在歲月的長河中從未被善待。

  一個族群能奉獻自己帶走別人的痛苦，導致自己一無所有，連神魂都不能留，別人卻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一切甚至不記得他們。

  何其可悲可笑。

  聶雙言卻笑不出來，她看見若薺身上逐漸變成星星點點，她不忍的閉上眼，她卻能夠想象得到若薺是怎樣消散在空氣中，又是怎樣的驅逐空氣中的病毒，給大地帶來安生。

  聶雙言於某個瞬間想睜開眼毀掉這場獻祭，可她內心又無比清醒的意識到這一切都是若薺自己做的選擇，她暗示了他無數次——她可以假裝沒有看見他，也問了他無數次，可他是那樣堅定的選擇了這條路。

  大概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結局是什麽樣的，而後在無盡的歲月中坦然接受了這一結局，然後從容赴死。

  做出這樣選擇的他應當是令人欽佩的。

  既然如此，她又怎麽會故意破壞。

  她閉上眼良久，直到9527系統提醒她任務已完成，她才茫茫然睜開眼睛，看著眼前一片清朗，她知道自己任務的確是成功了，然而她卻有些不明白自己做了那麽多，意義何在。

  但聶雙言很快就想明白了，不論意義何在，事情已經做了，結果已經達成，她緊緊的巴著問意義是頂沒有意思的事，所以她很快的就放棄了這行為。

  聶雙言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空地上，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這空地上長出一棵樹，樹上有多彩的花，姹紫嫣紅開遍。

  這一株樹便是一個世界。

  自那樹上，有肉眼可見的靈氣飄蕩而出。

  聶雙言愣愣發呆。

  9527系統告訴她：【天邊樹可以改變天地靈氣，剛才通過秘法獻祭後，已經改變了作用。】

  聶雙言下意識問道：“什麽作用。”

  【發生異變。】

  聶雙言現在極其心不在焉，鸚鵡學舌般的反問道：“異常？”

  【用你能理解的方式是，有可能他們會得到異能。】

  9527系統沒說的是，以後將由天邊樹散發出的靈力和無毒病毒在整個世界的生靈中為戰場。

  靈力贏，則為異能者。

  無毒病毒贏，則為喪屍。

  若是有些連靈力與病毒爭鬥時的衝突都無法忍住的，那麽就會爆體而亡。

  原地爆炸，螺旋升天的那種。

  聶雙言並不關心，她隻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像丟失了什麽，細說又說不上來，她奇怪的難過的離開了。

  她並沒有看見莊錦瑟和龍一，因為這兩個人此時此刻被一個人擋住了。

  這個人，聶雙言若是在場，便認得出來，殺他們的人就是那個給她五百年年份的龍涎草的女人，女人伸出一根手指點在莊錦瑟心口，莊錦瑟心口便多了一個洞，白色氣體飄出，女人拿出一個白色鑲金線的錦囊裝進去了。龍一也被如法炮製。

  當莊錦瑟死亡的那一刻，九天之上的人睜開眼，透過層層天，看向這方世界，看見了那個女人。

  於是，那個人重新閉上眼，歎息：“一切都是命。”

  而聶雙言也找到了這兩個人，面對這兩人的屍體，她也不知道該說啥，她總覺得莊錦瑟是天人，來這凡塵，那麽便不會有什麽會傷害她，可是如今看來，也不盡然。

  她沒想為他們報仇，一來是不知道是誰殺的，二來，莊錦瑟比她厲害多了，莊錦瑟都被這樣輕易的殺死，何況她呢？她不做這沒用的事。

  她歎了一口氣，心情十分複雜，她依稀還記得她見這兩人第一面的情形。

  美麗少女冰冷高潔，不食人間煙火，卻聽從她的吩咐去救席附。

  沉默男子捅她心臟。

  她慢慢的回想著往事，最後覺得，也許，從一開始就錯了吧。

  她該讓莊錦瑟走的，不論莊錦瑟怎麽說都不該留下她；她也不該留下龍一，龍一雖然捅過她一刀，可從答應做她保鏢後，無不盡心盡力。

  “唉。”她又歎了一口氣，在心裡和9527系統打商量，道，“你把他們屍體收起來，到時候我找個好地方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