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賣了自己

  【騙子老師，我沒有聽錯吧，這個人好像喊了一聲‘奧菲娜’……】苗淼的眼睛睜得和銅鈴一般大小，裡面裝滿不可置信的神色，就像是大白天見鬼一樣。

  切裡拉麵對苗淼無時無刻的問題，多少也免疫一些了，只聽他很自然地回答，“對啊，你沒有聽錯，他喊得就是奧菲娜……難不成你這具身體以前是她養的寵物？”要不然自家小徒弟這麽緊張乾嗎？切裡拉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也只有這個了。

  縱使切裡拉天縱橫才，恐怕也想不到苗淼驚訝的真正原因。整個大陸叫奧菲娜的女孩多著是，但居住在這個小鎮子裡，還叫奧菲娜，有個一獵人父親……恐怕就只有一個了。

  苗淼的視線隨著索裡奧的走動而不斷變換，但她還是努力扒著小網帶，想要看一下那個叫奧菲娜的女孩到底有多漂亮。根據那位作者的描述，奧菲娜是一個童顏**，且長相精致完美的少女。她生活貧困，但意志堅定，自從她父親死後便一個人生活，是苗淼相當欣賞的女性類型。堅強、獨立、做事果斷……算是智慧與容貌並存的優秀女性。

  可惜，這樣的完美人兒卻是男豬腳來到異界之後第一個強行佔有的女性。更加震碎三觀的是，奧菲娜竟然毫無預兆地愛上這個侵犯自己的流氓，為他心甘情願地付出一切。那名作者還在章節的末尾解釋，說大部分女性潛意識裡都有被男性強迫的欲、望，他寫的沒錯……

  如果只是這樣，苗淼只會認為男豬腳人渣，奧菲娜被感情迷瞎了眼。而後來的發展實在是不忍直視，奧菲娜給男豬腳鞍前馬後，還幫他迷暈另外一個女子，供男豬腳享用……

  苗淼左轉右轉，因為視線和角度受阻，她還是沒有成功看見奧菲娜的廬山真面目。

  “爸爸，您回來啦。”宛如銀鈴般清脆的聲音從閣樓上傳來，然後就是一陣蹬蹬的腳步聲，“爸爸，今天隔壁的瑪奇叔叔獵到一頭山豬，還給我們送來一隻豬蹄，正在鍋裡燉著呢。”

  那個聲音越來越近，苗淼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那位的容顏。這次很幸運，那名少女走到索裡奧身邊，幫他把肩膀上和身上的獵物裝備脫下了，“爸爸，今天的收獲好多啊。”

  索裡奧半張臉都被棕色的大胡子掩蓋，但通過他含笑的眼，仍能看出他現在的心情很不錯，“現在正值繁殖季節，加上雨水充沛，獵物只會越來越多。趁著黃金時期沒有結束，爸爸想多去幾趟，將獵物賣到集市上，攢夠你上學的錢。”

  苗淼將視線挪移到奧菲娜身上，因為視角的緣故，她看得不是很清晰，但可以肯定的是，奧菲娜的長相的超級不錯。以西方人的審美來說，應該算是女神了。可惜，再怎麽漂亮的女神，最後還是被一頭惡心的豬拱了。

  苗淼記得很清楚，奧菲娜有很強的魔法天賦，還是少見的雷屬性。若是能到正規的魔法學院學習，未來的成就可不低。但是魔法學院的學費非常昂貴，不是貧民擔負得起的。

  記得文中有一個描述，奧菲娜和男豬腳傾訴的時候，曾經說過索裡奧在她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攢錢了，為的就是讓自己的兒子或者女兒長大之後可以到正規的魔法學院或者鬥氣學院學習，成為讓人敬仰的人物。而那個時候，索裡奧早就死了。

  猶記得那章的章節名稱叫做“悲傷的一枚金幣”，說是索裡奧攢了半輩子的錢，還差一枚金幣就湊足女兒的學費了。可就是那一枚金幣，讓索裡奧鋌而走險，接受一名小貴族發布下的任務，保護他到小鎮旁邊的魔獸森林見識見識。那名小貴族任性妄為，不聽從索裡奧的建議，還讓自己的手下將索裡奧綁起來，當做吸引魔獸的誘餌……

  索裡奧死後，奧菲娜就孤身一人，後來為了生存成為一名獵人。在某天狩獵的時候，撞見狼狽不堪的男豬腳……然後誕生了一段孽緣。

  苗淼此時非常慶幸，自己的記性竟然這麽好，連這些細碎的小情節也記住了。

  “爸爸，可是這學費好像還差兩枚金幣……聽瑪奇叔叔說，最近那些魔獸情緒不怎麽穩定，已經弄死不少人了。爸爸每次出門，奧菲娜總是擔心……不如延遲一年上學，這些錢慢慢攢吧？”奧菲娜想到隔壁瑪奇叔叔的話，略顯英氣的雙眉皺起，似乎猶豫不決。

  “沒關系，爸爸可是這個鎮子上最好的獵人，不會出事的。”索裡奧摸摸女兒的頭，笑得非常自信，旋即想起另外一件事，索裡奧恍然地拍了一下腦門，將腰間的小網帶解下來，“你看，這隻小家夥很可愛吧？也許能賣一銀幣。還有這個……爸爸給你帶回來的小零食……”

  被人當貨品一樣打量的苗淼有些頹靡，雖然美女很養眼，但是這個索裡奧動作太粗魯了，她差點沒被嚇死。聽到小零食，苗淼好奇地轉頭，她沒有看見索裡奧準備零食啊……

  等看到那些小零食，苗淼變得悲憤起來，這個零食不就是她的變色葡萄麽？之前吃得慢，還剩下一大推呢，沒想到被索裡奧收走了。揉揉還有些饑餓的小肚子，苗淼彎翹的胡子也耷拉下來，還是很餓呢，現在不但餓著肚子，被人搶了食物，還失去了自由……

  “爸爸……這個……好像是紫晶葡萄，很昂貴的。就這樣吃了會不會太浪費了？要不我們把它拿到集市上賣了，也許多幾枚銀幣。”奧菲娜看著那些晶瑩剔透，鮮美誘人的葡萄，自己也有些嘴饞了。可是一想到這個葡萄的價錢，她還是不敢吃。

  索裡奧知道的自然比奧菲娜多，他也清楚這些紫晶葡萄在市面上的價格。但是想想自己女兒長這麽大了，還沒有吃過什麽好東西，這讓他感到由衷的愧疚，“這只是一些葡萄而已，你拿去吃吧。現在家裡的情況沒有那麽糟糕，剩下來的學費爸爸已經想好。咱們的奧菲娜隻用乖乖等著，過幾個月去上學就行。”

  索裡奧的妻子去世很早，僅留下奧菲娜這麽一個女兒，他自然是千般疼萬般愛，只可惜生活過於貧窮，讓這個女兒受苦了。他時常想過，若是女兒是那些富商貴族的孩子，大概會衣食無憂，不用每天為錢財發愁了吧？
  奧菲娜猶豫良久，還是接過那一袋紫晶葡萄，眼神變得格外堅定，似乎做下什麽重大的決心，“爸爸，我一定要成為一名魔法師，哪怕是最低級的學徒也可以。這樣的話，我們的生活就不用這麽困難了。”大路上最富有的職業就是魔法師，如果她成功了，他們家的境況就可以得到巨大的改善，她爸爸也不需要冒著生命危險外出打獵。

  奧菲娜的誓言讓索裡奧有些不滿意，他敲敲女兒的頭，說道，“讓你去魔法學院學習，不是為了讓你補貼家用的。你的眼光應該放得長遠一些，我們家的奧菲娜那麽優秀，自然應該立志成為一名優秀而強大的魔法師，成為吟遊詩人口中的英雄。給自己一個長遠的目標，才能得到充足的動力，奧菲娜，你明白了嗎？”

  奧菲娜攥緊拳頭，然後重重地點頭，“嗯。”

  【突然覺得這個女孩性格很不錯，如果能學習魔法，並且得到足夠的培養，一定能成為一名優秀的魔法師。】苗淼故意在內心大聲說，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問道，【騙子老師，你說她有沒有學習魔法的天賦？能不能成功呢？】

  切裡拉將精神力外放，探測一番，隨即說道，“很不錯的元素屬性，天生精神力也還可以，如果好好培養，也是個不小的人物。不過……呵呵呵，雖說有魔法天賦的比例太小，可是大陸之上人類何其多？這個比例一分攤下來，有這樣程度天賦的人也不少。可那些人都籍籍無名，甚至是英年早逝。所以說，她想要出頭，難度一點都不小，最大的可能還是夭折。”

  切裡拉也是從學徒一步步走到聖域的人，他自然明白其中艱難。可以說，在通往成功的路上，沒有足夠的運氣，縱使天賦再怎麽驚人，也只有默默隕落的份。至少切裡拉就遇見過幾個天賦不亞於自己的魔法師，可是相似的天賦，卻有不同的人生。切裡拉成為吟遊詩人口中的神話，他們連個泡泡都沒有冒出來……這就是區別。

  “這樣啊……”苗淼有些猶豫地撓撓小網帶，她的目標就是將男豬腳踢下雲端，讓他別出來惡心人。現在遇到劇情人物之一，而且還是有益於男豬腳的人物，她如果不出手破壞這中間的“緣分”，那就太可惜了。

  可是按照切裡拉的說法，奧菲娜縱使去了魔法學院也不可能獲得成功甚至有可能掉了性命，相反，她如果成為那個男豬腳的女人，妥妥的光宗耀祖，名聲傳遍大陸……她難道要因為自己的目標，將奧菲娜的“未來”粉碎她？應該怎麽辦呢？

  後來轉念一想，自己如果出手改變她的人生，她的父親就可以活下來了……這樣，多少也是一個補償吧？苗淼有些猶豫地想道，同時也做下了決心。

  【騙子師傅啊，問一個問題？】

  “什麽？”切裡拉麵對苗淼層出不窮的問題，直接是見招拆招，來者不拒。

  【怎樣可以把自己賣的價錢更高？能有兩三枚金幣就行……】

  切裡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