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經年（上）

  轉眼，半年的光陰一晃而過。

  新鋪漸漸打開了局面，每月的贏利逐步增加，保持著良好的發展勢頭。盡管沒有發現哪個夥計有靈根，但黑掌櫃也和摩訶城老店一樣，從一開始便暗中留意合適的掌櫃人選。當三個月的試用期過後，這些被他暗中看好的夥計都同批晉升為中級夥計。

  黑掌櫃不止一次明確的告訴所有夥計，這間鋪子只是玲瓏閣在綠柳城的分店。將來，他還要去其他地方開更多的分店，所以，他遲早要從他們中間選拔出大掌櫃和二掌櫃，打理這間鋪子。

  於是，夥計們的積極性被充分調動了起來。當店子步入正軌後，黑掌櫃騰出手來，以進貨為名，經常是三五天不見人影。

  實際上，他是與香香兩個外出打探法王去了。

  經過半年多的打探，他們多少掌握了一些法王的情況。比如說，法王並沒有象人們說的那般強大，但是，也絕非凡夫俗子。法王是真的有法力的。法王不是帶著記憶和法力轉世的。在三歲以前，他也就是比大多數的孩子顯得聰明伶俐些而已；三歲之後，寶院裡的高僧們尋到法王，並將之迎回寶院；當小法王六歲的時候，前世的記憶和法力開始覺醒。這時，他才能坐床，成為真正的法王；一般來說，當小法王成年時，前世的記憶和法力才能完全覺醒。之後，他的法力會不斷的提高，直至逝世。所以，法王如薑，越老越厲害。

  在他們現在了解的情況中，能轉世的，只有仁瑪大法王和十八法王；高僧們，哪怕修煉至禪師，死了之後，據說也只會被超度去西方極樂世界，不能象法王一樣轉世回來，繼續修行。

  而西方極樂世界，是佛祖修行的地界，被佛修們描繪得比仙境還要仙境。除了法王和僧眾們圓寂後，其魂魄能被接引至西方世界，普通的民眾如果生前積下了足夠高的功德，並且沒有罪業，也會被接引至西方世界。不然的話，就只能去陰間，繼續輪回。

  西炎洲是沒有城隍廟的。是以，身為鬼修，常龍很好奇，這裡的陰間是怎麽一回事。是不是也有鬼差勾魂之類的。

  當看到有人進入彌留之際，他們通常都遠遠的圍觀。然而，只看到亡魂離體，往城外飄去。當他們跟蹤到城外時，居然轉眼就跟丟了。故而，他們一直沒有找到這裡的陰間。

  沐晚知道後，用白玉扳指聯系上了副判大人。結果，後者很明確的告訴他們，很多年不曾見過西炎洲的亡魂了。那裡的城隍與冥界斷了聯系。並且，據他所知，並非只有炎華界，很多中等界面也發生了類似的情況。目前，冥司正在調查之中。

  也就是說，副判大人也不知道西炎洲的亡魂們去了哪裡。

  沐晚又聯想到西地小界，心道：西炎洲的城隍們是不是也被抓了起來，困於某地？
  她吩咐常龍不要放棄，領著鬼仆們繼續查訪。

  如今，大魔王出世的消息是所有寶院裡高層之間公開的秘密，只是暫且還沒有向尋常僧眾和人們公開。南邊的這八家寶院明顯提高了防備。沐晚他們完全找不到機會下手。不過，他們並不著急——沒法下手，他們便窩在鋪子後院的密室裡修行。一人一隻靈眼，靈氣多到爆。如果不是身休的強度不夠，扛不住，他們可以天天靈氣灌頂。所以，手握著如此好的修行機遇，他們有什麽好報怨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空間的進級不知道什麽時候完成。沒有三十倍時間流，沐晚總覺得修行速度比烏龜爬的還要慢。

  就這樣，過了半年。一天早上，升級終於完成，沐晚再次聯系上了空間。

  心念一動，她第一時間進入其中。

  第一感覺是：靈氣更加精純，濃度起碼是先前的一倍！
  其次，出乎沐晚的意料，僅僅是五行靈氣有了巨大的變化。而她原以為，和以往一樣，空間裡的陸地和水域也會增大的。

  之前，沐晚在靈眼上面打了一道神識烙印。心念一動，她立刻找到了它。

  真的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被斬斷的五條主根又重新長出來了，靈眼現在是活力十足。興許是感應到被人偷窺，它蹭蹭的在地底一路狂奔。

  還好，我早防著這一點，在上面打了一道神識烙印。某人慶幸不已。

  盯著靈眼看了一會兒，沐晚才發現，以前埋藏在地底的那些大小靈脈也是體量大增。

  不用說，這全是靈眼的功勞。

  香香他們三個收到沐晚的傳訊後，相繼趕到密室，進入空間裡。

  看到空間裡的變化，他們紛紛提議：把其它的靈眼都加進來。

  沐晚也是這麽打算的。為了安全起見，她決定一次仍然加一隻。當大家都離開空間後，她把黑夜讓出來的那隻靈眼也打上一道神識烙印，收入空間裡。那也是一隻被斬斷主根的靈眼。個頭比先前的那只要略微小一點兒。

  丹田又顫了一下，緊接著，空間再一次失去聯系，重新封閉起來。沐晚按捺住心中的喜悅，如實相告：“空間又進級了。”

  香香聞言，禁不住歡呼：“太好了。加一隻靈眼，空間就進級一次……我們把所有的靈眼都找來，空間裡的五行靈氣會濃到什麽樣子？會不會濃得也象粥一樣？”

  大家都樂了。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很骨感。這次空間進級的時間比較知。不到一個月，進級結束，空間又打開了。

  好快！沐晚驚奇的進入空間。

  進級的時間雖然比較短，但是，裡頭的靈氣濃度仍然差不多翻了一番；
  後面的那隻靈眼的五條主根也已長了出來。先前的那隻靈眼體型大了一圈，象是一對鐵哥們，形影不離的在一起。

  小一些的靈脈又變大了，而最大的那條靈脈旁邊竟然衍生出一條細細的下品靈脈！

  這一次，沐晚沒有告訴香香他們三個，而是走出空間，把手裡的那隻靈眼打上神識烙印，送入空間裡。

  不料，跟什麽事兒也沒有發生一樣。空間沒有進級。

  沐晚撓了撓頭，換了另外一枚。

  結果還是一樣。

  心一橫，她把兩枚都加進去。

  仍然一樣。

  沐晚笑了笑，以心裡對自己說道：果然，凡事都得有個度。

  靈眼是天地間的精華。她奪天地之造化，接連兩次改進空間，真的已經夠幸運的了。

  絕對不能太貪。某人如是對自己說道。

  接著，她又把香香他們幾個傳進空間裡。

  得知再加靈眼，空間也沒有進級。香香他們三個有點小失望。但是，轉念一想，空間先後進級兩次，靈氣濃度打著筋鬥往上翻。接下來，自己又能用三十倍時間流修行，還有什麽好失望的？
  這樣一想，那一丟丟的小失望瞬間消散了個精光。

  香香笑嘻嘻的把手頭的靈眼送還給沐晚。

  “這個，你自己留著。”沐晚推卻道。

  香香聳聳肩：“之前是因為空間自行關閉了，沒有辦法，香香才拿著靈眼在密室裡修行。現在空間已經打開，香香當然要進空間修行了。拿著這靈眼也沒有什麽用，不如還給姐姐。”

  旁邊，常龍也拿出了裝著靈眼的玉盒：“姑娘再試一次，把這些靈眼都加入空間裡。剛才，也許是因為靈眼的數量不夠，無法觸發空間的進級呢。”

  有道理。

  於是，大家又出了空間，看著沐晚將三隻靈眼一同加入空間裡。

  很快，沐晚再次搖頭：“沒有用。”

  “沒用的話，姐姐暫且收著唄。等以後我們挖到更多的靈眼，再試一試。”香香如是說道。

  “好吧。”沐晚收下兩隻玉盒。連同自己平時的那一隻，都有隔離符封住，一同放入正房的儲藏室裡。好吧，有了空間，她也用不上靈眼。所以，不如一起封存起來。

  有了空間，大家修為增進的都很快。尤其是三十六鬼仆。僅僅過了一個月，他們便相繼進級。

  另外，空間於沐晚他們還是一件隱匿身形的利器。做了充足的準備後，在接下來的兩年之內，他們又先後偷襲了南邊的另外三家寶院——其中就有管轄這一帶的金讚法王的寶殿。

  包括空間裡的兩隻靈眼，沐晚擁有的靈眼也由原來的五個，增加到八個。

  “大魔王再次動手了！”消息很快在法王級別的圈子傳開。尤其是南方的八名法王，他們之間的飛鴿傳書更加頻繁。搞得鬼仆們的主要任務就是抓鴿子。

  怕引得法王們的警覺，他們抓到之後，取下信環，記住紙張的顏色，以及內容，然後立馬放掉。

  對於法王們棄傳訊法器不用，而采用飛鴿傳書的方式的緣由，黑夜和香香也打探出來了：原來，用傳訊法器的話，所傳的內容不但彼此傳訊的兩位或者多位法王知曉，坐鎮萬佛國中央的仁瑪大法王也會知曉。顯然，法王們之間也是有些小秘密，不想讓後者知道的。是以，為了不打擾大法王清修，有些“小事”，他們寧願用飛鴿傳遞。

  另外，這兩年裡，黑掌櫃又新開了兩家新鋪。同時，他采用分級管理的模式：由他親自創建的分鋪為一級分鋪，授予達到條件的一級分鋪在周邊城鎮創建二級分鋪；摩訶城和綠柳城的一級分鋪都已經達到了條件，屬於第一批創建二級分鋪的試點分鋪；所有的一級分鋪和二級分鋪之間都通過改進版的子母傳影石聯系。這是加入靈石後，凡人也能使用的傳訊法器，所以，他選拔大掌櫃和二掌櫃時，主要以品行和能力為止，對靈根不做要求。

  按照黑夜的規劃，玲瓏閣將在西炎洲建立十八個一級分鋪，每一個法王的轄區建立一個。而總鋪將建立在中部，也就是仁瑪大法王的轄區；一級分鋪下面最多允許建立十個二級分鋪。為了防止各一級分鋪過度擴張，他對建立二級分鋪做了諸多限制，比如說，所在城市的交通、富庶情況、人口等等都要達到他設定的條件。

  玲瓏閣是黑夜的一畝三分地。沐晚並未有過多乾預，和香香、常龍一樣，只是從旁協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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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