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197】坑,巨坑!無恥
面對看起來沒什麽不一樣的親娘,小草在一瞬間的怔愣之後,自己這幾日莫不是犯桃花,在離開之前,被定北王“告白”,出門之後,正桃花回來了,而這今天的功夫,居然有兩家人上門說親,可不就是犯桃花嘛,不過,別說小草是準備再嫁給“前夫”,就算沒有這一遭,她也不會接受。“是哪兩家啊,眼光這麽好。”小草玩笑說道,小小的自戀一把。
說起來,小草之所以會接話頭,也是為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不至於太突兀,畢竟,都是婚事。不過,小草雖然意志很堅定,跟亭裕的婚事勢必要達成了,她也知道,她堅持,家裡也不會反對,但是,面對韓氏,難免還是有與人私訂終身的心虛感。
韓氏也忍不住失笑,“瞧上我們家四姑娘,自然都是他們眼光好。”不過這份笑意並未維持多久,很快就淡了下來,“這一個呢,是今科探花郎程文證,你回家之初,也是見過他的。”
這個人,小草還有真有些意外。
“程文證此番衣錦還鄉後返回皇城,接了他母親一起,他直系血親也就這麽一個了,旁的叔伯,基本上都是出了三服了,將寡母接到身邊榮養也是應該的,另外他的年紀也不小了,婚事不能再拖了。我原以為,以他的條件,在回鄉之前,應該會有不少人家相中他,就算女方的出身差些,應該也有比較合適他的,不過,他直接都拒接了。
在返回皇城的時候,就給我們家送了些家鄉的土儀,說起來,他家離聞人家祖地也近,我們每年與祖地的每年都有年節禮往來,倒是不缺這點東西,不過重在這份心意。
這些日子,安頓好了家裡,讓他娘略適應了些,前兩日拜訪,他娘私底下與我提了欲聘你為兒媳的想法,那是很精神爽利的一個人,想要聘娶你的心意也是十足的。
後面我又詢問了程文證的意思,想要娶你,的確是他的意思,說起來倒不是想要攀附我們家,而是他也清楚你的處境。萱兒在我們眼裡,自然是千好萬好,但是,在外面長大,以及現在這個年齡都沒嫁人,以及習醫等等,都讓高門的人詬病,所以想要在高門,甚至次一些的門第給你找一門親事,很難,即便是因為其他原因嫁過去,也容易被拿捏輕賤,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他承諾,如果能娶你為妻,不管日後能不能讓你妻憑夫貴,都會如同你曾讓簡書發下的誓言那般,敬重你,愛護你,信任你,永無二色,另外,也不會阻止你行醫,凡事以你為先。
不僅是他明確的這般表示,她娘話裡話外,也是一樣的意思。哪怕是我明確的告訴他們,你其實嫁過人,他們的態度也絲毫沒變。”韓氏這麽說著,心緒有那麽點複雜,不管日後是不是真的能做到,但是,在這時候能說出這樣的話,本質上還真是為了她女兒,單純的站在女人本身的角度上,還的確是挺讓人羨慕的,她當娘的都不例外,不過,在韓氏眼裡,她女兒就值得這些。
“娘原本是不是也挺中意這位程探花的?”
韓氏也沒否認,“娘最開始也是想讓他做你夫婿的。只是你沒嫁人的想法,就沒與你提,倒不想是如今這般的發展。叫我說,他們哪是要娶你回去當媳婦,分明是想娶個祖宗回去供著。”
“說到底還是因為我小時候救了他母親。”
韓氏點頭,“是這樣沒錯。說起來,他們母子二人,都是重情重義的。所以,萱兒要不要考慮一下?他們母子的意思是,如果你有更好的人選,自然也不會強求,深表祝福。你作出決定,我們也好盡快回復他們,如果你願意,自然是皆大歡喜,而如果你不願意,他們也好尋找下家。”
小草搖了搖頭,“真沒有必要的,當初也就是適逢其會,我原本都不記得了,他們更沒必要記一輩子。”
“他總歸是要娶妻的,是不是又特殊原因而娶,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對你而言,性質就不太一樣。”所以,韓氏的本意,是真挺看好這門親事的。
“靠恩情來維系感情,不出什麽問題倒還好,可是一旦出了問題,就好比程公子日後遇到真心喜歡的姑娘,那麽這份恩情,那麽就跟捆住他的繩索一般,徹底變了性質,導致的結果只會更加的糟糕。所以娘還是早些回絕了吧,莫耽誤了程公子,之前看好他的人,他應該也不會傻傻的拒絕死,讓他選個稱心如意的才好。再說……”
韓氏歎息一聲,有些事情也的確是那個道理,只是吧……“稱心如意?世上哪有那麽多稱心如意。”瞧著小草,帶著疼惜,說到底還是萱兒心有牽絆,對那短命的女婿有幾分埋怨,死都死了三年了,還拖著她女兒。
所以說,魏世子這是無辜躺槍,可以想見,等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他在嶽母面前會遭受怎樣的待遇。
小草知道她娘的意思,可是沒辦法。“那另外一個呢,又是哪家?”小草臨到頭了,這開口終究是沒那麽果斷,不過,問這個,的確是有些好奇心在裡面。
小草這話問出口,韓氏的臉色我也有點陰沉,瞧著不僅僅是不滿那麽簡單了。“不過是自以為是的東西,萱兒不必理會。”
不過,她這麽一說,小草反而是好奇了,“到底是哪家,娘說說倒也無妨,也要讓我心裡有個底兒不是,不然日後遇到,萬一人家‘委婉’提及,不陰不陽的嘲諷,我豈不是連對方的意思都不知道。”
“平陽侯府……”
小草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凍住了一般,這叫什麽,“心有靈犀”呢,還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以為自己時侯府就了不起?靠著小婦的關系手裡握著點實權,這尾巴就要翹上天了。說什麽他們侯府的世子,不就是一個沒幾天好活的廢物,還性子陰沉怪異,聘娶我兒還跟天大的恩賜似的,我兒長在外面,醫女出身又怎麽了,不知道比他們那一窩子強了多少。
就他們那點齷齪心思,當誰不知道呢,找個出身有瑕的女子,方便他們拿捏把控,譏嘲打壓那短命廢物世子,這原是那是他們自己的事兒,可是想拿我兒做筏子,門都沒有。
主意打道到我們聞人家就算了,不私底下先說一聲,竟然直接找媒人登門,還鬧得大張旗鼓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兩家的婚事都已經談妥當了。真以為我們聞人家是好欺負的?”這一說開了,韓氏就火冒三丈,面色沉怒,時恨不得要將平陽侯給拆了,將某些人給生撕了人。
小草面上的表情卻有些繃不住,不是“心有靈犀”,也不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而是坑,巨坑!
“娘,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最後又是各什麽結果?”小草不自覺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問道。
“昨兒。我讓人將他們掃地出門了,平陽侯府的人,日後倒是莫讓我再見到。”韓氏沉怒,眼中是真的快噴出火了。
小草不由得閉了閉眼,早知如此,就該早一日回來的。
如果沒這一出,她跟亭裕的婚事,就算有些波折,問題也不大,但是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平陽侯府的人徹底的惹怒了她的家人,而且,已經鬧成了這樣,如果最後婚事成了,簡直就是打臉聞人家,到時候外界還不知道會傳出多難聽的話。
本來,她跟亭裕以前的事情,沒想要說開來,就是擔心平陽侯府鬧么蛾子,結果呢,就算不知道,也依舊弄出了這樣的事情。
小草對平陽侯府的人,除了魏亭裕跟那位未曾見過的婆母,本就全無好感,現在計劃被打亂,橫生波折,這感官徹底暴跌成大負數。別說是韓氏想要生撕了他們,就算是小草都想要解剖了他們。
“娘……”小草的聲音中甚至夾雜著幾分哀戚。
韓氏見狀,立馬回神,也顧不得生氣了,“萱兒怎麽了?”
“魏世子,是亭裕……”
韓氏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不過,好似也有半分意識,所以,帶著幾分似沒聽明白的猶疑,“什,什麽?萱兒什麽意思。”
“平陽候府世子,魏亭裕,就是你女婿薛亭裕。”下次更清晰的解釋道。
韓氏好像半天都沒能消化這句話,面上一片空白,不知道過了多久,狠狠的閉了閉眼,“萱兒,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小草微微低著頭,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我這幾日回去,原本就是約見他,想要進一步的確認,按照他原本的意思,應該是想要繼續隱瞞的,不過出了一些事情,沒見到他的臉,我就確認了他的身份。”
說到最後,小草倒是慢慢的平靜下來,事已至此,不管是生氣還是什麽都是沒用的,問題總要想辦法解決的。
“這叫什麽事兒?這叫什麽事兒!”韓氏甚至都坐不住了,起身來回的踱步,“萱兒,我也就以為你們兄弟姐妹幾個出門那一回救了他而已,其他時候居然還接觸過,為什麽沒早告訴我?”
“娘,對不起,因為當時是晚上,又耽誤了些時間,加上亭裕他又是隱在開平衛後面做事的,我怕你會擔心,所以……”
韓氏自然是不忍心苛責女兒,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陽穴,魏亭裕是她女婿,啊,是她女婿!
除了他當初選擇不將她女兒拉入平陽侯府那爛泥坑這一點之外,就沒有任何讓她滿意的地方,韓氏這一刻,真的是覺得,他怎麽不死了乾脆!
可是,這話到底是沒辦法再在女兒面前說出口,女兒心裡有多在意他,她是再清楚不過的,認真算起來,他們這些親人,在萱兒心裡都未必又他重要。
這一點認知,讓韓氏心裡更加的不痛快。本來嘛,原本以為是個死人,自然是什麽都不去計較,課可現在人還活著,而且瞧著自家女兒的意思,那是……“你是不是還想以現在的身份跟他成婚?”
“娘,亭裕的身體不好,非常糟糕,需要每日都花費不短的時間治療,或許才能勉強穩住他的病情不至於惡化。娘,我沒辦法丟下他不管的。”
這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
韓氏眼前一陣陣發黑,捂住額頭,閉著眼睛,緩了好一會兒,才穩住了些情緒。
小草愧疚的看著韓氏,“娘,對不起。”
韓氏上前抱住她,下巴抵在她頭頂,“我兒沒有錯,不用跟娘道歉。”到底是她的錯,如果不是當初將閨女弄丟了,何至於讓她遭受這些。
韓氏現在,心裡積鬱著一大團的火氣無處發泄,又恨當初算計她的人,可是,早就將拿女人給弄死了,骨頭都變成土了,算來算去,這仇恨對象,就剩下平陽侯府了!
韓氏過了會兒才放開小草,“萱兒,現在跟平陽侯府鬧成這樣,你又打算怎麽辦?”顯然,這個做母親的就算是千般不願萬般不肯,還是沒有想要強行拆散女兒“女婿”的意思。“如果早知道,我該控制一下情緒的,不然也不至於鬧得這麽僵,幾乎沒有回旋的余地。”
看到親娘似有愧疚,不管是將平陽侯府的人掃地出門,還是現在覺得不該那麽做,都是因為她,小草也心疼不已,“娘,不怪你,不怪你,實在不行,就將我跟亭裕原本是夫妻的事情說出來。”
“不行,他在平陽侯府的處境,你是知道的,別說時那小婦跟他庶出弟,他親爹都不留余力的打壓他。按照你說的,他現在在平陽候府,是佔據著絕對的上風,其他人吃癟,正愁無從下手,抓著這事兒不放,他之前的身份有問題,如果平陽侯府咬死了不承認你們的婚事,而你又跟他在一起生活那麽多年,說不定就無恥的將你的身份壓成妾室了。這種事,怎麽可能允許它發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