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不若謝他
以回府休息為借口,其實去了別地,到底去哪了?
如果宮宴父親沒有出現,勢必引起皇上懷疑,可能面上不會說什麽,定派人調查。
無論如何,帝後大婚的喜宴,作為文臣之首,必須參加。
秦雲舒深知事情的嚴重性,但讓她找,一時半會她想不到。
遑論楚連城,最多在周邊巡視。
“孰輕孰重,父親知道,他定準時參加。但宮宴開始之前,需避人耳目,麻煩……”
楚連城當即打斷,他知道接下來她會說什麽,他不嫌麻煩,也不需要她感謝。
“這是我該做的,定北侯的命令,你若想感謝,不若謝他。”
說罷,楚連城不再停留,翻身上馬直往皇宮去。
此事,他必須稟告蕭瑾言,商量一番再下定論。
秦雲舒站在府門處,馬蹄消散楚連城身影消失,她都沒有走。
幾十天的平靜日子,心早已安定,卻不料,封後大典這日,心再次揪起。
父親為何謊稱回府,太陽就快落山,喜宴即將開始,他還沒出現,去哪裡了?
為什麽選在這個時候?
秦雲舒不明白,她現在能做的就是信任和等待,她相信父親會準時赴宴,也信蕭瑾言。
“大小姐。”
管事在後頭站了好一會,見楚郡王離開,他才上前,“這段日子,白天熱晚上涼,日落西山涼風起,回雲院吧?”
秦雲舒再次瞧了眼天色,隻留些微余韻。
最終,她點頭,“好。”
腳步緩緩,過了好一會她才回到院中,柳意已經備好洗漱水。
之前杜思雁還沒走時,兩人就已一起用了晚膳,現在洗個身就能安寢。
“大小姐,換洗衣服奴婢替您拿了,穿微黃那件可好?”
秦雲舒心思不在這,一邊點頭一邊進了洗身屋。
這一次,她依舊叫柳意放上沙盤,沙子全空後她才起身,出來時松散的扎了發束。
離就寢時間還早,她命柳意取一卷史籍,隨即進了正廳。
在上首軟塌坐下沒多久,守院丫頭恭敬的呈上一封信。
秦雲舒立即接過,打開後只有四個字,太傅已歸。
從字跡上她就能看出,蕭瑾言寫的。
“什麽時辰了?”
秦雲舒一邊問一邊拿著字條走向紅燭處,火舌卷起紙張,頃刻燃燒殆盡。
“回大小姐,酉正兩刻。”
距離喜宴還有兩刻,從書信遞出宮送入她手中也要時間,看來在她進雲院不久父親就出現了。
她終於放心,擺手示意守院丫頭退下,不多時柳意拿著一卷書走來。
“大小姐,晚上不比白日,光暗,對眼睛不好。待三刻過去,奴婢就提醒您。”
柳意一邊說著一邊遞上,然後取出一個沙漏擺好。
沙嗖嗖而出,這個沙漏比起先前那個,大一點,空了後正好三刻。
秦雲舒一笑,說了聲好,然後翻書。
她看這些,和父親不同,父親研究,她純粹打發時間,有些早古故事,挺有意思。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正意猶未盡時,沙漏全空,時間到了。
她瞄了柳意一眼,一邊合上書一邊說,“放眼齊京,敢管主子的,你是第一個。”
這名頭蓋下來,柳意嚇了一跳,忙擺手,“奴婢……”
“行了,我知道你為我好。下去歇息,別累著,更不要悄悄替我守夜。”
真要出點什麽事,人家一來就把柳意打暈了,不若去自己屋子就寢睡個好覺。
聽到最後一句,柳意面色微微變了,大小姐全都知道。
這段日子,她身上被蚊子咬了好多包,都是守夜時咬的。
“還不下去?要我趕你?”
說著,秦雲舒揚手作勢要打。
柳意忙躬身下去,一溜煙出了廳門沒了人影。
秦雲舒一直在正廳坐著,她估算時辰,到了亥時三刻,她出了雲院。
院裡的所有丫頭都被她遣回歇息,除了院內外的值守侍衛,之前增派的從別處調來的兵士,在四皇子登基後,全都退去。
父親早已料到皇后會反,秦府內外各個角落,一早備下兵士。
所以,皇后無法綁了秦府人,其余府邸的子弟,無一幸免。
除了一個小官的女兒,沒有他人傷亡,失去女兒的官員,受了皇上提拔,府中男嗣也都下了官職。
算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換取全府今後的順暢。
“大小姐,您還沒睡?”
到了府中大道,她看到等候在旁的府門管事。
秦府每晚都有小廝輪崗值守,大管事不用天天守夜。
“我記得,昨日和大前天你也值守,怎不去歇息?”
“老爺還沒回來,奴才怕他被群臣勸酒,煮下醒酒湯,等他回來喝。”
秦雲舒點頭,“有心了,下去吧,我來等。”
說罷,她往府門處走,管事哪敢真的走,亦步亦趨跟著。
咚咚——,關閉的大門突然響了動靜,秦雲舒立即往前,和管事一起打開一扇門。
見到女兒,秦正募的愣住,這麽晚了,還不睡?
秦雲舒在他身上沒聞到酒味,喜宴他沒喝酒。
“老爺。”
管事躬身行禮,被秦正扶起,“你都一把老骨頭了,等我作甚?又煮醒酒湯了?快去休息。”
說著,他又看向秦雲舒,“你啊也不省心,日後嫁了人,我怎放心?”
今日他趁沒人,問了蕭瑾言,那小子怎回的?
隻說,太傅放心,所有工匠,工錢按照兩倍算,保證質量的前提下,加快趕工,春年前就可完婚。
這話一出,他這心啊……,就算侯府離秦府不遠,都在京城東側,他吃完飯腳一蕩就能到。
可是,女兒到底出嫁了,成了蕭家人,這秦府大院,也就空蕩蕩的。
想到這,秦正十分落寞的歎了長氣,直朝前走。
見父親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秦雲舒想當然的以為,今天父親離宮謊稱回府,為了一些事。
於是,她揮退管事,迅速跟上父親,到了父親在的院子,她才問。
“朝拜帝後,你沒有回府,也不在宮中,去哪了?”
問罷,她又加了句,“不許說謊,你一個眼神,我就知道是真是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