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一片嘩然

  錢公公趕緊領著幾個小太監過去，把她的手掰開，將她和雨薇公主分開。

  雨薇公主狼狽地坐到椅子上，用手捂著脖子直咳嗽。

  “放肆！”皇上一拍驚堂木，大吼了一聲。“管臻，公堂之上，不得放肆！”

  顏小熙推開抓著她的小太監，然後跪到堂上，拚命地皇上磕頭，“皇上，你可得給民女做主啊，民女的父親就是被她派出來的侍衛給殺了，民女知道，那侍衛名叫魯恆，據說是雨薇公主身邊的侍衛統領……”

  “魯恆？”皇上覺得這個名字耳熟。

  便有一位老親王開口道：“皇上，我倒是記得這魯恆，不是說，他當年為了救雨薇公主，在山裡被猛虎撲殺了嗎？”

  顏小熙大聲道：“他沒死，他一直都在追殺我和我爹，我親眼看到他殺了我爹的，逍遙王已經把他給抓了，如今他就在‘京兆府’的大牢裡。”

  皇上便皺起了眉頭，“管臻，你確定魯恆沒死？”

  “沒死！”顏小熙哭著道。“他追殺了我們二十多年，我爹認得他……”

  說著，她用手在臉上比劃了一下，“他這裡還有個疤，左眼角有一顆黑痣……”

  皇上認得魯恆，自然是知道他的長相的，聞言不由得沉下臉孔，“帶魯恆！”

  馬上有差役下去，打大牢裡把小六子給帶了出來。

  說起小六子來這些日子也夠不容易的，淨假冒犯人了。

  剛冒充完慕安太子，還沒消停呢，又讓他主子打發來冒充魯恆。

  小六子來到堂前，乖乖地跪了下來，給皇上磕了一個頭，隨後開口道：“魯恆見過皇上，皇上金安！”

  當看到魯恆出現在自己眼前時，雨薇公主尖叫了一聲，“不——你不可能是魯恆，魯恆死了，魯恆早就死了……”

  皇上抓起驚堂木，“啪”的一聲，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怒道：“肅靜！”

  雨薇公主閉上嘴巴，卻怒瞪著小六子假扮的魯恆，希望可以找出一些破綻。

  “魯恆，果真是你？”皇上咬著牙，跟真事似的，演技頗好地瞪著小六子。

  明知道眼前這個魯恆不可能是真的，也得陪著顏小熙演下去。

  小六子又正對著皇上跪好，沉穩地苦笑道：“是罪臣，二十余載未見，皇上可還安好？”

  皇上怒道：“魯恆，管臻訴狀上說的，可是真的？你這二十余年來，一直都在追殺他們父女？”

  “罪臣不敢欺瞞皇上，是真的！”小六子給人一種不敢欺瞞皇上的感覺，這感覺讓皇上很是受用。

  皇上不由得痛心疾首，“你就心甘情願地幫著雨薇公主作惡？”

  小六子苦笑著道：“雨薇公主是臣的主子，她要臣做什麽，臣就要做什麽。不然，和背主有何分別？”

  “這麽說，你承認，管懷生是你殺的？”皇上沉聲問道。

  “是臣殺的！”

  “在何處所殺？屍骨何在？”皇上對於審案子的流程還是蠻熟悉的。

  “在衛城城郊的黎江江畔，屍體被臣丟下江去了，如今已經三年多了，想必已經化為枯骨，沉入江底了。”小六子對答如流。

  皇上追問道：“也是你一直在追殺管臻？”

  “是！”不管皇上問他什麽，小六子都乖乖地承認。

  “那管臻果然是雨薇公主的私生女？”

  “是！”

  皇上有些無語，這案子還有什麽好問的，人家什麽都承認了，這殺手也太老實了，他問什麽答什麽。

  雨薇公主站起身，大聲道：“這是陷害！魯恆二十年前就死了，二十年前，本宮進山閉關練功，不慎路遇猛虎，魯恆為了救本宮，被猛虎撲殺而死。這件事情，許多人都知道！”

  皇上怒瞪著她，“那你的意思，朕是瞎子？在座的幾位老親王是瞎子？你問問幾位老親王，有不認識魯恆的嗎？朕當年可是親自同魯恆過過招的，你覺得朕會錯認他嗎？”

  “這不是真的，魯恆早就死了，他早就死了，她不是我的女兒，她肯定是假的……”

  雨薇公主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知道她的名聲是徹底保不住了，從今天開始，她就要被按上一個未婚生女的罪名。

  只要這個罪名被坐實了，她以後就別想翻身了。

  軒轅逍忍不住笑了起來，“雨薇公主，你可真是有意思，那天在宮裡，慕安太子自己都認罪了，你卻說慕安太子是假的，今天又說管姑娘也是假的，合著這世上，只要是對你不利的人，都是假的，都是栽贓陷害你是吧？”

  小六子調轉了方向，給雨薇公主磕了個頭，以一種愧疚的語氣開口道：“公主殿下，臣無能，還請公主殿下責罰！”

  “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麽要害我？我跟你什麽仇什麽怨？”雨薇公主這會子，儼然已經氣瘋了，她張牙舞爪地朝著顏小熙撲了過來，幸好幾個宮女眼疾手快地將她拽住。

  顏小熙眼含熱淚地瞪著她，語氣悲愴地開口道：“你還有臉問我是誰？你讓大家夥兒評評理，你讓大家夥兒看看我是誰？”

  說著，她起身抓住雨薇公主，強行把雨薇公主帶到公堂的大門口，面對著這些看熱鬧的百姓，“你讓大家看看，我到底是誰？我也希望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這樣我就有理由恨你了！你知不知道，我一點也不想做你的女兒！”

  百姓們看到這兩個人的長相，不由得一片嘩然。

  這要不是親母女，那別人的孩子就都是撿來的了。

  顏小熙說著，突然間跪了下去，她瘋了似的給圍觀的百姓們磕頭，“各位叔伯大爺，嬸子大媽，我管臻給你們磕頭了，求你們大家夥兒給評評理……”

  人群中便有人大聲罵道：“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她未婚生女，還要殘殺自己的骨肉，她哪裡配做公主？她就是個娼婦……”

  “打死她！”

  “她臭不要臉！”

  “打……往死裡打……”

  一大群百姓群情激昂地朝著雨薇公主衝了過來，他們撕打著雨薇公主，沒一會兒，雨薇公主就被他們打倒在地。

  顏小熙則見機退入了大堂。

  她眼神冰冷地看著眼前這混亂的一幕，這些人，都是她提前安排好的，一些是她之前打“悅顏縣”調來在醫院做事的，另一部分是雪國公莊子上的人。

  皇上重重地一拍驚堂木，怒喝道：“住手，都給朕住手！”

  這幫人便見好就收，紛紛住手，退出堂去，然後撒腿就跑。

  這都是顏小熙提前教好的，為了免得皇上動怒，派人抓他們，這些人只要得了手，就趕緊跑。

  皇上果然氣壞了，當著他的面，這幫百姓居然敢動手打人，簡直沒把他放在眼裡。

  雨薇公主讓人打得，站都站不起來了，隻好用爬的爬到堂下，哭喊道：“皇上，你可得給我主持公道啊，這可是咱們皇家的顏面。我叫人陷害了，你們臉上也不好看啊。皇上，你就算不顧念咱們二人的姑侄之情，好歹也想一想靈犀公主啊。靈犀那孩子可是還沒尚駙馬呢！”

  皇上一琢磨，的確也是這麽個道理，於是開口道：“那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孩子不是你生的？”

  雨薇公主道：“當年，我進山閉關，是練功的，我身邊的人都知道！”

  軒轅逍笑道：“你身邊的人，自然都是向著你的，她們說的，也未必是實話。不如這樣吧。何大人，聽說民間有‘滴血認親’一說，不知道是不是這麽回事？”

  “回王爺的話，的確是有這麽回事。”何松恭敬地答道。“據說是，有血緣之人，子女和父母的血落入水中，會相容，反之，會相斥。”

  雨薇公主咬牙道：“這種民間之術，焉能相信？”

  皇上不耐煩地道：“那你說，你要怎樣才能證明，這個姑娘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何松便到：“啟稟皇上，如果雨薇公主實在是不相信這種民間之術，咱們不如先嘗試下，找幾個有血緣關系的人，和幾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人，來嘗試一下。”

  皇上遂點了點頭，隨後看向雨薇公主，“雨薇皇姑，你覺得呢？”

  雨薇公主也知道，如果今天不把這事搞清楚，那她就名聲就毀了，隻好咬牙點了點頭，“那好吧！”

  何松便吩咐人去準備水。

  軒轅逍道：“皇上，臣弟和何大人沒有血緣關系，不如讓臣弟和何大人先來試試。”

  皇上點點頭。

  軒轅逍和何松便走到水碗旁邊，用針扎破手指，將自己的血滴到碗裡。

  之間二人的血滴入水中，便安靜地各自漂浮在水中，並沒有相容。

  皇上下堂來看了一眼碗裡的情形，沒說話。

  何松又道：“皇上，犬子就在後宅，犬子是臣的親生兒子，和臣有血緣關系，不如讓臣讓人把犬子帶過來，再驗證一下。”

  “好吧！”皇上淡淡地點頭，同意了他的要求。

  何松馬上打發人去後堂把兒子帶了過來，他兒子今年已經十來歲了，正在京城的書院念書，如今快過年了，已經放了冬假，故而這會子在家。

  何大公子來了大堂，先在何松的指引下跪下給皇上磕頭，然後這才站起身。

  何松打發人換了一碗水，然後和何大公子每人滴了一滴血在水裡，就見這兩滴血落入水中，便融合到了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