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風聲鶴唳
  “殺！”

  短暫的震驚之後，蒙古士兵立刻反應了過來，揮舞著彎刀向著郭靖撲了過來。郭靖剛才奮力轟碎了兩架攻城車之後，明顯地耗費了很多真元，此時已經是沒有了多少力氣。在蒙古高手的圍攻下，瞬間身上就多出了幾道傷痕。

  一聲長嘯劃空而來，嘯聲剛起的時候，似乎距離這裡還很遠，可是嘯聲還未落，一條身影已經出現在襄陽城上。

  “嗤嗤……”

  從那個人的手中無數顆石子激射出來，每一顆石子不僅力量大得出奇，而且精準地擊中在攻城車的關鍵部位。隨著攻城車關鍵部位的爆裂，第三輛攻城車搖搖晃晃地散架了，轟然倒塌在地上。

  “是黃島主！”

  襄陽城內的武林人士高興地大聲歡呼，郭靖的目光中也透露出欣喜，手中的力量猛然增加，劈死了一個蒙古高手，將其他的他也逼了出去。大宋的士兵在絕望中看到郭靖和黃藥師只是在瞬間便轟碎了三架攻城車，原本絕望的表情立刻減輕，奮力地向著蒙古軍隊重新廝殺了過去。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一條人影在空中閃現，落在了城牆之上的塔樓上，食指向著一輛攻城車不停地點出，和黃藥師的彈指神功如出一轍，每一指都點在攻城車的關鍵之處，只是瞬間，第四輛攻城車便散架，向著四周轟塌了下來。

  一聲嘹亮的鷹鳴，一直碩大的蒼鷹從天際飛掠了過來，從蒼鷹的背上，跳下一個身影，手中拿著一個玄鐵重劍，從空中直撲一輛攻城車，轟然一聲爆響，那個玄鐵重劍一擊轟碎了第五輛攻城車，身形悠然升起 ，向著第六輛攻城車撲了過去。同時天空中又響起了一陣“哈哈”地大笑聲：
  “太好玩了，給我留一個！”

  那個人影如流星般撞向了第七架攻城車。一腳直接踹在那輛攻城車上，直接就將那輛攻城車給踹散架了。

  “周大哥厲害！”楊過身形一躍，撲向了第八架攻城車。

  “楊老弟更厲害！”周伯通大笑一聲撲向了第九輛攻城車。

  “周大哥，過兒！哈哈哈……”郭靖大笑著，身形猛然間拔高，從蒙古軍中脫離了出來，在空中飛速地撲向了第十輛攻城車。

  “轟~~轟~~轟~~”

  三聲爆響，最後的三輛攻城車也塌了。

  “殺！”

  大宋的士兵此時已經重新燃起了鬥志，而蒙古士兵卻鬥志頹喪，再加上攻城車全部報廢，沒有了源源不斷地兵源，很快便殺光了城牆之上的蒙古士兵。

  整個城牆之上，所有的人都歡呼了起來，心中除了有著勝利的喜悅，還有著死地逢生的激動，許多人都流出了眼淚。

  郭靖，黃藥師，一燈大師，楊過，周伯通等人站在城樓之上，望向對面的大營，大營內的城樓之上，忽必烈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只是瞬間他便又重新張開了眼睛，朝著城牆之上的郭靖喝道：
  “郭靖，我忽必烈勢破襄陽，否則我就死在襄陽城下。”

  聲音隆隆地傳上了襄陽城上，郭靖等人都緊皺起眉頭。低頭看看大宋此次大戰的傷亡，眼神之中更是憂慮。他們幾個雖然武功高強，但是畢竟只能夠起到局部的作用，對整個的戰役並不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如果下一次蒙古軍隊再一次攻上城牆，郭靖的心裡感覺到未必能夠守得住襄陽，因為襄陽城內的兵力已經嚴重不足。這場大戰打到如今，蒙古的二十萬軍隊已經死亡了十萬，但是大宋的軍隊卻是傷亡近五十萬，宋度宗先後三次為襄陽增兵，但是如今的襄陽城內，經此一戰之後，兵力已經不足八萬。如果朝廷不繼續給襄陽增兵，起後果已經十分明了。

  想到這裡，郭靖的目光不禁向不遠處的張世傑望去，張世傑看到郭靖的目光，當然立刻就明白了郭靖的意思，臉上不禁盡是苦笑。郭靖所擔心的事情如何不是他張世傑擔心的事情，他昨天就已經向宋度宗上書，要求宋度宗第四次給他增兵，但是張世傑的心裡也明白，想要第四次增兵很困難，大宋幾乎已經沒有兵源了。

  郭靖和張世傑在那裡擔憂，但是那些士兵想得可沒有那麽多。他們只看到了郭靖等人的勇猛，而且他們也知道那些高人都是衝著郭靖來的，這個時候他們都想起了前幾次血戰襄陽的統帥可都是眼前的這位郭靖，有郭靖在的時候，襄陽從來就沒有這麽艱苦過。無數的將士，紛紛地朝著郭靖站立的塔樓下湧去，整齊地跪在了地上。每個人的臉上都呈現著激動和崇拜，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
  “請郭靖大人統帥襄陽！”

  霎時間整個襄陽城上全是士兵高喊的聲音：

  “請郭靖大人統帥襄陽！”

  “請郭靖大人統帥襄陽！”

  “……”

  此時的張世傑心裡很是尷尬，也有些沮喪，當初郭靖前來找他的時候，他在心裡很是瞧不起郭靖這樣的江湖人，認為以前的事情也不過是江湖人給自己人的臉上貼金罷了。所以他多次躲避郭靖，就是實在是躲不開，見到了郭靖，神情也是極是冷淡。後來在忽必烈的壓力之下，不得不用郭靖這些就江湖人，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郭靖的不同尋常。其人不僅武功蓋世，正直忠厚，而且極有韜略，讓張世傑大吃一驚。所以，自此之後，他對郭靖尊敬了很多，有很多事情也與郭靖商量。

  但是，他怎麽也沒有料到，今天會發生大宋的士兵集體要罷免了他的兵權，而要郭靖率領他們保衛襄陽。他心裡知道，就算這次他強壓了下去，他在這些士兵的心中已經失去了信任，想到這裡，他的臉上不禁全是苦澀。

  郭靖站在塔樓之上，看著下面黑壓壓一片跪著的人，神色微微變化，他知道這是意味著什麽。通過這段時間和張世傑合作，他知道張世傑是一個忠勇之人，而且滿腹韜略。更何況，他對如今的襄陽城也沒有辦法。他不能，也不忍在此時奪去張世傑的兵權。默默地望著下面的將士，郭靖終於開口說道：
  “不，我不是你們的統帥，你們的統帥是張世傑大人！”

  “不，郭大俠，前幾次鎮守襄陽都是您老人家，我們這裡有很多人都曾經跟隨過您，只有您才能夠帶領我們守得住襄陽，郭大俠，難道您不管我們了嗎？”

  這裡面其實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曾經跟隨過郭靖鎮守需要，原因是跟隨郭靖的那些老兵已經死去的太多，這些人對郭靖都有著盲目的崇拜，是對郭靖最信任的人。還有著一些人都是新兵，以前是聽說過郭靖，可是對郭靖並沒有多少感情，今天看到了郭靖大展神威，才被郭靖所震撼，還有極少一部分人卻是張世傑的心腹，此時他們的心裡是最尷尬地，每個人都悄悄地望著張世傑。

  但是郭靖心裡很清楚，臨陣換帥並不是一個好事情，何況這個元帥還是一個好元帥。陣這種事情郭靖絕對不允許發生，於是，他展開雙手，讓眾人安靜之後，淡淡地說道：

  “各位兄弟，張大帥是我郭靖最敬佩的元帥，我郭靖願意在張大帥的帶領下，誓死保護襄陽。”

  說完，沒等著眾人有反應，郭靖的臉色陡然一片蒼白，“噗”地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仰面摔倒了下去。站在身邊的楊過伸手扶住了郭靖，輕聲說道：

  “郭伯伯，您也有不誠實的時候！”

  郭靖的嘴角掠過一絲苦笑，朝著楊過眨了眨眼。

  臨安，宋度宗收到了襄陽的戰報，緊閉著嘴，太陽穴的青筋一個勁地跳動著，終於憋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吳潛府，書房內，吳潛和文天祥相對而做。屋子裡很沉默，兩個人都不說話，外面的蟲鳴聲清晰地傳來了進來。

  “啪”的一聲，蠟燭爆出了一個火花，吳潛抬頭看著文天祥，輕聲說道：

  “天祥，皇上病重了！”

  “嗯！”文天祥輕輕點頭。

  “董翁說，皇上已經立了遺詔！”

  “我知道。”文天祥愁眉不展。

  “不知道皇上會立那位皇子為帝？”

  “立那位重要嗎？皇上只有兩個皇子，一個八歲，一個四歲。”文天祥的目光中盡是苦澀。

  “那……天祥，如果皇上……，你會如何？”

  文天祥意外地看了一眼吳潛，有些不明白地問道：“當然是竭力輔佐，保大宋平安。”

  “可是……你老師，並肩王那面？”

  文天祥的目光就是一縮，定定地看著吳潛，語氣決斷地說道：

  “天地君親師，我自然是要做一個忠君之人，難道吳相會認為我文天祥會作出為了師情而造反嗎？”

  吳潛苦笑了一下，無奈地說道：“天祥，你的為人我還不知道嗎？我只是擔心你老師？”

  文天祥一陣默然，良久，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目光中透露出迷惘。

  (本章完)